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雲曉入睡晚,並不知道,在凌晨四點,晏父接到醫院的電話,起牀後匆匆過去了。
等她早上醒來,才從保姆那裡得知,晏宏毅在半夜突然嘔吐,可能是病情惡化,被推進了手術室。
雲曉坐在餐廳裡,食不下咽,空曠的別墅,她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有些失重,一顆心懸在半空似地。
她知道,自己在爲這個僅見過幾次面的爺爺擔心。
雲曉打了車去醫院,她趕到時,差不多到齊的晏家人堵了走廊,她也在人羣裡看見了晏父。
他昨晚喝了那麼多酒,半夜又過來,雲曉能想象出他這會兒恐怕不好受,最起碼會感到頭重腳輕的暈眩。
晏家其他人,瞧見走過來的雲曉,出現片刻的安靜,視線齊齊落在她的身上。
雲曉沒去在意那些眼神,徑直走到晏父身邊,低着聲問他關於晏宏毅的情況。
“剛剛結束手術,現在醫生還在裡面,不讓家屬進去。”
晏父眼裡佈滿血絲,下巴冒了青茬,他關切地看着雲曉:“要過來,該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雲曉想說,你現在這樣子,還怎麼開車?
但現在這個時候,加上他眼中對自己的關懷,雲曉終究沒頂撞他,但是拿走了他的車鑰匙。
不讓這種精神狀態下的晏父去碰車。
……
醫生從病房出來,晏家人已經一擁而上,紛紛詢問晏宏毅現在的情況。
“晏老爺子剛纔已經醒了。”醫生看着這羣面露擔憂的病人子孫,頗爲無奈地搖搖頭:“晏老爺子不肯接受進一步治療,他現在是,態度堅決地想要回家,如果不做化療,恐怕熬不過兩個月。”
“難道沒有保守一點的治療方式嗎?”徐敬文問醫生。
有人緊跟着道:“錢不是問題,醫生,請你用最好的藥治療我爺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一名護士從病房出來:“晏老爺子說,讓你們都散了,堵在這裡嘰嘰喳喳,嚴重打擾到他的休息。”
晏家人頓時沒了聲,但也不肯就這麼離開,畢竟,晏宏毅的情況不容樂觀。
護士環顧了一圈,道:“對了,哪一位是雲曉雲小姐?”
一直沒有開口的雲曉擡起頭:“我是。”
這句話一出口,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他們不明白,老爺子這是想要做什麼。
“雲小姐,晏老爺子讓你進去一趟。”護士微微笑着,態度十分友好。
等雲曉進去後,晏家其他人也想跟進去,卻被護士攔住:“晏老爺子交代了,只讓雲小姐一個人進去。”
十五分鐘後,雲曉從病房出來。
護士進去,很快又折出來,欣喜地對醫生說:“孟醫生,晏老爺子剛纔說,他接受接下來的任何治療。”
*****
晏家這邊,十分詫異雲曉居然能說服性格執拗的晏宏毅接受化療。
就連晏父,也好奇雲曉跟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麼。
雲曉靠在車窗上,只笑吟吟地說了句‘你猜’,晏父揉着眉心,搖頭,他猜不到她是怎麼說服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