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快速從另一個衣架抽出之前放棄的一件純白色桑蠶絲過膝長裙,細肩帶、深V、寬腰帶收腰、十公分長的穗條沿着裙邊參差不齊圍了一圈,非常有垂直感。
“蠢貨,詐你一下你就跳起來,跟螞蚱似的。不過今天你那一身的確跟螞蚱同宗同族。”對着喻歌背影唸叨一句,君若若轉身再去拿早就相中被別人丟遺棄角落的高跟鞋。
阿文和郭娜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呆滯。
這丫頭可不是無害的小綿羊,她丫就是一頭腹黑的小狼,還有點兒毒舌……
阿文嘴角翹起,“不愧是我看中的。”
郭娜撇撇嘴,“這無害的小臉真是閃瞎了我24k純金眼!”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於穿衣搭配還要完成妝容來說,趕得不能再趕。一副精緻的妝容就需要兩三個小時,而現在還要重點搭配服飾。
這時候就凸顯出野模和職業模特的區別了。
其中以喻歌爲最,她還有髮型師、跑腿助理、經紀人……四五個人圍着她團團轉。
而像君若若這樣的小野模還真不多,其他的職業模特或多或少有一兩個幫忙的。
可是君若若那副不緊不慢的悠閒樣子着實引來一道道注目禮。
這女人真以爲得了阿文老師的赦免?可以隨隨便便面試一下就OK了?
不少人心中邪惡的詛咒着,希望這個最強的勁敵出個什麼意外來。
穿戴完畢,君若若來到化妝臺前,剛一打開粉底,又“啪”的立馬關上,
鵲眼中閃着寒光,她扭頭看向嫵媚兒,眼底滿是冷意。
硝酸鈉粉末溶解之後呈無色,而當她用微溼的粉餅沾上那麼一點點再往臉上抹的時候,輕則燃燒,重則毒入肌膚……毀容!
好歹毒的心思!
喻歌遞給她一個得意的眼神,笑得詭異。
默默推開毒化妝品,君若若靠到椅背上,微低着頭,垂眉想着怎麼應付。
而這樣子在嫵媚兒眼中,就是她被打擊沮喪得不行。
小樣兒,跟你祖奶奶鬥?你丫毛還沒長齊呢!
盯着桌上全部被動過手腳的化妝品,君若若咬緊壓根,兩腮緊繃。
好好好,好得很!
此仇不報非君子!
看看左右兩邊,那兩個模特顯然是被警告過的,紛紛目不斜視,彷彿沒發現她的異常似的。
叫來原色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很遺憾的告訴她沒有備用的。
郭娜在監控室幽幽的說:“她怎麼這麼招人恨啊?這麼歹毒的招數也使出來了。看你把人給害的,你晚點兒要人當你主秀多省事。”
“優秀的人總會有人攻訐。”阿文不甚在意,看看手錶,還有十五分鐘。大部分模特的妝容已經完成了一半,嗯,效率不錯。
君若若只好用自己的化妝品,而她沒帶上又必須用的高光和定妝粉,是在工作人員那兒借來的。
經此教訓,君若若養成了面試攜帶全套化妝品和備用衣物的習慣,在以後更加激烈的競爭環境中省了不少事。
她不急不忙的給自己畫了個裸妝,重點將臉部輪廓勾勒出來。一對超長的捲翹白羽毛睫毛粘貼上去,慵懶而飄逸的長髮被她編成鞭子 隨意放在頸側。
搭配上桑蠶絲細肩帶深V長裙,以及一雙簡單到只有兩根線綁帶的高跟鞋,竟是出塵脫凡的人間精靈。
可是,她的兩條手腕,分別用一寸寬的黑色蕾絲綁帶交叉綁着到肩膀,然後纏繞上脖子,在後頸打了個死結之後,以倒V的形式向下,沿着肩胛骨從腰部繞道前面,綁住。
被束縛的白精靈。
阿文眼睛一亮,蹭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隻手忍不住撫摸上顯示器。
郭娜同樣震驚,倆眼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君若若。
被關注的感覺極其強烈,君若若四周張望兩圈,發現有一個攝像頭正對着她,她嘴角帶笑,眼睛直勾勾盯着攝像頭,好像穿過鏡頭看到監控室的人。
有攝像頭啊……
她豐脣輕起,用脣語說:“主秀?”
阿文悶笑一聲,吩咐工作人員將之前的監控拷貝一份給他,然後自言自語道:“我喜歡自信的模特。”
“嗯,我也喜歡。”郭娜快流口水了,“艾瑪,好美好美,好想就着那根黑絲帶將她困在身邊。”
“流氓娜,收起你猥瑣的樣子,別讓人看見我們原色的設計師這麼二。”阿文很嫌棄這個夥伴,非常嫌棄。
“臥槽,文受,你丫欠攻了是不是!”郭娜兩手一叉腰,一副要幹架儘管上老孃絕對分分鐘秒殺你的囂張樣。
阿文渾身冷氣直冒:“你叫我什麼!”
郭娜趕緊捋虎鬚:“哎喲,你還不是叫我叫那麼難聽?咱們別嘰歪了,時間到了,該去直面美人兒咯!”
說完,撒丫子就跑。
阿文搖搖頭,這丫頭近三十的人了,還是這麼愛鬧。可是他眼底的寵溺一直追隨着郭娜的背影。
秀場已經響起了節奏感極強的音樂,重低音交錯在耳側,君若若有些迷醉。
喻歌死死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
畫完妝,圍着她轉的髮型師、化妝師、助理讓出視線,她纔看清楚自己的全貌,翠綠色的衣裳的確高貴典雅,妝容的確精緻,髮型的確絕配……
可偏偏,這一切都跟她偏暗黃的膚色不搭配!
她就像油菜花,綠葉配黃花。
再看看君若若,那一身純白飄逸而飛揚,臺步一走起來輕飄飄的桑蠶絲將會有何等妖嬈的波浪形成?而她從手臂開頭纏繞的黑絲帶,絕對是勾勒身型的最佳配飾!
該死,明明她能夠出彩的,爲什麼又被這賤人搶了先?
喻歌嚐到了苦果,可是她現在要去換衣裳已經來不及了。
“唸到名字的,依次走出來。”後臺的喇叭響起阿文的聲音,模特們頓時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緊張。
一個個走出去,又一個個走回來。其中,快門聲不斷。
君若若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掰手指。
經過君若若的時候,喻歌狠狠朝她撞過去,君若若心不在焉一遭被撞,一下子跌倒在地。
而喻歌向來囂張慣了,在長裙的遮掩下,對準她腳踝一踩,然後趾高氣揚翩躚走上T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