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捱到了放學,周君行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宿舍補覺,何池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周君行,請等一下。"何池斟酌了一番,繼續說道:“葉釗他,真的沒事嗎?”
“有沒有事我也說不準。”
“哦,那就當我沒問過,再見。”何池說完就準備離開。
“哎,哎,哎,學神,別走啊,等一下啊,你這也不是打開聊天的正確方式啊!你不應該擔憂地多問幾句嗎?”周君行有點慌了,只是想做個鋪墊而已,沒想到學神這麼不給面子。
“你都說不準,還怎麼問呢?"
“好了好了,我說,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們去操場那邊說。”
何池跟着周君行來到操場的草坪上,兩人席地而坐。
“據我這些天我觀察下來,阿釗也是真的拿你當朋友。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聽了就好,不需要對第三人轉述,希望聽了我的話,你能夠對他多一些瞭解。”
何池看了看他,點了點頭,等待着他的開口。
“其實阿釗也是個可憐人,你別看他現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就覺得很煩他,討厭他。如果你瞭解了他的過去,也許就會改觀。"周君行開始說了起來。“阿釗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一直是跟着他外公生活的,直到後來……”周君行把往事慢慢說出來。“所以,我猜測,這次他突然生病,應該還是心病引起的,我很擔心他,但我不知道怎麼做。”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何池沉默,是因爲聽完周君行的話。她心裡大吃一驚,如果不是聽周君行說這些,她可能永遠都猜不出來這樣一副嘻嘻哈哈的皮囊下會藏着這樣傷痕累累的靈魂……
“也許,你可以幫助阿釗,走出過往。”周君行突然說道。
“我?”何池十分不解地說道。
“對!”周君行肯定地點點頭。
“我完全不精通心理學,而且,我跟他也不熟。"何池下意識地解釋。
“阿釗對你挺不一樣的,你說的話也許他會聽。"
“不一樣,你是指他常常騷擾我,所以不一樣?”何池冷冷地回答。
“不是,阿釗的這種表現說明他拿你當朋友了。"見何池的目光越來越懷疑,周君行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說下去了,趕緊說:“我的意思我們都是同學,應該互相關心互相幫助。"
“這樣說起來倒是合情合理。"何池收回目光,“以後有哪裡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就是,能幫我的一定幫。"
一個星期後,葉釗出院了,回校上課。何池沒能有幫助葉釗的機會,甚至都沒有啥說話的機會,因爲葉釗申請調去了最後一排的位置,遠離了她的視線區,兩個人幾乎沒有了交集。
時間一天天的過,何池注意到現在葉釗的身邊圍繞着越來越多的男生,這些人大多是各班成績差不愛學習的人,好幾次她都發現葉釗缺課,位置總是空蕩蕩的,連着周君行都常常見不到人。
終於在一次課間操後,她找到一個機會和周君行單獨說話,她發現周君行走在自己前面,和一個同班男生聊天,她快步追上去,故意撞了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君行看了看是何池,對那個男生說改天再聊,然後轉過身問何池是不是有話對自己說。
“現在葉釗是什麼情況了?"何池低聲問道。
“沒什麼情況,他在清河一直都是這個樣。"
何池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搞了半天擔心的人只有自己,明明上次提出一起幫助的人是周君行,現在又說一直這樣,她搖搖頭直接走了。周君行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有些話真不知道該講不該講,阿釗又回到從前那個樣了,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