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原本響着女人嬌笑的聲音,倏地只聽見輪胎與地面急劇摩擦刺耳的聲音。
一個女人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副駕駛位的女人身體往前傾,看清前面的人之後,罵了一句粗話。
“六少,你不是在查三年前婉兒爲什麼會輟學嗎,我知道原因。”
那個女人見車停下,便快步向前敲車門,季辰錦瞥了一眼車外的人,隨後朝着副駕駛位上的女人說:“下車!”
女人燙着一頭金黃色的波浪卷,沒想到季辰錦會趕她下車,她嬌滴滴地開口,抓着季辰錦的手臂,“六少,人家不要下車嘛,六少。”
季辰錦清俊的臉上染上一抹怒氣,“下車,別讓我說第二遍。”
女人努努嘴,平日裡六少對女伴的態度挺好的,怎麼今兒就變了。
她不敢再多說什麼,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攔車的女人,扭着腰離開了。
攔車的女人上了車,心裡惴惴不安,瞥了一眼季辰錦,“六少,你還記得我吧?”
季辰錦沒有回答她,他要是不記得她就不會上她上車。
丁兆鳳,婉兒的大學舍友,他跟婉兒是同一所大學,偶爾找婉兒一起吃飯的時候會碰到她的舍友,見過幾次就有印象了。
丁兆鳳見車越開越偏僻,她的手心正在冒汗,“六少,我真的知道婉兒爲什麼輟學。”
丁兆鳳是蘇婉兒輟學後她才知道蘇婉兒的身份的,平日裡蘇婉兒很少提他們家的事,每次問她都含糊帶過。
她們知道她有一個男朋友,每到星期六日她就不在宿舍,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而季辰錦跟她的關係很好,會經常找她吃飯。
季辰錦當時在學校是風雲人物,是傳說中的君城六少,她們宿舍的幾個人都挺羨慕蘇婉兒的,能跟季辰錦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當時的宿舍關係還不錯,蘇婉兒雖然當時在她們專業最好看的,她也很平易近人,偶爾會叫上她們一起吃,跟她們一起吃吃喝喝。
可大三的時候,蘇婉兒有幾天不來學校,她們沒太放在心上,因爲偶爾她會翹課。
可一連一個月她都沒有出現,她們才覺得事情不大對,之後就有人來收拾她宿舍的東西,最後她們還是問了班主任,才知道她輟學了。
丁兆鳳陷入回憶中。
季辰錦把車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將車窗升起來,“好,你可以說了。”
丁兆鳳支支吾吾,最後才擡起頭,“六少,婉兒輟學的原因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需要一筆錢,六少,你給我這筆錢,我才能告訴你。”
季辰錦盯着丁兆鳳,彷彿要把她看穿,丁兆鳳以爲沒希望的時候,他忽然說:”多少?”
“六少,我要告訴你的絕對是沒有人能告訴你的,這件事只有我知道,”丁兆鳳小心翼翼,她生怕季辰錦不答應。
季辰錦不耐地打斷她的話,“直接說,要多少?”
“我需要一百萬現金,我……我不要銀行卡。”
丁兆鳳說得有點磕巴,她觀察着季辰錦的表情,她知道這筆錢對六少來說輕而易舉,不是一筆大數目,但這筆錢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她孤注一擲。
季辰錦皺一下眉頭,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沉聲道:“你最好保證你知道的值這個錢。”
季辰錦身上沒那麼多現金,他讓丁兆鳳跟她去銀行取。
丁兆鳳擺手,讓季辰錦明天把錢送到她家,她就不跟着去銀行了,跟六少在一起她緊張,生怕露餡。
第二天,季辰錦去銀行取了一筆錢後,開車到丁兆鳳的家。
丁兆鳳的家是一個比較舊的樓房,一共有七層樓,她住在第四層,樓道比較狹窄,僅容兩個人一起走,門是有點生鏽的,沒有門鈴,他只能敲。
之後門開了,他剛打開門的時候,忽然一棍子朝着他的頭打過來,他根本沒看清什麼,人就倒下了,手裡提着裝着一百萬的黑色包。
等他再次醒來的
時候,已經是在警察局,頭上鈍痛,包着幾層紗布,他的手被手銬銬在椅子上,前面是兩個警察。
他剛開始睜開眼的時候有點茫然,環顧一眼整個環境,發現他是在審訊室,他動了動手,手銬發出響亮的聲音,“爲什麼銬着我?”
其中的一名警察約莫三十歲,他看了一眼季辰錦,回答他:“因爲你殺人。”
季辰錦皺眉,殺人,他殺了誰了。
那名警察看出他的疑惑,直接將案發現場的照片一張張翻給他看,季辰錦的眉越皺越深,他看完之後,沉聲道:“我要打個電話。”
那三十歲的警察示意另一個警察遞去一臺手機,站在他身側看着他撥打,電話接通的時候,季辰錦說:“大哥,我出事了。”
……
“目前,我們正在君城西邊的警局,這也是關押君城六少季辰錦的地方。
衆所周知,季辰錦是君萬娛樂集團的總經理,而君萬娛樂集團的總裁便是季辰錦的爸爸季倫,如今君萬娛樂集團股票大幅度下跌。
而季辰錦爲何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連一個二十四歲的在校研究生都不放過,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呢,現在是案發後的第六個小時,下面我們會繼續跟蹤,請繼續關注桔子娛樂爲你帶來的報道。”
一個女記者拿着話筒站在一攝像機前說了一長串的話,她身後是警局兩個大字。
當慕子傾帶着律師與傅青揚到警局的時候,警局門前已經積聚着很多記者還有媒體工作者。
當他們見到慕子傾下車的時候,蜂擁而上,將慕子傾團團圍住,只是沒人敢碰到慕子傾,只敢將話筒伸向他。
“慕少, 傳聞六少跟你的關係好,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慕少,爲什麼你會跟一個殺人兇手是朋友?”
慕子傾聽到殺人兇手四個字時,黑眸中斂着戾氣,直視剛纔問話的記者,那記者嚇得臉色一白,然後慕子傾直直走進去,一個話也沒有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