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釗病了,病得很嚴重,當天夜裡高燒到將近40度,要不是周君行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情況不對,他絲毫不懷疑這個傢伙會被活活燒死,當時葉釗整個人紅得跟只煮熟的蝦米一樣,喘着粗氣,整個人看起來出氣多進氣少。嚇得周君行鞋子都沒穿就飛奔去找老師,他害怕自己速度慢了那傢伙就沒氣了,別說周君行了,就連周老師趕來後看到了都嚇得面無人色,就當時葉釗那樣兒,估計任誰看到了都會被嚇壞,最後救護車過來把人拉走時,整棟樓都被驚動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一一班幾個女生聚集在一起聊上了天。
“聽說了嗎?昨天半夜救護車來我們學校了。”
“當然知道了,大概凌晨三四點的樣子,當時救護車就停在我們宿舍樓下,一直閃着燈,太嚇人了。"
“好像是三樓男生宿舍的人被擡走了,我也沒太看清。”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討論起來,一直到叮鈴鈴的上課鈴聲纔將他們分開。
何池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身後的兩個人都沒來上課,沒想太多,以爲又是遲到,這兩個人三天兩頭地遲到,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可是一直到上第二節課,那兩個人都沒有出現。何池回想早上聽到的那個消息,心頭涌過一絲不安。好在第三節課快上課時,周君行終於出現,他頂着兩個黑眼圈出現在教室門口,一臉疲倦不堪的模樣,何池看了看,後面沒有葉釗。
“早上好,學神。"他見何池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向何池打了個招呼。
沒等何池說話,身邊的小小就接過了話茬:“早什麼早,這都快中午了,話說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兩隻眼睛都快成熊貓了。"
“哦,已經快中午了嗎?哦,我先睡會兒,哦,困死我了。”周君行顯然疲倦至極,一句話連說了三個哦。
“睡什麼睡,快說,到底幹嘛去了,是不是又偷偷上網去了,不說我告老師去。”季小小顯然不準備就這樣放過他,大膽地推測了一番。畢竟這個學期已經有好幾次這種情況了,所以她以爲這個傢伙昨夜肯定又和葉釗偷偷翻牆出去上網通宵了。馬上就是數學課了,他懼怕自己父親的威嚴不敢不來,而葉釗顯然膽大一些,這會兒肯定還在宿舍補覺。
何池沒有說話,她也在等待着周君行的回答。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什麼上網,別亂說。”聽她這麼一嚷嚷,周君行的瞌睡都醒了一半,他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阿釗,他病了,我連夜送他去了醫院,守了一夜。"
“啊?不會同學們說的被救護車拉走的人就是葉釗吧!他怎麼了!”季小小吃驚地說道。
“小點聲行不行,你想鬧得人盡皆知嗎?"
聽周君行這麼一說,何池的心也跟着糾了起來,在她觀念裡,驚動了救護車就是很嚴重的病了。以前村裡的鄰居,兩夫妻夜裡吵架,妻子一氣之下喝農藥自殺,還是被10歲的兒子發現趕緊打了120,被救護車擡走的時候感覺都奄奄一息了,那一次全村都被驚動了,好在最後人救回來了。葉釗竟然也被擡走了,他是出了什麼事嗎?難道他也……
“那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啊?”季小小關心地問道。
“經過搶救,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周君行用手捏了捏眉心,一臉疲憊地說道。
“他,怎麼了?”一直沉默的何池開口問道。
周君行看了看何池,思量一下說道:“高燒,半夜突然起的,我發現的時候不知道已經燒了多久,總之整個人都已經迷糊不清了。”
“怎麼會這樣?"何池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傢伙是這樣的,別太擔心,他命大,沒事的。"周君行寬慰了兩句,再也扛不住,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