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兒自己心裡很清楚,如果心裡真的沒有季星之,她又何必讓自己這麼被動。
想到這兒不自覺的嘆嘆氣,方特圖看她這個樣子,微微皺眉,牽住許墨兒的手,低聲安慰道:“聽說你結婚了?”
許墨兒擡眸,定定的看着方特圖,過了很久,有些苦笑,十分勉強:“是的,不過很快就是離婚女人了。”
原本以爲自己的婚姻是那種白頭到老的,也以爲一見鍾情的愛情發生到自己的身上,她曾經感謝上天,就算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上天還是給她最美的邂逅。
可是現在,許墨兒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空談罷了。
“離婚女人?”方特圖握着她的手猛的用緊,不知所措的看看許墨兒,有些猶豫,“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人都說許墨兒有多好,在這個偏遠的郊區,甚至沒有好的條件的地方,許墨兒無疑是人羣中的焦點,是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可是就算是如此優秀的女人,依舊逃脫不了被人拋棄的命運嗎?
“真的沒事。”許墨兒搖搖頭,柔聲道,“我不想提這件事。”
那天晚上的話,無疑是推翻了兩個人所有的交情,許墨兒清楚,就算兩個人刻意的忘記,誤會已經存在。
所幸就算沒有愛情,至少還有工作。
方特圖也沒有強迫她,只是重重的嘆氣,黑色的瞳孔安靜的看看許墨兒,不知道過了多久,低聲道:“還有我們。”
現在,沒有一句話能夠比得上陪在身邊的安慰。
足足的等了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也沒有見到季星之,許墨兒有意無意的出現在高層頂樓,可除了保潔阿姨,連季星之的影子都沒看見。
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失望,許墨兒將剛整理好的文件拿到辦公室,推開門,看見麗莎,愣了愣,手略微無措的僵硬的站在原地,許墨兒連連抱歉,準備退出去的時候,被麗莎叫住,她的聲音還是很冷:“等等。”
“怎麼了?”許墨兒臉色發白,僵硬的看看麗莎,以前的他還有驕傲的資本,可是現在,她只能小心翼翼。
“聽說你這兩天忙着準備畢業論文的事情。”麗莎笑着拍了拍許墨兒的肩膀,讓女人放鬆,就算考上大學,並不見得最後能成功。
許墨兒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道:“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麗莎搓了搓手道,“這段時間我看你精神不怎麼好。”
“你還是準備好畢業的事情,公司這邊我會幫你請假。”
許墨兒的瞳孔微微收縮,不可置信的看着麗莎,手裡的文件剎那間掉落在地。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句話的意思,腦海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麗莎,想要解釋,突然覺得一切徒勞無功。
嘴張了張,最終是閉上,認命的低下頭,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準備離開,麗莎突然不忍,上前將她手裡的文件接過,黑色的瞳孔沒有多餘的反應,聲音難得柔和幾分:“回去吧。”
“嗯。”許墨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離開。
麗莎看看許墨兒的背影,不着痕跡的嘆嘆氣,轉身上樓。
“叩——”聽見敲門聲,季星之將電腦合上,手指捏了捏太陽穴,眼神有些空洞,冷冷的看着前方,“進。”
麗莎將文件遞過來,放到桌子上,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低聲道:“季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告訴許小姐了。”
原本揉,捏太陽穴的動作頓住,半晌季星之看向落地窗的方向,他的眼神很冷,甚至看不到多餘的情緒,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她怎麼說?”
麗莎聽完搖了搖頭道:“許小姐什麼都沒說,不過……”
麗莎說到這兒頓了頓,看許墨兒的神情好像受了不少的打擊,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像季總這樣身份的男人,別說是成爲他的女人,就是能攀親帶故也能有很大的幫助。
誰能接受得了從天到地下的衝擊力。
“許小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
季星之聽完,一直都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閃爍,大概過了幾秒鐘,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麗莎轉身出門,臨了看看季星之的模樣,微微皺眉。
她很少見到季星之這個樣子,就算是遇到棘手的案子,季星之都能淡定的解決,可是在許小姐的事情上面,他好像沒轍了。
原本以爲離婚之後還有工作可以奮鬥,沒曾想連工作都丟了。
許墨兒深受打擊,又擔心自己這個德行會讓母親擔心,只能回到學校,原本可以着手準備簽約的事情,等六月份的時候畢業就好,現在看來,她要重新找工作。
投了一下午的簡歷也沒有任何消息,許墨兒趴在桌子上發呆,原本六個人的宿舍,如今只剩她一個人,空蕩的有些害怕。
正在想什麼出神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許墨兒下意識的回頭,莫依依斜靠在門口,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看着她的視線帶着一絲輕蔑,走到許墨兒的跟前,聲音很冷,嘲諷清楚:“聽說你被季星之給拋棄了。”
“你胡說什麼。”許墨兒臉色發白,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背挺得筆直,可就算那麼說,依舊心裡打着退堂鼓,她不知道莫依依到底知道了什麼,可是看莫依依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莫依依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生氣,聳聳肩不以爲意道:“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清楚楚。”
“如果季星之真的愛你,爲什麼沒有帶你回老宅。”莫依依不動聲色的說完,看着許墨兒的臉從蒼白變得無色,只覺得心裡一口濁氣終於消散。
以前,她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得到洛時赫的心,她好不容易搶回來,那個男人心裡在乎的依舊是她。
莫依依不甘心,明明身世,社會地位都比許墨兒高,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要圍着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