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氏似乎有點做賊心虛,連看都不敢看他。
納蘭息並沒有給她壓力,就好像沒有發現異樣,站在牀邊,看着臉色依然潮紅的人兒。
“小叔,你忙就回去吧,我在這裡看着她就行了。”程佳氏說。
“她還沒退燒,我不放心。”納蘭息淡淡地說。
程佳氏望着他臉上過分擔憂的神情,她的內心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口:“小叔,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心宛若,但是終究是男女有別,她就快和別人訂婚,她的未來丈夫不會喜歡她太粘着別的男人,我希望你能有分寸……”
納蘭息臉色一沉,拳頭驀地攥緊,他想反駁她的話,但是他也知道,她說的沒有錯。
就算他們是叔侄,也不會有人像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黏在一起。
他閉了閉眼,壓抑不住的苦澀在心底泛開,他苦笑着說:“二嫂,她可以說是我親手帶大的,不只是我的侄女,我和她早已經親密的分不開。”
“我明白你對她的感情,你就像是她的父親,哪有做父母的能割捨對兒女的感情。”程佳氏以爲他說的親情,壓根就沒有把他們往別處去想。
納蘭息也不解釋了,也不想解釋。
“我先上一下洗手間。”程佳氏拿起包包,站起來,轉身離開。
納蘭息等她離開,伸手抄起納蘭宛若的病歷,翻了一下,裡面的一堆化驗單,卻唯獨少了那張驗血單。
他眯眼,俊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一一一一一
春雷滾滾,天空滴滴答答下着雨。
童小蠻伸手托住下巴,眸光有點出神地望着窗外,老師在講臺上說什麼,她一個字都進不進去。
因爲她今天心情欠佳,也許是下雨的緣故,那灰濛濛,溼噠噠的天氣,總會輕易地影響她的心情。
驀地,她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看着她,特別是在講臺上,戴着金絲眼鏡的外語老師。
什麼情況?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向剛纔提醒她的同桌望去。
“老師叫你回答黑板上的語法問題。”百里天擎慢吞吞地說。
童小蠻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悻悻然地站起來,看着黑板上那一連串,它們認識她,但是她絕對不認識它們的外文,尷尬地乾笑:“老師,抱歉,我不會。”
很誠實的回答,讓臉黑的老師,臉色更黑了。
“老師,你別置氣,我到外面去站罰。”童小蠻立即說。
從來沒見過自動領罰的學生,外文老師本來沒打算懲罰她的,但是見到她自己走出去了,只得無視她了。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今天上課都在走神,看着她走出了課室門口,百里天擎皺了皺眉頭。
童小蠻站在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氣,被雨水洗滌過的空氣清新多了,她出來果然沒錯,在課室裡悶死了,特別是那麼悶的天氣,還上那麼悶的課,無聊得要死。
“姐姐……”突然從她的後面傳來一把稚嫩的童音,她愣了一下,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