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謙飛起一腳,將喬小伊的身子踢飛出去好幾米,喬小伊的身子就像是的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高高的飄起又重重的落下,摔在地上的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最後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在地上。
饒是如此,也並沒有讓陸淮謙的怨氣減少分毫,他怒極反笑:“喬小伊,那我們走着瞧,看看誰先生不如死。”陸淮謙說完這句話,轉過頭看向了白風荷,似笑非笑:“既然是你的女兒,那她的去向就由你來分配吧。”
白風荷躊躇了幾下,到底是沒有敵得過金錢的誘惑,裝模作樣的哼了兩聲之後,清了清嗓子,就朝着喬小伊喊道:“小伊啊,你看看你如今的這個樣子,繼續呆在陸家顯然呢也不是事情,所以呢,我們就想把你帶走,但是你都這麼大了,我們也不能白養你對不對,爸爸媽媽還着急用錢呢,所以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就決定還把你送回到以前工作的地方去,工作的合同媽已經幫你簽訂了,簽了五年,嗯,當然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需要什麼錢,所以呢,你到時候賺來的錢都歸我和你爸爸用。”
白風荷像是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講了着一長串話,然後就站在一邊大喘氣,喘夠了氣就看向陸淮謙,一幅邀功的模樣。
喬小伊冷笑着,臉貼在草地上,嘴裡的血腥味讓她難受,剛剛被陸淮謙踢中的地方疼的她連氣都不敢吸,她沒有一絲的力氣,她想哼一聲表示自己的嘲諷,可是一丁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以前工作的地方?
呵呵,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父母,竟然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送到那種地方!
一想起那種場所,那些人噁心的嘴臉,喬小伊甚至都想把膽汁給吐出來,真真是生不如死!
“你別想着逃走,當然,也別想着去死,因爲你根本死不了,有人看着你,我找了人,讓他們特意關照你,你不用擔心生意太差。”陸淮謙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話來。
喬小伊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從肺部氤氳上來的痛意,還有肋骨那裡刀割一般的疼,嘶啞着聲音說道:“陸淮謙,你也不嫌丟人,我好歹是你的妻子,你就不嫌沒有面子嗎?”
陸淮謙卻笑了出來,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走了幾步,在喬小伊的面前蹲下,冷聲道:“你不是一向自詡很瞭解我嗎?怎麼?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個孬種是個慫貨是個二百五!讓你去做雞又怎麼了?嘲笑?呵呵,不存在的,我告訴你,我放出風聲說你是我陸淮謙睡過的人,你猜會怎麼着?”
陸淮謙頓了頓,才又說道:“這幾年來,我也得罪了不少的人。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我無所謂,若說丟臉,若說沒面子,那又怎麼樣呢?只要我能出了心頭的這一股惡氣,沒有比這再重要的了。”
陸淮謙惡狠狠的表情和滿不在乎的語氣,只讓喬小伊想起了四個字:魚死網破。
看來,真的是恨極了,纔會連臉也不要了!
喬小伊這時候才感覺到了一絲害怕,她覺得陸淮謙已經瘋掉了,瘋子是沒有理智的,他不讓她死,卻讓她比死更難受!
喬小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心裡的恨意卻是那樣的滔天,那樣的澎湃,怎麼都壓不下去!
她不恨餘微,也不恨陸淮謙,她只恨喬敏和白風荷!只恨命運的不公!
既然窮困潦倒,何必把她生下來!
既然沒有錢,何必把她生下來!
既然不能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何必把她生下來!
喬小伊只覺得命運是何其的不公平,爲什麼不給她一對有錢的父母,爲什麼不給她一對德高望重的父母,讓她一出生就被捧在手心,走到哪裡,都受別人的尊重……
要是她是餘微多好啊,是餘微,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餘微,她就會緊緊的抓住陸淮謙,抓住陳衍,她會變成萬人羨慕的太太,手裡握着花不完的錢,走到哪裡都要被人低頭哈腰的問好!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眼紅陳家的財產,天知道……她爲什麼不是餘微!
爲什麼不是餘微!
不是餘微的話,是顧盼也行啊,是顧盼的話,她就可以好好的和餘微做一對好朋友,好好的跟在餘微的身邊,然後認識陸淮謙,然後門當戶對的和陸淮謙在一起……
可是,她也不是顧盼。
喬小伊忽然痛哭了起來,爲什麼她不是餘微,也不是顧盼,只是喬小伊,什麼也沒有的,一貧如洗的喬小伊……
喬小伊被連夜送到了逍遙人家。
逍遙人家其實是華洲市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屬於那種黑白兩道通吃的人家,據說背後有黑勢力撐腰,明面上也有政府裡的人當靠山,所以吃的很香。
這裡興籤賣身契,可以賣五年,可以賣十年,甚至一輩子也可以。
簽了賣身契,你的身體就不再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逍遙人家,最重要的是,父母可以代替女兒們來籤這個賣身契,簽了之後,賺來的錢父母可以全部拿走。
進了逍遙人家,除非和合約到期,否自就再也無法出去,就算僥倖逃出去,也是個死。
但是和合約到期之後,你會得到很大一筆錢,也能夠在外面逍遙的過活,能忍下來,撐到最後的人,纔是最終的贏家,到那時,逍遙人家會對外人保守秘密,不會泄露你的身份,因此,只要能從這裡出去,你就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所以,喬小伊在裡面工作了五年出來,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陸淮謙知道這件事,純粹是白風荷爲了討好他講出來的。
一想到他和她第一次的時候,她裝的那麼生澀,那麼嬌羞,還有染紅的牀單…….
陸淮謙就恨不得把喬小伊弄死,恨不得把她五馬分屍!
他真的嫌髒!
他竟然被喬小伊這個賤貨這樣欺騙了!
他眼角眉梢的那種戾氣把進來送茶水的傭人嚇了一大跳。
他卻忽然抓起剛剛倒好的滾燙咖啡朝着傭人潑了過去,直把那人燙的哇哇亂叫,手中的咖啡杯子也朝着她扔了過去,直砸的她頭破血流,不等那傭人講話,陸淮謙就開了口:“那天的安眠藥是你放進去的吧?”
傭人嚇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吭聲,連痛也不喊了,垂着頭,一聲不吭。
陸淮謙的面色越發陰鷙:“我看你是活夠了。”
他站了起來,整張臉隱匿在黑暗之中,看起來像從地獄中回來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