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有反應,他皺眉,再次敲門:“宛若,宛若……”
裡面還是沒有反應,他慌了,趕緊推門進去。
只見納蘭宛若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不尋常的紅潮,雙目緊閉,顯然已經昏睡過去。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只覺得手掌之下,那炙人的燙,讓他大吃一驚,該死的,她發高燒了。
他立即把她從浴缸裡抱起來,用浴巾裹住。
納蘭宛若被驚醒了,無力地掀動了一下眼皮,喃喃地問:“小叔,我全身都沒力……我怎麼了。”
“該死的,你發高燒了,我送你去醫院。”納蘭息把她的身子擦乾,不含絲毫的慾念,給她換上半路買回來的乾淨衣服,隨即抱着她迅速離開了酒店。
納蘭宛若昏昏沉沉,她只覺得自己很累,累得不想醒來,隱約之間,她嗅到了藥水的味道,聽到他焦急地喊醫生,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來來去去。
不過最能讓她踏實的是,她的手一直都被一隻大掌緊緊地握住,她知道那是他的手掌,只有他的手掌纔會那麼溫暖,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她燒得很嚴重,需要抽血檢測。”醫生說。
納蘭息默默地把她的手擡起,讓護士,在她的手上插針,抽血。
就在這時,接到他電話的程佳氏趕來了,見到自己的女兒暈厥在病牀,她心疼得眼淚粲然而下。
“怎麼會這樣?宛若,我可憐的女兒。”程佳氏坐在牀邊,泣不成聲。
納蘭息站在牀邊,輕嘆:“她在外面淋雨了。”她到底發生甚麼事了,他攥住拳頭,強壓着那心疼。
“這傻孩子,自己的身子又不是很好,怎麼總是喜歡折磨自己。”程佳氏伸手摸着她依然燙手的臉,心疼地說。
納蘭息眯着,淡淡地說:“二嫂,她不想嫁。”
程佳氏愣了一下,臉上掠過一抹無奈的神情:“我知道,但是這是她爹地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阻止。”
“二哥呢,他怎麼沒來?”納蘭息心口燃燒起一把怒火,他從來沒關心過宛若,就只曉得把她當成棋子使用,真的夠了。
“他……”程佳氏捂臉而泣,說不出話來了,他說,那孽種就算病死也跟他沒有關係。
這種冷血無情的話,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二哥真是太過分了。”她不說,納蘭息也知道他是不會在乎宛若的。
“小叔,你別怪他,他只是工作忙。”程佳氏見他那怒得想打人的神情,趕緊說。
“哼,你還替他說話。”納蘭息甩袖而去,到了抽菸室,抽出一根香菸,咬着,摸出手機,正想點火,腦海裡卻浮現起了宛若帶着指控的臉,他輕嘆了一口氣,把香菸咬了幾口,然後收起,把翻騰的心情平復之後,這才折回去。
他推開門正想進去,卻發現,程佳氏偷偷地把病歷上的一頁拿下,塞進自己的衣袋裡。
他皺眉愣了一下,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