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等不到鳳妤回去的上官飛鴻，竭斯底裡地鬧了一個晚上，好在關押她的地方偏僻，周遭都沒有什麼人與房舍，她怎麼鬧都不會讓人聽到與發現。不然，留下看守的暗衛自然不可能這麼由着她。
鳳妤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上官飛鴻跌坐在房門口裡面的地上，房間的大門大大地開着，暗衛嚴守在門口外面。
待走走近了，可看到上官飛鴻整個人明顯比昨夜更憔悴，也比昨夜更狼狽，還雙眼無神。
上官飛鴻後知後覺地聽到腳步聲，反應過來，愣愣地擡起頭。
“好了，我今天再過來這一趟，就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認真想好了再回答。不然，我不保證還會不會再有下次。總之，我還是那句話，就算你不說，我們也遲早會查清楚。可你不同，你要是不說，就永遠也別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尤其是蒼玥聿的情況。另外，別想再吃飯，不知道你還能熬幾天？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再見蒼玥聿一面。”
“……你問吧。”上官飛鴻事到如今已然完全妥協，再無力囂張與討價還價，說話間有些有氣無力地垂下頭去，聲音已是異常沙啞。
鳳妤全都看在眼裡，接着示意暗衛先下去。上官飛鴻她，總算是“老實”了。
“第一個問題，當日在辛王府中，爲你接生的產婆也是陶相安排好的？”這件事，當時接生的產婆必是幫兇之一，換了一個孩子產婆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幾乎毫無疑問。
“是。”
“那個產婆，是安定城人？”
“不是。”
“那她是哪裡人？樣貌如何？年紀如何？說話的口音如何？”
“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人，年紀四五十歲，有些胖，樣貌一般，不是特別記得了。是陶相在我生產前兩個月安排入安定城的。然後由我親自指定她爲我接生。辛昊炎根本不管這些事，並沒有過問。”
“那她什麼口音？”
“帶一絲……一絲……京城口音。”
鳳妤問一句，上官飛鴻答一句，甚至有的還要鳳妤問第二次。
鳳妤耐着性子，儘量問清楚一些，“那當日爲你接生的婢女呢？具體幾個？可有辛王府中的人？”
“接生的婢女有兩個，全都是產婆帶來的人，也是陶相安排的人，辛王府的婢女全都被擋在竹園外面，根本進不來，辛昊炎也是一樣，同樣被擋在外面。”
“那那兩個婢女的模樣呢？你可別告訴我，也不太記得了。”
“確實不太記得了，我憑什麼要去記他們的模樣。”上官飛鴻冷哼了一聲。
“那你現在告我說，換了之後被送進來的孩子，當時身上可有什麼特徵？”
“……沒……沒有，不記得了。”上官飛鴻的眸光微微一閃，低垂下去的頭那長睫同時斂下去半分，企圖遮住一雙眼。
一直緊盯着上官飛鴻，連眼都沒有眨一下的鳳妤，霎時眯眼，並沒有錯過上官飛鴻的異樣，儘管這異樣小得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