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餓”,於盛夏的肚子就“咕”的叫了一聲,在安靜的車子裡格外刺耳,頓時,於盛夏羞得滿面泛紅。
霍言年的眼底也閃過笑意,現在已經八點多了,於盛夏早就餓了,霍言年也不多說,直接帶着她去了霍城附近的一傢俬家菜館。
餓了的盛夏姑娘,胃口大開,比平時吃得多很多,後果就是撐得小肚子脹脹的。
等他們從私家菜館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全黑,整座城市在霓虹的籠罩下顯得光彩耀目。
於盛夏撐得直打嗝,可這裡是市中心,喧鬧嘈雜,不是散步的好去處,霍言年開車把於盛夏帶到了旁邊的一處公園裡。
這裡是x市的綠化項目,沒有太多的霓虹,只是路邊有些昏暗的路燈,在公園中心的小廣場上,還有跟着音樂廣場舞的大媽們。
他們的音量開得沒有很大,不會讓人覺得反感,於盛夏走着走着,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最終站定,看着那些中年大叔大媽跟着節拍,邁着舞步。
於盛夏想起,高三那年,有一次放假,她和媽媽在家附近的公園裡散步,也有這麼一羣人在那裡跳廣場舞,當時她媽媽笑着對她說:“夏夏,等你工作了,爸媽都退休了,我就和你爸爸每天來這裡跳跳舞,活動活動。”
媽媽的話彷彿伴隨着這些音樂還回蕩在於盛夏的耳邊,鼻尖不由泛酸,於盛夏努力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拉着霍言年:“我們走吧。”
察覺到她聲音裡的細微顫抖,霍言年微微皺眉:“怎麼了?”
於盛夏搖了搖頭:“沒什麼,想到了一些事情。”
霍言年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分析有了結果,於盛夏的語氣平靜,略帶哽咽,能這麼平靜的對他說話,應該不是想起和他的事情,哽咽是因爲想起了傷心事,再看看這些條廣場舞的人的年紀,霍言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於盛夏心裡的痛,更是他心裡的痛,他當年如果沒有那麼在乎所以的骨氣,所謂的尊嚴,派人時時關注着她的事情的話,也許那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他的盛夏,也不會經歷這麼痛苦的事情。
霍言年是天之驕子,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心高氣傲是難免的,更何況他本來就有驕傲的資本,而他長這麼大,一直順風順水,只有兩件事讓他備受打擊。
一是,當初於盛夏毫不猶豫的甩了她,二是,當初他捨棄尊嚴,捨棄臉面,求她不要分手,或者出來見見他也好。
可是她沒有!
當初離開x市的時候,霍言年的心裡是有氣的,也就是那份氣,讓他決心在沒有達到頂峰之前絕不出現在她的面前,也絕不去了解她的事情。
因爲他的氣,他的不瞭解,造成了他的盛夏這一生的痛。
繁雜思緒彙集成一股深深的愧疚,他一直欠她一句——“對不起”!
腦子裡剛浮現出這三個字,嘴巴里已經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