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秘議

範永鬥作爲主人,也不願看到客人尷尬,他笑道:“對對對,莫非這狀元樓背後有人?”,衆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王登庫,聽他如何回答。

王登庫抿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崇禎八年宣府的一樁慘案嗎?”

範永鬥道:“是不是一家數口被人滅門的事?我聽人說過,說是山上的土匪幹的,劫財殺人,官府海捕文書貼的到處都是,這快一年了也沒聽到抓到兇手,老哥哥,這和狀元樓有啥關係?”

“被滅門的就是狀元樓原來的東家,你們忙着掙銀子,沒心思打聽這些事,我是愛吃愛喝,家裡的生意也交給兒子了,有了閒工夫就愛打聽事兒”,王登庫說道。

衆人聞聽俱是一驚,心下隱隱覺得這事有蹊蹺。

王登庫端起酒喝了一小口,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一口熊掌細細品着,滿臉陶醉的神色。

性子最爲急躁的黃永發催促道:“老哥,這裡頭有啥牽扯?你倒是快說啊!”,其餘衆人也是一副期待的神色,做生意的最怕得罪不能得罪的人,白道黑道上的關係最好能多知道一些。

王登庫從袖中掏出手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四下打量一番,範永鬥一揮手,旁邊伺候的兩名侍女轉身出了房間,王登庫壓低聲音小聲道:“狀元樓現在的東家是大同總兵的外侄,這狀元樓生意一直紅火,據說一年有盈利過了萬兩,有人想出兩萬兩銀子買下來,原先的東家死活不幹,沒過多久,就。。。。。”

衆人這才一臉恍然,每次到宣府,諸人都會到狀元樓宴請貴客,雖然與東家不熟,但知道慘案的真相後,還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靳良玉不忿道:“人家一年就賺一萬多兩銀子,居然想兩萬兩買下來,換誰都不幹,最後居然滅門,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登庫噗嗤一聲樂了,他指着在座諸人說道:“要是平常百姓說這句話還行,在座的諸位想想,咱們做的事不也是觸犯了王法嗎?”

範永鬥一驚,趕忙岔開話題:“來來來,不說這個,喝酒喝酒,咱們做生意的,只要賺銀子就行,只要打點得當,宣府鎮這塊咱哥幾個還是沒啥事的!”

衆人悶頭喝了幾杯後,氣氛有點沉悶,範永鬥笑道:“今日我爹壽辰,宣府鎮分守西路的參將張大人也派人送來禮物,還有萬全右衛、左衛、龍門衛的指揮使大人也都有賀禮,等過幾天咱們這批貨物出塞,回來又是巨利啊,到時候咱們多拿出點銀子來打點一下,諸位覺得如何?”

衆人皆是點頭應允,在座的都是身價數十萬百萬的,出手打點從來不含糊,他們知道,花出去一萬兩,賺回來的是十萬兩,只要生意能做下去就行。

王登庫伸手指了指東邊,小聲道:“那邊人來了嗎?”

範永鬥輕咳一聲道:“各位如若無事,去我書房喝茶可好?”,衆人會意,這是有事要說,於是紛紛表示酒足飯飽,然後起身隨着範永鬥去了內宅。

範永斗的書房位於內宅的一所僻靜的院落中,平常很少有人來,只有他們這些利益摻雜在一起的人,商議大事時纔會來到此處,雖然日常閒着,但院子和房間裡打掃的非常乾淨,範府所有人都知道,沒有大少爺的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這地方。

衆人進屋後自覺的坐在平日的位子,範永鬥四處打量後關上房門,在主位上坐下後小聲道:“這次那邊派了個牛錄章京過來,相當於大明的參將啊,就是名字拗口,叫什麼固兒馬渾,這位固參將告訴我,那邊已經建國了!”

衆人聞聽後表情不一,有興奮的,有懷疑的,有不屑的,有無所謂的,範永鬥繼續道:“國號是清!你們知道誰當了皇帝嗎?就是那個四貝勒,皇太極!”

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王登庫手捋山羊鬍子思襯一會,開口道:“這個國號好啊!不知哪個高人起的,實在是高啊!”

衆人停止議論看向他,範永鬥問道:“老哥哥,不就是個國號嗎?何來好與不好之說?”

王登庫得意的笑道:“我大明尚紅,是火德,清是水德,水克火啊,這還不是高人給起的嗎?人家這是想取而代之啊!”

衆人聞言俱是點頭稱是,靳良玉懷疑道:“起個誰克誰的名號有那麼神?咱大明億萬人口,幅員萬里,就那些蠻子,統共百萬人口,能滅了咱大明?咱只是那邊做生意就行,我看啊,別的少摻和!”

範永鬥笑道:“老靳,咱們乾的事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撇清的,這幾年大夥從中賺了多少銀子,應該都有數吧?再說了,大明現在皇帝昏庸,朝廷腐敗,官軍無能,流賊是越剿越多,我看啊,這大明還真是沒些時日了呢!”

王登庫道:“這事太大,走一步看一步吧,那邊有啥要求,咱儘量給他就是,不管將來誰坐了天下,咱都不吃虧!”

一直沒說過話的翟堂開口道:“王老哥說的在理,咱們商人,只要有人要東西,中間有銀子賺,咱就賣給他,老範,這次的貨咱們不是備齊了嗎?這個什麼京又來作甚?”

範永鬥笑道:“那邊說了,這回多要糧食和藥材,人家知道咱們旱了好幾年了,這些流賊草寇就是些快餓死的泥腿子,我琢磨了,那邊的意思是,咱們多往東邊多運幾石糧食,這邊吃不上飯的就會多幾個,造反的人也會多幾個,就這麼着一點一點從大明身上放血,雖然見效慢,但總能管點用不是?”

王登庫道:“我覺得吧,那邊這幾年是人口多了,人是多了,可戰兵更多,種地的少,糧食就少,所以啊才讓咱多要糧食,至於藥材嗎,莫非又要打仗不成?”

田生蘭笑道:“剛說了咱是商人,這又管起閒事來了,只要那邊有銀子有人蔘毛皮東珠,他要啥咱給他就是了,經商這麼多年,咱啥東西都弄的來,別看那些泥腿子吃不上飯,糧食咱有的是!”

範永鬥笑道:“老田說的對,這回王老哥家多出一些糧食,鐵器老田和老靳負責,藥材布匹我和翟東家、樑東家負責,黃東家和王東家負責鹽和雜物,諸位有意見嗎?”

這些都是老規矩了,衆人都點頭應下,靳良玉突道:“老範,我怎麼聽手下的掌櫃說,你們家從邊軍手裡買了些火銃和子藥?莫不是這次一併送走?”

範永鬥臉色變了變,強笑道:“哪有的事,我是買了幾桿火銃,留在家裡防身用的,要是買的多,官軍也不敢賣給我啊!”

靳良玉冷笑道:“那些王八蛋,給銀子啥都敢賣,朝廷花銀子養了些白眼狼!”

王登庫打斷了他倆的爭執:“好了好了,閒話少說,還是商議正事吧,小靳你不要多管閒事!”

靳良玉不滿的哼了一聲,低頭不再說話,其餘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從哪裡備貨,從哪裡找腳伕和馬車,每家出多少人手等等瑣碎的細節。

正在這時,原本安靜的院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跑了進來,衆人相互對視一眼,範永鬥臉現怒色,站起身正要出門查看,門外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大少爺!不好了!咱家外面被官軍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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