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脫掉身上的西裝,把袖口捲了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毛巾,然後回到牀邊,用溼毛巾把她臉上的顏料一點點的擦淨,極其有耐心,最後,連同她蔥白纖長的手指,都一根一根的被他擦拭乾淨。
要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時,男人的餘光接觸到了她的小腹處,長款t恤此刻捲了起來,露出一小截白白嫩嫩的肚皮,剛長好的疤痕還有點紅,露出一部分來,恰巧進入他的視線。
她說,用這一個疤,換來他的平安無恙,她覺得值得。
可白墨晟卻覺得不值,這個人身上的每一寸都該是好好護着的,他不但沒有做到,反而還害苦了她。
一抹不捨從他的眼底劃過,白墨晟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的湊到她的腰腹處,脣輕柔地貼上那道傷疤。
“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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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事之後,雲曉已經鮮少能睡得這麼踏實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鐘。
對這間臥室,雲曉不覺得陌生,就連浴室裡都還擺放着她的牙刷,她的衣服仍舊佔據這這個男人衣櫥裡的半壁江山。
這間公寓裡沒有其他女人侵入的痕跡,反而她的東西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安安穩穩的放在該放的地方。
洗漱完後,雲曉對着衣櫥裡的衣服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外面響起動靜,她才迅速找出一件裙子換上。
廚房裡,白墨晟穿着家居裝,似乎也是剛洗過澡,精短的發還有些溼,碎髮垂在額前,有點閒散恬適的感覺。
雲曉看到他身上穿着一條圍裙,不是她曾經買過的那條,不過樣式卻差不多,正常的均碼號穿在他身上還是有些小了。
察覺到背後有人,白墨晟頭也沒回,“洗手準備吃早餐,沒做太多,做了你喜歡吃的蒸魚,待會兒嘗一嘗。”
他的口吻,就像是面對生活多年的同居人,那麼隨意又自然地招呼着她吃早餐。
雲曉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這樣的態度讓她有些束手無策。
不同於生活白癡的雲曉,白墨晟有一手好廚藝,每一樣菜做得不止美味,還精緻極了,如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高標準高要求。
雲曉沒問自己怎麼會睡在這裡,安靜的吃着碗裡的菜,也不去夾。
看出她的約束,白墨晟抿抿脣,從魚肚周圍夾了一塊嫩肉道自己的碗裡,一一將刺挑出來,然後放進她的碟子。
“不是海魚,對傷口沒壞處,多吃一些。”
雲曉卻對着碗裡的魚肉發呆,隱約記得,上一次他也給自己挑過魚刺,但不過是她佔了張韻兒的便宜。
不管是魚,還是這個男人,都不是屬於她的。
“白先生,待會兒我想收拾一下,衣服無所謂,但是我之前用過的一些日用品留在這裡,別人也用不了,留在這裡……似乎不太好。”
白墨晟端着碗的手一頓,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不會有別人。”
雲曉像是沒聽到,悶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