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陸禹森走出會議室，周揚跟在身後。
“簡煜，查清這個人和公司的底細，找機會合作。”
“是，總裁。”
周揚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很明顯和程小姐有關。
總裁的情敵？
“五點的會議推到明天，備車，去別墅。”
“是。”
……
半個小時後。
陸禹森走進了別墅，女傭正在給王文君泡茶，一聽見聲音立刻上前，接過西裝。“少爺。”
心砰砰跳得很快，不敢看他。
彎着腰，視線剛好對準他的雙腿，好長的腿。
就連雙腿都充滿霸氣，好像腳下踩的是他的領土，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的男人，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媽。”
“來了。”王文君見他一個人來，幾分意外，“她沒跟你一起來要人？”
“我以爲她今天會大鬧一場。”她說。
“安妮不是那麼沒理智的人。”陸禹森落座，“她已經同意橙子在這住兩天，陪陪你。”
王文君哼了一聲。“她要有那麼好，就不會不讓你去英國。”
“這件事我已經解釋過幾次了，真不是她的錯。橙子呢？”
“在房間，要了一件披風，一把小劍，不知道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看。”
“這週六，幼兒園畢業演出。”
“哦，原來是在準備那個，爲什麼不讓我看？”
“他想給我們驚喜。”
王文君輕笑，“他和你小時候的個性還真不同，很調皮，也很可愛。你比較老成，什麼都藏在心裡。”
“安妮教的好。”
這話王文君不愛聽，“那你的意思是我教得不好？”
“絕對沒有，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
王文君哼笑一聲。“虧你還記得，我還以爲你有了她，早把我拋之腦後了。”
“怎麼會？你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那如果只能選一個？”
陸禹森莞爾。“接下來你該不會要問如果你和安妮同時掉水裡，我會救誰這種無聊的問題吧？”
“真掉水裡，你救誰？”
“你。”
王文君的喜色還沒攀上眉梢，又聽見陸禹森繼續道：“她會游泳。”
“噗。”女傭忍不住笑出聲，忙捂嘴。
“我真是白養你了。”
含辛茹苦帶大的兒子，變成了其他女人的，當母親的難免吃醋。所以婆媳關係永遠是最難處理的。
“橙子這兩天就麻煩你照顧了，後天我來接他。週六的畢業典禮，我們一起參加。”
“我要是不讓他走呢？”
陸禹森已起身，頓了頓，“別讓我爲難。”
王文君就不做聲了，她也知道沒辦法一直佔着孫子，但這一口氣又咽不下，也挺矛盾，沒想清楚該怎麼處理。
但六年前的悲劇，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再次上演。
……
陸禹森看完兒子後就離開了別墅，讓周揚開車去程安妮上班的地方。現在五點半，到那剛好六點。
路上，周揚接到一通電話後道：“總裁，龍總提前到了。”
龍總是一位馬來西亞的商人，這兩年兩人合作密切，合作資金高達一百億，所以陸禹森才親自接待，但沒想到他提前了一天。
他猶豫了一秒。“回公司。”
拿出手機。
響了好幾聲，電話才通了。
“喂。”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可他眼前浮現的卻是她在他身下**的面容，下腹一緊。
“爲什麼這麼久才接？”
“我剛纔在外面拿資料。有事嗎？我很忙。”
“今晚不能去接你。”
“哦。”
“哦？”陸禹森挑眉，“很高興？”
“不是，哎，我真的很忙，先不跟你說了。”
“嘟嘟嘟……”
她先掛了電話，陸禹森沉默地收回手機。
前座，周揚預感事情不妙了。
……
上班第一天，程安妮爲了讓自己儘快熟悉工作，東奔西跑，到處請教前輩，忙得像陀螺，一眨眼就快六點了，她才稍微閒下來。
簡煜和助理從門口經過。
“總裁。”她忙追出去。“我今晚有空，聚餐的事還作數嗎？我請大家吃飯。”
難得陸禹森“放她一天假”，以後恐怕就沒這樣的機會了，而且上班第一天，留下好印象很重要。
“你那位放你鴿子了？”
“嗯。現在還來得及嗎？”
“怎麼來不及？都是年輕人，做事都很隨性，那今晚六點半，公司請客。”
“謝謝總裁。”
……
下班後，半個部門的人一起去了酒店，吃的海鮮自助餐，本來程安妮要付錢，但同事告訴她，總裁已經付過了。接着還去了夜總會唱k。
吃飯的時候，由coco帶頭，輪番敬程安妮的酒，去了ktv玩骰子什麼的，又免不了繼續喝。程安妮酒量不佳，完全是硬着頭皮上的，都快吐了。
走出包廂，整個人雲裡霧裡的，每一步都像走在軟綿綿的雲朵裡，視線虛晃，暈乎乎的，找不着北。
“洗、洗手間在哪？唔？”
“這邊？不對，這邊。”
她扶着牆慢慢往前挪，一個趔趄險些摔了一跤。
“小心。”簡煜扶了她一把。
“總裁？你怎麼出來了？”程安妮順勢就扶住了他的手臂。
太暈了，她站不穩。
“我看你喝那麼多，不放心，出來看看。”
“我沒事，我還能繼續喝。”程安妮這會兒有點喝高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得很。“才幾杯啤酒，灌不倒我。”
臉紅得像猴子屁股，酒氣沖天，態度還那麼狂，和沒喝酒時完全是兩個樣子，簡煜被她逗樂了。
“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你看，我還站、站得穩。”
“今天大家這麼給面子，我開心……呵呵呵……”程安妮笑眯眯的。“我很喜歡您，也很喜歡我們部門，謝謝你，讓我做了自己真正熱愛的工作……我真的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但你可不能再喝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要繼續喝。”
程安妮不依，撲騰着，簡煜只好用雙手撐着她，在旁人看來，他們抱在一起。
這一幕，更是刺痛了某個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