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吻上她的那一剎那,程安妮的心在燃燒,電流滑過全身。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髮絲間,溫柔但又充滿佔有慾地婆娑着,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安妮……我愛你……”
他喃喃着。
**悱惻的吻,融化着她的力氣,讓她忍不住落淚。
他的脣緩緩移到她脖子上,不斷向下親吻着,吻過她白皙的修長的脖子,吻過她的鎖骨,他的呼吸像毒藥一樣滲透進她的神經,讓她血液沸騰。
無論身心,她都對他沒有任何抗拒力,密密麻麻的吻讓她窒息。
他能夠輕易勾起她身體的反應。
掌控着她的一切。
她無法形容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氣息將她充盈得滿滿的,頭腦眩暈,無法思考。
“安妮……我的安妮……”陸禹森動情地喃喃着,這個吻逐漸多了欲的氣息,他情不自禁。
手落在她大腿上,襯衫剛好遮住大腿的中部,他掐揉着她晶瑩如玉的肌膚,感到它們在他掌心融化,彷彿也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她的身體是那樣芳香,她的肌膚是那樣柔軟,他渴望呵護,又渴望狠狠凌虐,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忍不住低喘,全身因爲悸動而顫抖。
大手慢慢沿着肌膚往上滑去。
“不、不要。”她緊張地按住了他的手,吞嚥着口水,眼神像只慌亂的小鹿。
“我想要你,想要的發瘋。”他用低啞磁性的嗓音催眠着她,“你也想要我,不是麼?別爲難自己。”
“這樣是不對的……”
“跟從身體和心的感覺,那纔是對的。”他誘哄着,聲音彷彿充滿了魔力。
她仍試圖阻止,可全部力氣都被他軟化了,軟綿綿的,反而有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
她仰着頭,他俯身親吻她白皙的鎖骨。
手終於如願鑽進了她的襯衫,指腹感受着她敏感的肌膚。
那麼可愛,不可思議的柔軟!
陸禹森渾身如同有使不盡的力氣和欲,而他只願意全都用在她身上。已經麻木的身子,儲存了太多能量,變成了一個,而她就是火星,點燃了那根導火線,一觸即燃。
“安妮……安妮……”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程安妮逐漸招架不住,緊張地揪着他的浴袍,扯開,露出了男人雄獅般的後背。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想推開他還是拉近他,慌亂無措,緊張極了。
“安妮……”
“阿森、阿森……”
她眼睜睜看着自己踩進泥潭,她在掙扎,可是越陷越深。
就快要淪陷了。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一閃而過畫面,王文君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脅要自殺。
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他們。
程安妮慌了,開始激烈地掙扎起來。“不要……我們不能這樣……放開我……”
她推搡着,“放開……求你放開……”
但陸禹森已經蓄勢待發,現在停下他會發瘋的。“別抗拒我,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不要……”她哭了起來,“求你別逼我……我不想……我不想再回到原點……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
她哭着強調。
鹹澀的淚水流入陸禹森口中,他想要她想要得發狂,身體的燥熱無法消除,可她哭得那麼傷心,彷彿他在侵犯她,他又怎麼忍心繼續。
“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她可憐地嚶嚀着,哀求着。
陸禹森的心更痛苦了,被陰霾包裹得密不透風。
她的痛苦,她的糾結,她的淚都是他造成的,他怎麼能漠視這一切,自私地佔有她?
他真該死!
他將手抽了出來,捧着她的淚,吮吻着她的淚水。“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傷害你,真的對不起……”
頹然,無力,自責,各種痛苦在他心頭肆虐。
他只能沉默地抱着她。
……
酒吧內一片歡騰的景象,嘈雜的音樂狂響,年輕男女在燈紅酒綠中狂亂釋放。
陸禹森坐在僻靜的角落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很多女人對他虎視眈眈,但又不敢上前搭訕,有一些故意從他面前走過,搔首弄姿,但他眼裡只有酒,胸膛裡只有痛苦,心裡只有一個他深愛卻不能愛的女人。
沒有比這更虐心的折磨。
“一個人喝悶酒不無聊麼?”閔敏在他身旁落座,交疊着雙腿。她的腿很長,腿型也很美,修長筆直,任何男人都會拜倒在她那雙勾魂的雙腿之下。
陸禹森又開了一瓶威士忌,沒理她。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幾萬一支的酒當水喝,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她抿了一口,在燈光之中,那張優雅高貴的臉多了幾分嫵媚。
“怎麼?還在怪我,覺得我好像多管閒事了?”
“不是好像。”
“哦。”她莞爾,“這麼說真是覺得我多管閒事了,但我不是爲了幫你麼?”
“我說了,不需要你幫忙。”
“可我這個人啊,就是心軟,見不得別人爲愛痛苦。尤其是相愛的人分手。你不知道,愛一個不愛你的人,然後被他甩了,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不管你和程小姐之間有什麼問題,至少你們是相愛的,單戀才最痛苦。”
白天她可以裝作無所謂,但一到晚上,那些痛苦就像魔鬼一樣纏着她,但她只能自舔傷口。
沒有人見過她的眼淚。
將愁化作酒,仰頭一飲而盡。
“最痛苦的不是不愛,而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你不懂……”他意味深長道,沙啞的嗓音飽含着痛苦。
“同時天涯淪落人,有必要比慘嗎?你覺得你痛苦,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長嘆了口氣,“怪只怪愛情這個小妖精,太磨人了……哎,我們這種人啊,愛上了就是一生的毒,戒不掉的,可憐……”
兩人喝了很多酒,陸禹森更是爛醉如泥,閔敏自己都有點暈暈乎乎了,還要扛他回來。
“喂,你好沉……別全壓我身上。”她快被他壓死了。
走廊,對面程安妮走了過來。
無措地站在原地。
“你還看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