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盛夏離開跳廣場舞的人羣,心態已經稍微緩過來一些了,驟然聽見霍言年這麼沒頭沒腦一句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對不起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霍言年眼眸黑亮如同上等的墨玉,注視着於盛夏的黑眸深邃如浩瀚星辰。
對不起什麼?
他當然對不起,如果他那些年沒有停止對她的關注,如果他那些年不跟她賭氣,那麼她不會經歷那樣的痛楚。
不會輟學沒有繼續完成學業,不會把仇人當成恩人。
可是這些話,霍言年不會說,他不會主動去揭於盛夏的傷疤……
而於盛夏看霍言年沉默着不說話,眼眸裡的情緒似乎也很複雜,讓她看不明白,難不成他是在和她對不起讓她在車子裡餓着等了他那麼久的事情?
嗯嗯!肯定是了,不然還有什麼可以對不起的。
心裡有了答案,於盛夏微微一笑:“不用對不起啊,是我自己心血來潮跑來的,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結果發現,你沒驚也沒喜。”
聽着她一本正經的開導解釋,霍言年無奈的笑了笑,她在想什麼,居然以爲他是在爲這個道歉。
也好,她這樣理解也正好!
霍言年沒有再多說什麼,這樣安靜的夜晚,牽着她的手在公園裡散步,別有一番滋味。
於盛夏只是一時觸景生情,等從公園裡出來回到車上的時候,心情已經完全緩和過來了,打開車門,做進去,視線瞥見被她遺忘在車子後座上的綠蘿。
於盛夏頓時驚呼出聲:“糟了,我把綠蘿給忘了,本來是要拿去你辦公室的。”
霍言年對於花花草草完全沒有興趣,也不在意,開口道:“放回去也一樣。”
“那怎麼行,一定要放去你辦公室,你那個辦公室,黑白灰,死氣沉沉的,一個活物都沒有。”
她這話讓霍言年頓時皺眉看着她,一個活物都沒有!!!
那他是什麼?死人嗎?
於盛夏看霍言年的反應也意識到自己話裡的不妥了,嘿嘿笑了兩聲:“我是說一個活着的東西都沒有。”
這讓霍先生更不爽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東西?”
於盛夏抿脣忍着笑意:“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啊。”
明亮的大眼睛裡閃動着俏皮和得意,她現在這種模樣,只讓人覺得她在討打。
霍言年收回視線,發動車子,見他不說話,盛夏姑娘心裡得意,誰讓他之前用話堵她來着,她不反找機會反擊回去,她就不姓於!
而霍先生之所以不反擊,不是真的沒話可說了,只是她那樣得意的神情,實在讓他愛不釋手,他還沒欣賞夠,又何必去反擊她。
於盛夏,這樣纔好,唯唯諾諾就不是她了。
想當初,她可是在辯論場上把對手秒殺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裡浮現出於盛夏曾經在辯論場上的英姿,霍言年眼底的笑意加深,曾經的每一點每一滴都在他的心裡,連帶着她當時眉飛色舞的表情都清楚的刻在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