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傾進去警局的時候,季辰錦還是一樣被銬在那裡。
季辰錦對於警察的問話,只回答了姓名年齡,一些極其基本的問題其它的一概保持沉默。
當他見到慕子傾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懼。
因爲慕子傾曾經說過三年前的事不要查,偏偏他偷偷查了,如今還出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坐在審訊室的季辰錦並不知道他“殺害”丁兆鳳的事情已經被捅到媒體上,已經成爲全國關注的一個事情,鬧得紛紛揚揚,衆人皆知。
“大哥。”
慕子傾只是淡淡地瞟他一眼,而後轉身朝向警察,“能把案發現場的照片給我看一下?”
他不疾不徐地開口,高大頎長的身影讓人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話。
原本是警察主導這一切程序的,結果恰恰相反,他一出現,整個局勢瞬間扭轉。
陶煜,剛纔審訊季辰錦的那個三十多歲的警察,將照片與文件遞給慕子傾,隱隱有一番心思。
不愧是君城第一大少,言行舉止沉穩霸氣,難怪季辰錦第一個聯繫的是慕子傾,而不是季倫,他的父親。
慕子傾將所有照片與文件瀏覽完,將它們遞給身後的傅青揚,傅青揚看完後遞給律師。
律師神情凝重,所有的證據證人幾乎已經可以判定季六少是殺人兇手,而且是先奸後殺。
死者衣不蔽體,致其死亡的傷口是在脖子上,應該利器劃過,血流身亡,身上有季六少的體/液與指紋,木棍上有季六少的血與死者的指紋.
當時季六少又是昏迷在現場,附近街道監控有六少的畫面。
整個事情串通起來就是六少想要冒犯死者,死者反抗,一棍子打在他頭上,六少怒極,把她殺害,結果還沒走出屋子,就昏倒了。
是街坊鄰居下樓的時候,見門是開的,打電話報的警。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衆的輿論,想要推翻整個事情,必須拿出確切的證據與真正的殺人兇手。
慕子傾朝着陶煜開口:“我要進去跟他說幾句話
,剩下的你們先按司法程序辦事。”
陶煜將審訊室的門打開,慕子傾進去的時候薄脣抿成一條冰冷的線,下巴緊繃。
季辰錦跟他從小一起長大,自然對他的脾性有一定的瞭解,此時的大哥已經是在發怒的邊緣。
他主動開口:“那個是丁兆鳳,婉兒的大學舍友,我找她是因爲她說她知道婉兒爲什麼突然輟學,當初我是帶着一百萬現金去找的她,她說她只要現金。”
季辰錦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沒有一絲隱瞞,慕子傾的臉色愈來愈陰沉。
蘇婉兒趕到警局的時候,警局外面還有大批記者與媒體工作者圍堵着,沒人認識她。
她找到警局門口想要進去的時候,被人攔下,“小姐,這裡不接受任何採訪拍攝。”
蘇婉兒笑着說,扯了一個小謊:“大哥,我是來保人,而且我身上沒有任何機器,不是記者,更不想採訪,我保的人在裡面等我,很着急。”
守在門口的警察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她話中的真假性。
蘇婉兒見他不相信,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的,我弟弟打傷了人,被關在裡面。”
警察半信半疑,見她身上真的沒有什麼機器,這才放她進去。
蘇婉兒進去的時候,找了半圈,才找到慕子傾他們。
“青揚哥,怎麼樣了?”她喘着氣,語氣焦急問道。
慕子傾剛好從審訊室出來,蘇婉兒一見到他,撇下傅青揚,小跑過去,抓着他的手,“子傾,辰錦怎麼樣了?”
她往審訊室張望,見季辰錦頭上還卷着紗布,坐在那裡低着頭,樣子極爲頹廢。
她纔不信相信那些媒體說的,季辰錦不會是那種人,憑他的身份地位容貌,他會特地跑到人家屋子裡做這種事,又不是腦子秀逗。
不過好端端季辰錦跑到人家屋子裡做什麼?
慕子傾遞給傅青揚一個眼神,傅青揚將文件與照片還給陶煜。
慕子傾摸着她的秀髮,安撫的意味十足,嗓音低緩,“沒事,只不過要坐一段
時間牢,也好,讓他長長記性,記住什麼事能碰,什麼事不能碰。”
蘇婉兒一臉茫然,有點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季辰錦這是無罪還是有罪,她擔憂地望着裡面,“他……他沒事吧?”
慕子傾目睹她這麼關心季辰錦,臉色陰翳,很想讓她只關心他自己一個人,他語氣不善地說:“沒事,死不了。”
蘇婉兒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睨着他,從小就這樣,她一關心季辰錦,他臉色就很難看。
季辰錦算是她哥哥,她關心她哥哥有什麼不對,辰錦已經要坐牢,他還醋勁這麼大,她氣得掐一下他的手背,“慕子傾,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事情最重要!”
不過見慕子傾這樣,她的心倒是鬆了不少。
這樣說來,季辰錦的事還不算到沒有挽回的地步。
其實事情遠比蘇婉兒想得要嚴重,只是慕子傾不想讓她擔心,纔沒有表現出來。
慕子傾的手指輕輕捏着她的耳蝸,“待會我跟青揚他們先出去,你等我們出去再出來,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事,晚飯自己吃,不準不吃,不準吃那些雜七雜八的。”
慕子傾事無鉅細地交代,一旁的傅青揚與陶煜等人目光閃了閃,突然有種他們是單身狗的可憐感。
莫名的,兩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
蘇婉兒點點頭,這個時候她不能給他拖後腿。
等慕子傾他們出去後,蘇婉兒指了指裡面,轉身朝着陶煜說:“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陶煜替她打開門,蘇婉兒走進去,季辰錦早就知道她來了,他擡起頭,朝她一笑。
蘇婉兒直接說醜死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很多,都沒有提及這件事。
在蘇婉兒心裡,哪怕證據確鑿,只要季辰錦說他沒有殺人,她就相信,無條件相信。
季辰錦被警察押着從審訊室進關押的地方,蘇婉兒才擡腳離開。
她出來的時候那些記者少了很多,只有稀稀疏疏幾個人還在那裡,她進去與出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悄地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