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應對

錦州城祖大壽府邸的書房內,祖澤潤將朝廷行文雙手呈給主座上的父親後退在一旁。

被勇衛營從山海關放歸的管事祖軍跪在地上。他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並將勇衛營交於他的文書帶了回來。

祖大壽陰沉着臉接過行文看了起來。

行文是兵部尚書籤發的,內容很簡單。大意就是經有司查證,遼東疑有不法之徒交通建奴,爲其提供軍品物資,從中牟取暴利一事;今特此行文遼東及山海關一線各部官軍,從即日起嚴查來往商隊行人,勿使任何軍資經由山海關及錦州防線經過,直至朝廷解除禁令爲止,違者以通賊論處。

簡單瀏覽一遍後,祖大壽隨手將行文撇到一旁,然後煩躁的揮了揮手,一旁的祖澤潤輕聲喝道:“滾下去!”

正在膽戰心驚的祖軍聞言如蒙大赦,磕了個頭後起身倒退着到了書房門前,轉身輕輕打開房門後閃身出了屋內,然後將兩扇門悄悄的合攏。

祖澤潤待房門關閉後,輕聲問道:“父親,朝廷此舉已於翻臉無異!我祖家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若是不予以回擊,以後難免會叫人輕視!此事該當如何,還請父親大人示下!”

祖大壽瞅了這個長子一眼,沒好氣的問道:“如何回擊?起兵攻打山海關?別忘了你姑父所部已被調離!此事是朝廷對我祖家的警告,讓我等收斂一些,總不能爲此事就與大明撕破臉皮吧?”

祖澤潤開口道:“父親,孩兒覺着情形對我遼東越發不妙起來。朝廷這幾年一改從前優容遼東之策,餉銀軍資比起原先少了許多,且時常行文斥責與我,此次更是直接公然動手搶奪我遼東物資!長此以往,我祖家以後如何自處?”

祖大壽皺眉道:“以前朝廷手無強軍,我遼東軍乃其唯一之依仗;不管是抵禦建州還是調往關內剿賊,處處都彰顯我軍之實力,朝廷無奈之下只能由着我等。可現今形勢與前幾年已經大爲不同,洪亨九與盧建鬥倏忽間變得善戰起來,前年更是出了個從未聽聞過的孫傳庭,比起洪、盧二人毫不遜色,關內流賊巨寇竟先後被幾人絞殺殆盡。更兼有與昌平擊退阿濟格的勇衛營,這數只強軍其勢已成,我遼東已非不可或缺之軍,故此朝廷纔會步步緊逼!爲父雖然早知其詳,但終是苦思無策啊!”

祖澤潤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父親,孩兒覺着,唯今之計便是以建州大舉進逼寧錦,我部苦苦支撐下恐有失地之危爲由,向朝廷施壓,迫其放開禁令,恢復軍資糧餉之供應,然後再轉手賣與建州!”

祖澤潤的話語讓祖大壽沉吟起來。

他明白長子的意思:繼續養寇爲重,並且不再是以前遮遮掩掩的小規模資敵,而是明目張膽的厚養建州。

建州近年來雖然通過四處征伐擄掠獲得了大量的人口物資,實力逐漸壯大起來,逼得遼東軍不得不龜縮於城內被動防守,但祖大壽等人並不認爲建州有改天換地的本事,他們還需要借用外界的助力才能維持下去。

開什麼玩笑,就這不到兩百萬人,怎能將擁有億兆子民的大明給辦了?

在他們的眼中,建州與靼虜一樣,都是餓極了就竄來大明啃上一口,然後繼續回去在深山老林裡打獵捕魚,就這樣在循環往復中苟延殘喘而已。

當年橫掃宋、金的蒙古鐵騎的後代,現今不也是唱着敕勒歌,頂風冒雪在塞外放牧吃土嗎?

宣大、延綏等邊鎮的將門不也同樣在做遼東的事嗎?也沒見韃子翻了天,兩百多年了,難道韃子就沒想打回來嗎?

想,但是他們沒祖宗的本事了。

建州同樣如此。

遼東惡劣的環境決定了,建州根本不會有多大的前途。撐破天就是等遼東將門逐漸衰敗後,建州尋機一點一點蠶食遼東,最終替代遼東將門後據有整個東北地區,成爲一個與朝鮮一樣的割據政權。

而祖大壽等人所要做的,就是怎樣延緩自家衰敗的時間,同時將建州的實力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既不讓他們趁機做大,又不能讓他們衰弱到能被一口吃掉的地步,這樣纔會維持祖家、吳家的長久富貴。

祖大壽們希望這種情形會永遠保持下去,維持目前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目下遼東尚未開凍,大軍難以行進,並非上報建州犯境之時。我兒之策倒是可行,待到雪化時便以此藉口上報吧!現下咱們暫且隱忍爲重。明日便給朝廷迴文,表示我遼東自會尊令行事。並言明此次查扣之物資,乃有人冒用我祖家之名所爲,人犯已被斬殺,之後將人頭送往京師!同時亦要如往常一般,繼續討要糧餉軍資,勿讓朝廷察覺有異才好!去做吧!”

祖澤潤會意,施禮後匆匆離去。自以爲逃過一劫的祖軍未曾想到,自己雖爲家生子,世代爲主子勤懇效忠,到頭來自己的生死不過是在主子的一念之間而已。

乾清宮內,朱由檢高居龍座之上,溫體仁等閣臣以及六部、督察院、大理寺等有司主官,司禮監各大鐺分列於御階下。

長達九天的會試已經結束,禮部將此次錄取的三百名貢士名單呈上,供皇帝御覽審查,然後各位重臣商議朱由檢提出的舉子、監生入國子監培訓,然後擇優出仕之事。

朱由檢瀏覽一遍三百人的名單,陳子龍、夏允彝盡皆上榜,孫傳庭在奏本中力薦的莊元洲亦在榜中,但名次排在了後面。

方以智出人意料的沒有上榜,這讓朱由檢感到意外的同時,也對此次會試的公正性持有了樂觀的態度。

看來大明官員大部分還是有節操的,不能全信明史上對這些大臣潑的髒水。

方以智的老爹方孔炤貴爲掛左副都御史銜的一省巡撫,禮部竟然未將其公子列入榜單,足見其中並未有太大的黑幕。

此次會試的會元爲趙士春,江蘇常熟人士,在歷史上並未留下很響亮的名聲。

朱由檢並不看重名次,更看重的是其在文章中表現出來的務實作風,所以將來其是否能在殿試中一舉奪魁,現在還不好下結論。

朱由檢開口道:“此次會試結果甚合朕意,諸卿近段時日都辛苦了,尤其是禮部諸人!朕會自內承運庫拿出五萬兩白銀,賞賜此次參與會試之官吏兵卒,各人賞銀數額交由溫卿執掌!”

溫體仁出列施禮接旨,衆人都明白,這是皇帝在趁勢給溫體仁拉攏人心的機會,這也算簡在帝心的一種體現,間接表明皇帝對最近有言官攻擊溫體仁奸佞小人一事的的態度。

禮部尚書張國維得到皇帝的肯定,心下也是暗自得意,他出列施禮奏道:“臣請聖上,貢士榜單既已御覽,殿試定於何時舉行?考題欽定還是由禮部出題?還請聖上示下!”

朱由檢揮手道:“殿試時日按慣例即可!題目由朕來出!”

殿試一般在會試後的月餘之後舉行,題目即可由禮部出,也可以由皇帝親自擬題。

張國維退下後,朱由檢微微側身看了一眼王承恩,後者隨即大聲道:“接下來議舉子、國子監監生出仕一事!諸臣可直言其事,勿得涉及其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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