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謙最後在一家娛樂場所停了車,餘微從半開的車窗往外看了一眼,恢弘大氣的門面,華燈閃爍,一看就是很高檔的地方,她因爲上次跟着喬小伊吃了一層虧,所以對這種地方就有了一種牴觸之感,她略微不安的垂下眼睫,和陸淮謙說道:“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嗎?”
陸淮謙沉默了一瞬之後,就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給你看點東西。”頓了頓就又補充道:“爺爺說讓我照顧你,我只是在執行爺爺的命令而已。”
餘微擡眸,先給顧盼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這邊出了點事情,晚一點才能過去,晚飯不用等她了,然後纔看了陸淮謙一眼,她忽然就有點反感陸淮謙老是拿爺爺壓她的這種行爲,明明知道他不安好心,可是一聽到爺爺,又總是忍不住。
走神間,陸淮謙已經替她打開了車門,餘微淡漠的說了一句謝謝,才從車上走了下來。
服務生很熱情的迎了上來,目光滴溜溜的在陸淮謙身上掃了一圈,似乎在判斷他的身價,然後目光在餘微身上停留了許久,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帶還是聽從陸淮謙的吩咐,給兩個人帶到了一個包間裡面。
“叫喬小伊來。”陸淮謙坐在沙發上,輕車熟路的和服務生吩咐道。
服務生面露難色:“這位先生怕是不知道吧,這喬小姐是我們這裡新上的搶手貨色呢,這價錢高不說吧,可是格外的熱火,現下是沒有空的,您可以看看其他的小姐…….”
陸淮謙瞥了那服務生一眼,眉眼處均是不懷好意的微笑,半響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服務生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冷汗也順着額頭流了下來,口不擇言的解釋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馬上去叫喬小姐過來。”
“這裡是有名的銷金窟,在裡面工作的人,全是小姐。”看着服務生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陸淮謙才和餘微解釋道:“很少有女孩子來這裡。”
難怪那個服務生看自己的目光這麼怪,可是她剛剛聽到了喬小伊的名字……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愕然的轉頭看向陸淮謙那張淡漠溫和的面孔:“那喬小伊怎麼在這裡?”
陸淮謙拿出一隻細長的香菸,用打火機輕輕點燃了,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個漂亮的菸圈,半張臉隱匿在煙霧中,有些滄桑的說道:“我和她離婚了,她現在在這裡工作。”
餘微的心砰的一聲跳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着陸淮謙:“你怎麼能讓她在這裡工作呢?”
陸淮謙似笑非笑的看着餘微,淡淡的說道:“重操舊業比較簡單罷了。”
話剛說完,服務生就敲門進來了,身後跟着喬小伊,陸淮謙打了一個響指,對着服務生吩咐道:“我剛剛忘了說了,再叫幾個好的來,我待會兒有朋友要來。”
服務生自然笑眯眯的退了出去。
喬小伊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僵硬到了極致,她目光灼然的瞪着眼前的兩個人,遲遲不肯走進來,一雙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好像下一秒就要衝過去打他們一拳一樣。
陸淮謙也不理她,只是淡淡的抽起了煙,眯起眼睛看餘微臉上的表情。
餘微臉上全是吃驚,她現在纔看到喬小伊的穿着很暴露,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下面是黑色的絲襪,筆直的雙腿被黑絲包裹着,看起來很有誘惑力,上身也是黑色的薄紗,幾乎遮擋不住,春光一覽無餘。
餘微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喬小伊是個不願意吃苦的人,她知道,可是她卻沒想到她有一天能墮落到這個樣子。
又叫來的人很快就進來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狠狠的推了喬小伊一把,語氣尖酸又刻薄:“哎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喬小姐嗎,怎麼像個木頭似的站在這兒,還不快上前去讓先生們瞧瞧您這花容月貌。”
喬小伊像是一隻木偶人一樣被這個人推一下那個人推一下,最後推到了陸淮謙的面前。
喬小伊的面色窘迫,走近了,餘微才發現喬小伊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傷痕,像是被鞭子抽打的,餘微默默的垂下了眼睫,不去看她,裝作不認識應該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吧,餘微覺得,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前生今世,她都是那樣的不可一世,活的那樣的好,把別人踩在了腳底下,誰曾經想到過,今日的喬小伊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餘微覺得悲哀,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喬小伊的虛榮,懶惰,貪婪都是她看的清清楚楚的,她不是聖母,自然也不會可憐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想到這裡,餘微嘆了一口氣。
喬小伊的目光落在餘微姣好的面容上,拼命隱忍的心臟突然就爆炸了,她穿過人羣,抓起了桌子上瓶裝的啤酒,就想往餘微的頭上砸去,嘴裡罵道:“你這個賤人!你們這對狗男女!”
卻輕飄飄的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捏住了手腕,她冷笑着,瞥了喬小伊一眼,嘲諷道:“這是怎麼了,啤酒是拿來喝的,你怕不是睡多了還沒有醒吧?醉生夢死的多了自然就手上不穩了,是不是?姐妹們,最近我們的生意可不知道被喬小姐搶去了多少呢。”
餘微眼睫都沒有擡一下。
陸淮謙的面色卻陰鷙了起來,看着喬小伊,蹦出了一句話:“看來生意好的很。”
身材高挑的女郎就勢在陸淮謙的身邊坐下,一隻手臂搭在了陸淮謙的肩膀上,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一刮,就把啤酒瓶的蓋子打開了,然後舉起來喝了一大口之後,才笑道:“那是,得陸先生關照,我們喬小姐的生意好的很,再說了,就算沒有陸先生你關照,我們喬小姐的生意也不會差,畢竟,那麼多老客戶還是賣她幾分面子的。”
這話引得一串哄笑,但是餘微的卻擡起了頭,看着喬小伊猙獰的面孔,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