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穿的是窄袖襯衣,胸前鬆了兩顆釦子,隱約露出性感的鎖骨,宋溫暖只顧着在他的衣襬下擦蹭着,使得他的襯衣皺了很大一團。
“你這是什麼怪癖?都是你的口水,髒死了!”宋溫暖難掩的一臉嫌惡,讓霍琛沉下了臉。
她一邊抱怨,一邊還在認真地擦着手,還不忘警告似的瞪了霍琛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冰山有崩裂的前奏,而是好像還臉紅,這紅的有些怪異啊。
宋溫暖前一秒還想嘲笑霍琛,下一秒就被那紅痕給吸引了過去,開始以爲他是臉紅,仔細打量後才發現,這分明是被指印掐出來的,難怪看着那麼奇怪。
後知後覺的宋溫暖才反應過來,這兩道指印是她的傑作,眼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心虛,訕訕地收回捏在他襯衣下襬的手,要不要這麼看着她,她又不是故意的。
“咳咳。”霍琛輕咳起來,本是故意輕咳,想緩解一下尷尬,這一咳就喉嚨發癢停不下來,繼而打了一個大噴嚏。
呵呵,着涼了。
宋溫暖表情僵住了幾秒鐘,然後淡定地轉身,到洗手池前把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都是流感病毒,能不仔細嘛,順手摘了一個做菜時用來隔油煙的口罩給霍琛套上。
她生理期不能感冒,會一直好不了的。
霍琛淡定地任由宋溫暖擺佈,眼裡的深邃閃過一抹亮光。
“還好意思我不穿衣服,你自己都凍感冒了。”現在霍琛在宋溫暖眼裡完全是一個喪了考妣被後媽欺負而且還剛出院又行動不便的倒黴孩子。
“我能理解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霍琛笑了,笑得星眸璀璨,還有瞳孔裡的一抹期待。
“誰關心你了,我是怕被你傳染。”宋溫暖臉不紅心不跳,自己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接着想到霍琛生病時即使在家裡沒有人過問、沒有人關心的境地,心臟狠狠一縮。
她把霍琛推回臥室,意外發現自己用的毛絨玩偶外表的電熱水袋還放在原處,宋溫暖順手就插上了電。
轉身就要出去,卻被霍琛一把拉住,“你去哪,我有些頭暈,陪我會兒話。”
宋溫暖揉揉眼,眼前曾經霸道、狂厲的男人雖然還是那副傲嬌的臭模樣,貌似僵硬地擠出這句話,卻不是完全的不可商量的口吻,帶着一點撒嬌的孩子氣。
“頭暈就上牀躺着,你最好多穿件衣服,我去給你煮點薑湯。”宋溫暖扶着額頭看了一眼還被霍琛抓着的手,輕輕一掙,就擺脫了束縛。
霍琛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臉上帶着毫不猶豫的反感,那周身男性的張揚狂霸的氣息又散發出來。
“薑湯?那是女人才喝的東西,我不喝。”
“誰薑湯就是女人喝的,生薑可是個好東西,算了,不跟你解釋這麼多了。”宋溫暖撇撇嘴,聲音自覺柔了下來。對於霍琛臉上出現的凌厲表情,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怖,反而認定這是因爲生病沒人照顧長期下來積累的本能的抗拒。
貌似心又被刺了一下,宋溫暖轉身走到門口,頓了一頓,才重新邁開步子。
正當宋溫暖利落地切薑片燒水的時候,一個穿着傭人服的婦女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在她轉身的那一剎,嚇了宋溫暖一跳。
“陳嬸,你杵這兒幹嘛呢?”宋溫暖拍了拍自己的心臟,擡手蓋上鍋蓋,欣賞着從排氣孔上升起的屢屢白煙,她才無心去看陳嬸那張容嬤嬤一樣的大餅鍋貼臉,帶着黑眼圈和空洞的瞳孔,殘留了過多的眼白,看上去有些陰鬱,就像古宅裡的神秘僕人。
宋溫暖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只見陳嬸面無表情地:“宋姐,你既然是二少爺請來霍家的藥膳師,一定對烹飪藥膳很熟練吧?”
陳嬸套路地想扯上嘴角,那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呵呵,跟朋友的父親學的。”宋溫暖乾笑,她可不認爲陳雪蓮身邊的人都是省油的燈,站這兒會跟她廢話聊着廚藝。
她一邊應付陳嬸,一邊盯着高壓鍋,這是她唯一的理由不去看陳嬸那張像極了容嬤嬤的臉。
“夫人她晚上想吃養顏美容的宵夜,身爲霍家的傭工,你應該明白怎做。”陳嬸完,不顧宋溫暖的暗沉的臉色把手上提的籃子的食材盡數堆到了廚房的檯面上。
“沒看到我沒空麼!”宋溫暖扭頭,拿過糖罐子,心翼翼地打開鍋蓋,加了兩勺後認真地攪着,彷彿面前的鍋就分散了她全部的精力。
“就連二少,都得對夫人客客氣氣的,你不過是霍家請來的下人,最好有點眼力界。這樣,我會等到你有空爲止。”陳嬸不高的身高,往那兒一站倒真有一種壓力感,宋溫暖一陣頭疼。
她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意,陳雪蓮那麼詆譭霍琛,有當自己是霍家的人嗎?
“要不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做好了就給陳女士送上去。”宋溫暖真的不習慣有個人像監視犯人一樣看着她。她強壓下胸口不順的悶氣,還是選擇妥協,她若鬧起來,最不舒服的肯定是霍琛。
早知道回到霍宅那,就不要跟霍琛鬧彆扭了,直接就她是他的女朋友,顯然陳雪蓮對之前她對霍琛宣佈的“她是他的女人”的事情進行了選擇性失憶,真的當她是一個霍家請來的藥膳師。
“夫人有很多喜好和身體狀況你可能不知道,吃出毛病來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所以我還是看着比較好。”陳嬸很有耐心,看着宋溫暖從容不迫地把薑湯倒進隔熱碗中,她自是猜到了這東西是給誰喝的。
陳嬸就差陳雪蓮怕她在藥膳裡下毒了,她若要動手腳的話,一定往裡面放讓她口舌生瘡不出話來的爛嘴巴藥,宋溫暖恨恨地想着。
她心翼翼地端着被煮成一碗的薑湯,特地少放了糖,之前加的那些只是爲了驅散生薑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