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后還未意識到自己的過失。”
將她弄得香汗淋漓,嬌喘連連。胤莽的嗓音卻依舊冷硬。
輕而易舉地將她重新撈了回來,這次對準她柔弱敏感的腰肢,大掌探出,重新撓她。
蘇婉容癢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起初還能勉強忍着不笑,憋了小片刻,實在忍不住,她一邊笑一邊叫,像是一條忽然脫水的魚兒,在他的懷裡胡亂扭着身子撲騰。
可她若是可憐的魚兒,那胤莽便是拿着魚叉,敏捷兇惡的捕魚人。
她如何也逃不開他的桎梏,即使覺得男人這會兒折磨她,實在是沒有理由。她都已經開口道過歉了,他還想要怎樣?心裡也有委屈不服。可是畢竟識時務者爲俊傑,在他對着自己的腳心,腰肢上下其手的時候,她終究實在受不住了……嗓音裡帶着哭腔,抓住他的手苦苦求饒:
“你說我哪裡錯了,我便哪裡錯了還不行?你快放開我,求你別再碰我了,求你……求求你了……”
婉轉嬌媚的哀叫,斷斷續續,兜着九曲十八彎兒似的,沿着養心殿的門縫便徐徐蕩了出去。
夜晚的皇宮十分安靜,李德允及倚翠,凝香兩個丫頭就寸步不離地守在殿門口。這會兒聽着皇后娘娘似泣非泣,高低起伏的輕柔嗓音在耳畔盤旋迴蕩,就連李德允這般,只能算半個男人的男人,都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起起伏伏的哭啼,一併飄來蕩去。
求饒的哭啼嗚嗚咽嚥了一陣,慢慢就竄了味兒。聽上去,也還是在哭,可又夾雜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味道。那種聲音,嬌媚如水,綿軟纖細地,似是能一縷一縷鑽進人骨頭的縫隙裡去。
李德允頭皮發麻,萬不敢繼續再聽了。佯裝咳嗽了兩聲,換去另外一邊守着。
而倚翠和凝香呢,一直侍奉在皇后娘娘寢殿左右,對於這種響動早已是見怪不怪。此時只爲自家娘娘感到開心。
方纔陛下離開鳳儀宮的時候,像是發了極大的火氣,眼下既然又與娘娘這般那般,想必,這便是已經重歸於好了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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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個時辰,劇烈抖動的龍榻終於停歇。
童臂粗細的火燭依舊燃燒曳動,明黃色的被褥,這會兒突然被人一把掀開。胤莽翻身躺平,鼓實油亮的胸膛劇烈起伏,他大口大口迫切地喘着粗氣。
躺在他身旁的蘇婉容,沒比他好到哪兒去。美眸迷離,秀髮凌亂,玉嫩的小臉兒像是雨打過的脆弱牡丹,溼淋淋的,嬌豔欲滴。
兩個人氣息都有點喘,胤莽先緩過勁兒來。一頓紓解,面色已經比方纔柔和了許多。這會兒握住她裸在被褥外的半邊肩頭,摩挲兩下,滑滑軟軟的,叫人愛不釋手。
蘇婉容被他欺負得渾身無力,擡眼瞧見男人意氣風發的樣子,現下倒像是不氣了……便咬着嘴脣,用力錘了下他的胸膛。
“你說,你方纔是不是假裝生氣,故意欺負於我。”
一頓饜足,胤莽的心情自然暢快不少。可現下聽見小姑娘口中提到方纔,那股子不悅感又微微探出了頭。他冷哼一聲,盯着她的眼睛道:“方纔求饒求得歡快,朕見你到了這會兒,竟還不知錯。”
握着肩膀的大手徒然加重,蘇婉容猝不及防,疼得略微皺起了眉。
回想起方纔這男人對她做過的惡劣事情,仍舊心有餘悸,被褥下的小腳,更是下意識地忍不住輕輕蜷縮了起來。
心中實在來氣,卻又怕他故技重施,再來欺負她。便撅起了嘴兒,口中小聲嘀咕:“那還不是迫於無奈……你就說你生氣了,又沒解釋因爲什麼生氣,我道歉了你也不接受,還不講明白,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裡會曉得你在想什麼……”
小姑娘說着說着,自己竟還委屈上了。瞪着雙無辜的眼兒看着他,胤莽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將她壓去了身下。
“朕何時和你說過朕想要納妃了?你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白瞎朕這麼疼你,什麼女人都敢往朕身邊送,你這心裡究竟有沒有朕?嗯?”
男人面色嚴峻,凶神惡煞地一通質問,蘇婉容心裡也挺氣悶。就別開臉,哼了一聲道:
“反正你是帝王,今後三宮六院,美眷環繞那都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便是我今日,不給皇太后派來的那幾個姑娘安頓,往後總還是會有其他人塞更多美人佳麗去你身邊的,反正多多益善麼,又不差這一個兩個的。”
胤莽氣笑了,俯下身軀,壓着她用力地去咬她的嘴脣,咬得小姑娘吃痛地悶哼一聲,他才鬆口,瞪着她道:“整日胡想八想,滿腦子裡都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你既然曉得朕是帝王,朕需不需要納妾,今後是否會有三宮六院,自然都是朕一人說了算數。你若是再這麼自作主張地替朕納妃,看朕下次還饒不饒得了你!”
說着,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腰。
男人下手下口都沒個輕重。蘇婉容的嘴脣都被他咬破皮兒了,這會兒腰上又捱了一記,疼得眼眶都紅了一圈兒。
蘇婉容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見男人臉有黑了,顯然是他生氣的前兆。萬不敢在這種節骨眼兒上招惹他的,識相地及時改了口,道:“算是我自作主張、算我自作主張還不行?往後無論後宮,或是納妾的事宜,全由你一人來定,我一律不插手,不干涉,這你總該是滿意了吧?”
其實原本也沒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只是方纔見她興致勃勃地想要給他納妃,心裡就膈應的慌。下意識覺得小姑娘這是心坎兒裡面沒他,這才急着趕着把他往外面推。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眼下人已經被他徹頭徹尾地收拾了一遍,認錯態度也還算乖巧,火氣逐漸也就散了。
這會兒垂眸瞧見,她蹙着兩條細細的眉尖兒,低着頭,正默默揉着自己的小腰…。才意識到方纔下手似乎重了一點,擰了擰眉峰,長臂一探,隔着被褥把人重新攬進了懷裡。再復躺下。
“弄疼你了?”這會兒聲音倒還溫和,大手伸進被褥裡面,覆在她柔嫩無骨的小手上,帶着輕輕地揉動了兩下。
男人嗓音越溫柔,蘇婉容心裡越委屈。她撇了撇嘴,在被窩底下拍開他手,背過身去,“不疼,不用你碰。”
胤莽並不在意,隨她一道兒翻了個身。男人的身軀高大強壯,長臂一展,輕而易舉地將她蜷成一團的身子骨,整個兒納入懷中。
他湊過頭去,親她耳朵。“若是你方纔不說那樣的話,朕也不至於氣得對你動粗。你乖乖的,朕自然疼你,哪捨得弄疼你半分?”
說着,也不理會她的反應。大掌直接熟門熟路地覆上她的腰肢,一點一點,輕輕地揉捏起來。“這樣會不會舒服一些,嗯?”
溫熱寬厚的掌心帶着一層粗糙的繭,一下一下按壓着腰間最痠疼的地方,力道頗爲適中,其實是挺舒服的。
蘇婉容卻不願說。說出來了,沒得叫他得意。於是便一動不動地側躺在那裡,偶爾鼻腔裡嬌嬌地哼上幾聲。
她就算不說,胤莽自己也能感受的到。
察覺懷裡嬌軀慢慢放鬆下來,胤莽笑笑,一邊手裡繼續不輕不重地揉捏着,一邊柔聲說道:“皇太后的話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往後她若是又難爲你了,或是想往後宮裡塞人,你處理不好,便來找朕,朕總是會替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