39.大喜大驚

話說張南天雖然有那麼多個老婆, 個個都貌美如花,最近卻又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山村姑娘,將她娶了過來, 日日帶在身邊, 卻在一次出門辦事的時候, 那山村姑娘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怎樣尋也尋不到下落, 聽聞現在張南天茶飯不思,一味尋找嬌奴,無心教事, 連左護法的位置都快不保了。

只是,那八卦中的嬌奴雖然是個山村姑娘, 能夠迷倒張南天, 應該也屬絕色纔對啊, 怎的是這麼個姿色,那張南天也真是品味清奇啊。

慕晗見他們怔住了, 繼續哭道:“那日元宵,我跟在南哥哥身邊,在小鎮上賞花燈,我自小在山村長大,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東西, 一時看得癡了, 沒留意自己竟然走迷了路, 怎樣都尋不到南哥哥, 一直尋到如今。”

傳聞中嬌奴確實是在元宵那天不見, 沒想到卻是在看燈花的時候走散的。

那四人聽她這樣說,心中一喜, 心想剛好愁着找不到讓明月教收編四人的理由,如今給張南天送上這樣一份大禮,入編明月教自然不在話下。

四人揹着慕晗一合計,覺得當真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大餡餅,好好的伺候着這位姑奶奶上了明月教獻給張南天,大事可成。

那紅衣女便轉過身來,又牽了慕晗的手,道:“妹妹原來卻是張護法的愛妾,姐姐眼拙,卻不認得。我們四人剛好是明月教的教徒,也是要回明月教,如果妹妹不嫌棄,便和我們四人一起上明月教如何?”

慕晗假做不信的道:“姐姐,你們是明月教的教徒,怎的我從沒見過你們,你們怎麼沒有穿明月教的教服?”

絡腮鬍子儘量和藹的笑道:“姑娘,你在山村長大,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明月教的教徒有時候出來辦事,是不方便穿着教服的,像我們,辦的都是極秘密的事,自然更不能穿教服了,至於沒見過我們,就更正常了,明月教教徒遍佈天下,姑娘哪裡認得全。”

慕晗裝作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如此,便勞煩各位哥哥姐姐了。”

一路上,慕晗扮着山村出來的姑娘嬌奴,假做什麼都不懂,從四黑客那裡聽來許多江湖八卦,那四個人均是講故事的好手,又都想討好嬌奴,讓她回去後可以在張南天面前美言幾句,四人往後在明月教的日子也好過些。

鼻頭痣見她雖然姿色平平,但一派天真爛漫,覺得張南天可能是厭倦了他身邊那些妖豔賤貨的各種手段,愛上了她的全無心機和純真。

四人都覺得,一路上和嬌奴相處得甚是融洽。尤其是紅衣女紅繼,以年長姐姐的口吻對嬌奴諄諄教誨江湖上男人的毛病和怎樣抓住江湖男人的心。

慕晗都眨巴着好學的眼睛,一一聽着。其他幾人看紅繼一個從沒有結過婚的江湖女子,在教明月教二把手的寵妾如何籠絡江湖男人的心,都不覺好笑。

明月教裡,半死不活卻脾氣異常暴躁的張南天聽到下人來報,說有四個人自稱來投教,給您帶了大禮,想請您一見。

張南天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讓他們放下大禮,去收編處報名就好。”

那人爲難道:“他們說,要送給您的禮,是您日夜思念的人,請您務必一見。”

張南天聽他說得神神秘秘,揮了揮手,道:“將他們帶過來,若是敢欺騙我,將他們碎屍萬段。”

那人戰戰兢兢的去請“四黑客”了。

“四黑客”見他果然來請,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塞到他手裡,他掂了掂銀子,道:“你們進去了,是死是活我可管不了,我只能幫着你們見到左護法。”

絡腮鬍子呵呵笑道:“這個自然。”便帶着其他人大搖大擺的進去了,慕晗被他們帶了個斗笠,遮住了頭臉,由紅繼牽着。

見到張南天,慕晗透過斗笠縫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雖然比原先消瘦了些,但原先收斂着的狂傲之氣全釋放了出來,讓人不敢接近。

紅繼將她斗笠一揭,笑着道:“張護法,瞧我們給你帶誰來了?”

張南天一看,清秀的臉上嘴角一顆大痣,果然便是自己近來日思夜想的人,也不顧旁人在側,搶上前去攜了慕晗的手,大喜道:“嬌奴,你可回來了,叫我好找。”

說着看了一眼“四黑客”,喚了人進來,道:“好好招待‘四黑客’,給他們每人一間上好的房間先住着,後面待我再安排。”

來人將“四黑客”請了下去,自此,“四黑客”進了明月教,各自分封了明月教缺着的幾個舵主手下的副手,雖然有了組織,卻也沒了以前的自由了。

這裡慕晗被張南天執着手,嬌嗔着將手抽了出來,轉過身去不理睬他,張南天低聲下氣的哄道:“嬌奴,你這是怎麼了?你可知道,自從你丟了,我到處尋你不見,心急得不得了。”

慕晗尋個椅子坐了,用軟軟的聲音道:“我哪裡還敢勞您心急到處尋,這不是自己巴巴的又尋過來了麼?南天,我千辛萬苦的尋了來,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絲真心。”

張南天對天指誓道:“我張南天堂堂男兒,豈會欺騙一個弱女子,我要是對你不是真心,便天打五雷轟。”

哼,男人都是用這一套哄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上當的麼?

慕晗裝着十分委屈的道:“你對我發過多少遍誓了?還不是讓夫人把我給賣了,你可知我歷盡千辛萬苦方纔回來,這次回來,便是跟你告別,免得自己又被賣。”

張南天聽她這樣說,情知她受了許多委屈,上去想摟住她,被慕晗輕輕巧巧的避開了,他只得嘆了口氣道:“嬌奴,我實在不知那婆娘竟然那樣惡毒,如今,我已經將她打發回了湖南,你便放心,以後再不會有人害你。”

慕晗抽着鼻子道:“她回了湖南,你還有許許多多的夫人,她們一人賣我一回,也要賣三十幾回。”

張南天耐着性子哄道:“不會的,有我在,她們不敢,你放心,以後只有你欺負她們的份,絕不會有她們欺負你的時候,有我給你撐腰呢。”

慕晗看着張南天的臉色,知道他哄人的耐心將盡,便不再步步緊逼,放他一馬道:“南天,我信你這一回,只是我這會子有些累了,我的房間還在嗎?”

張南天馬上道:“我讓人將夫人房收拾出來,給你住着可好?”

慕晗不做聲,張南天便馬上派人去收拾,又陪着她一同過去,看着她躺下休息,方纔走了。

慕晗沒想到,自己接的那兩樁差事,其中一樁,居然讓她成功混進了明月教,還成了張南天最得寵的那個小妾,說來也真是巧合。

原來慕晗接的其中一樁差事,便是一個富商來請慕晗替自己剛買下的小妾逃命的,那個小妾剛好是張南天找尋不見的第三十八個妾氏嬌奴。

她被張南天的正室夫人揹着張南天賣給了一個富商,賣完之後,張南天的正室夫人覺得她只要活着就可能被張南天找到,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她死了比較安心,又派出人去追殺。

那富商原先只是好奇,能迷倒明月教左護法的人,到底是怎樣的絕色,買回來一看,姿色平平,不免有些失望,後來看她一派天真爛漫,倒是激起了富商的保護欲,又見之前將她賣了一次的人,如今竟又派人追殺她,實在是可惡,便通過當時慕晗住着的客棧店小二,找到了慕晗幫嬌奴逃脫。

慕晗知道她是張南天的愛妾嬌奴後,幫她逃完,便易容成她的樣子,上明月教去,正尋不到由頭怎樣去,剛好遇見“四黑客”要投奔明月教,便讓他們將自己當成大禮送進去,順理成章的進了明月教。

在明月教的第一夜,張南天憐惜她這段時間在外奔波勞累,沒有來擾她,只略略坐了坐,便去了別的小妾那裡安寢。

第二日,慕晗不知爲何吐了兩三次,想着可能是明月教的食物不合自己的腸胃,也沒上心,還是張南天堅持請了個大夫來瞧。

大夫細細的診了脈,翹着鬍子笑眯眯的道:“恭喜護法,賀喜護法,小娘子這是有孕害喜,不妨事的。”

張南天大喜,慕晗大驚。

張南天大喜轉憂,心想她被賣了一遭,不知肚子裡的種是不是自己的,雖然她在外面才半個來月,但是……

慕晗也大驚轉憂,不是吧,這個時候有孕了,那碗被宮翎打碎的藥沒有落到肚子裡,便有孕了?這這這,真是欲哭無淚了,雖然倒是不用找藉口防着他靠近自己,但是,這有孕的身子,辦起事來實在不便。

張南天問大夫道:“可知有孕多久了?”

慕晗知他是心疑嬌奴和富商有染,也豎起耳朵聽那大夫的話。

那大夫哪裡看得出有孕多久,心想嬌奴是是元宵節那天不見的,定要說在元宵之前張南天才會高興,便又假裝細細診了一回,道:“看脈象,應該半月有餘了。”

慕晗和張南天聽他這樣說,皆放下心來。

他這樣一說,慕晗便不用擔心張南天疑惑孩子是別人的,對自己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