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困境之中,差點就要經營不下去了。
不過在去年事情有了轉機,他打聽到東海青陽宗有意製造上千條大型海船,他這就動了心思。花了不少積蓄用來走門路,攬到了其中三十艘的額度。
照田廠主看來,這麼做不但能真正搭上青陽宗的高層。而且能得到仙家海船的圖紙和工序,對船廠來說這樣的技術那是千石難求來着。
可是有兩件事情他沒有想到,第一件事情他的“門路“實在不是什麼好門路,當時說好工程款項由這位石長老來劃撥,其實也是拱手讓他剝一層皮的意思。可是他老人家的胃口着實不小,本來是三分之二的款項現在變成了三分之一,還要拖欠幾個月。
第二件事情,那就是今年開春以後,青揚之間的這條航路重新熱火了起來,可是現在就算有人帶着元石上門讓他造船,他也沒有這樣的消化能力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先把眼前的三十艘海船應付過去再說。
田廠主顫顫巍巍地說道:“程仙師,且聽在下一言。不是在下要訴苦,只是爲了宗門的大事業,船廠已經墊出去很多元石了……”
他看到程仙師臉上露出了不虞之色,立即轉變口風道:“還有船廠人手太少,尤其是熟練工匠。如今整個青州有數的船廠都在爲宗門造船,實在是找不到人手啊。”
“哼,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怎麼會缺少人手呢?”程仙師冷哼一聲道,“我這裡先給你透露個風聲,宗門馬上要發佈敕令,你們這些船廠可以任意徵召青州的凡人。”
田廠主臉上一喜,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有了凡人,但是工匠還是沒有啊?”
程仙師冷笑着不屑地道:“工匠有那麼麻煩嗎?難道造船比修仙還要難?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反正完成不了的話……你也別在滄海船廠呆下去了,要知道這船廠可是宗門的產業啊。”
中洲這裡一向就有“萬般皆下品惟有修仙高”的觀念,尤其是像程先師這樣從小進入大宗門修煉的修者,都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總以爲這世上的事情再難也難不過修仙,哪裡知道專業技術的重要性。
說着,他就要拂袖而去,這麼來一趟已經耽誤自己不少時間了,看這造船進度哪有修煉來得重要。這麼靈氣稀薄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像多呆。
突然,正要飛身而起的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腳步一頓,轉頭對着田廠主說道:“對了,宗門馬上要給你們船廠派一個副管事,嗯,他叫做黎子昇。放心吧,沒什麼根腳的。到時候你想辦法把他……”
黎子昇倒是和這位程仙師“擦肩而過”,都是在空中飛行的兩人都看見了對方,不過這位程仙師對飛機這樣的玩具全無好感,認爲這是歪門邪道,所以瞥了一眼之後仍然直奔雲門山本宗。
黎三公子自然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翻出地圖觀察了一下地形,操縱着飛機就落到了滄海船廠門口。
見到他這麼從天而降,還有身上的服色,船廠中人馬上明白了他的身份,當即就有人報了進去。
沒過多久,那位胖胖的田廠主就從三步並作兩步地從船廠裡面迎了出來。
“敢問這位小仙師,您就是本宗派來的管事大人吧?在下田可望,忝爲本廠廠主。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不管心裡打得是什麼主意,作爲生意人的田可望廠主的態度絕對客氣。
黎子昇也是見慣了他這樣的生意人的,應付起來那是得心應手,他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個禮,微笑着說道:“田廠主客氣了,小弟黎子昇。說起來還是您的屬下呢,這麼說倒是讓我受不起了。”
田廠主聞言一愣,沒想到眼前這位本宗弟子這麼好說話來着。要知道這些外門弟子可都是眼高於頂之輩,就算對他這樣的富商也是看不上的。
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說道:“哪裡哪裡,我們這些凡胎俗軀怎能和您這樣的本宗高徒相提並論呢?對了,此地不是說話之所,裡面請。”
黎子昇又對着伸手肅客的田可望抱了抱拳,一拂袍袖就往船廠中走了進去。可是沒想到,他這一進門迎面就來了一羣衣衫襤褸的工人。
還沒等心中奇怪的黎三公子問話,這些人就跪倒在了地上,對着他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