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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慶文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從王天木進門開始說話到現在,孔慶文一直是面帶微笑、一言不發,王天木說出了周紅的名字,可以說半個身子已經掉進了他設計好的陷阱,現在就差另一半了。孔慶文注意到高橋聽到周紅這個名字後,臉色立即變得鐵青,但隨即又恢復了笑容,“王先生,我慎重地提醒你一次,你現在已經不是軍統的人了,你要對你自己的話負責,更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王天木慢慢地站起身,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高橋,他不明白爲什麼高橋會這樣回答自己。但孔慶文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已經感覺到,陷阱的另一半也進入了自己的圈套。“高橋隊長,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這個周紅的確就是潛伏在治安局內部的軍統特務。”
高橋擺了擺手,叫來了門口站立的日本憲兵,“去,把治安局的周紅周小姐給我叫來,”隨即他把目光又投向了王天木,“沒有關係,周小姐就在治安局,至於她是不是軍統特務,我們一問便知。”高橋的這句話絕對出乎了孔慶文的意料,他有些後悔自己設計的這個圈套,他沒有想到高橋會這樣做,如果周紅的應變能力讓高橋看出了破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一切都在按照預計進行,而一切又超出了預計。現在的孔慶文只期盼着自己中午有意到三樓給周紅透露的情報已經起了作用,他期盼着自己能和周紅一起挺過這一關。
不大會兒的功夫,周紅平靜地走了進來。孔慶文中午有意透露的情報的確起到了作用,此刻的周紅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哦,是高橋隊長來了,”周紅一進門就打着招呼,“孔處長也在,不知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她的目光始終就沒有看王天木一眼,這多少讓孔慶文的心裡有了一些釋然。
高橋一伸手,“周小姐,請坐,呵呵,我們在進行一場非常有意思的談話,我想也一定會很精彩的,所以就想讓你一起來聽聽,因爲我們的話題就是你。”
周紅大喇喇地坐在了孔慶文身旁的沙發上,很嫺熟地掏出一支香菸點燃,“哦,是嗎?!呵呵,這我倒很想聽聽了。”高橋站起身,“周小姐,你對面的這個人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周紅彈了彈菸灰,“當然,這不是剛剛投誠過來的原軍統局南京站站長王天木嗎,上次我在審訊室裡跟他見過面,只不過那時候我們的立場不同,而現在,我們都是自己人了。”
“呵呵,對,但就是這個你認爲的自己人,剛纔說你也是軍統的特務,不知周小姐會作何感想啊?”高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之色。
周紅突然沉默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王天木,王天木在她這種目光的逼視下,心情複雜地地下了頭。“啪”的聲,周紅拍案而起,“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周紅用手指着對面的王天木,“敢這麼誣陷我,你不是說我是軍統特務嗎,好,我倒要聽聽你是怎麼往老孃頭上扣屎盆子的。”
周紅一反往日淑女形象的破口大罵,確實讓孔慶文和高橋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往日裡溫文爾雅的周紅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就連坐在角落裡的孫瑰婷也很震驚。
高橋用手攔住了周紅,“周小姐,息怒,我們也是……”高橋還沒說完圓場的話,周紅就把怒火發了過來,“你們是什麼啊,別人不知道,你高橋隊長不會不知道我周紅的真實身份吧?!”
高橋碰了一鼻子灰,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周小姐,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身份,我讓你來就是想證實這件事,”高橋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哼,周小姐,你們中國有句古話,真金不怕火煉,王先生就在你的面前,我想他會證明一切的。”
周紅也慢慢地坐下,看來今天與王天木的這場爭鬥是無可避免了。她靜靜地抽着煙,臉上沒有了剛纔的潑辣,她在盤算着自己的勝算:王天木就不用說了,他既然已經出賣了自己,那他就不會再停手了。高橋表現出的是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幫任何一方說話了,而且還要防着他的奸詐。只有一旁的孔慶文了,也許他會起到關鍵的作用,對,就從他開始。
“孔處長,雖然你來南京時間不長,但也算是我的上級,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周紅把球直接踢給了孔慶文。
孔慶文眯縫着眼睛,認真地看着手指尖燃燒的菸頭,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呵呵,周小姐,高橋隊長是讓你跟王先生對質,而不是和我,既然你說起來了,那我就表個態,”孔慶文站起身,他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場爭鬥中的地位,他不可能袖手旁觀,但既然是要幫周紅,那就來個痛快的。他把菸頭扔在了地板上,用鞋尖用力的一踩,周紅、高橋還有王天木都把目光期盼地鎖定在了他瀟灑的動作上。
“啪”的一聲,孔慶文身形快速移動,一巴掌實實落落地摑在了王天木的臉頰上,還沒等衆人反映過來,他的手裡多了把槍,槍口直接抵在了王天木的太陽穴上,“王天木,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他的眼睛噴出了火,“我來問你,今天中午,是誰主動要聊聊的?”看着孔慶文突然憤怒的神態,王天木呆若木雞,他聽了孔慶文的問話,感到了臉上冰冷的槍口,時間不容得他多想,他顫抖着回答:“是我,孔處長,你別激動。”
孔慶文舀槍的手又加了三分力道,“少他媽的給我來這套,我再問你,是誰在紙上寫下的那個名字?說!”
“是我,”王天木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是誰說的要讓我在日本人面前立個頭功?”孔慶文的拇指扳動了槍栓。
“是我,別……”王天木的聲音已經快發不出來了。
“是誰在紙上寫的林炳輝的名字?”孔慶文的聲音達到了頂點,手上的力度也達到了頂點。
王天木已經崩潰了,“是我、是我啊,……啊!”他也開始大聲喊叫起來,但他腦子剩下的唯一一絲理智讓他反應過來了,他的眼睛裡充滿的恐懼,“不,不,不是我,不,我寫的不是林炳輝……”
“啪”的一聲,孔慶文的手槍發出了響聲,但響的不是槍膛,而是扳機,孔慶文的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王天木絕望地癱倒在地板上,“啊,是我,是我寫的……”
當他反映過來孔慶文的手槍裡沒有子彈的時候,一切都晚了。這次發怒的的該輪到高橋了,他一步就衝到王天木的面前,順手就抽出了軍刀,寒光一閃,刀尖就抵在王天木的喉嚨處,“八嘎,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林局長怎麼可能是軍統特務,王天木,你想幹什麼?”
王天木清晰地感到了自己喉嚨處針扎般的疼痛,爲了活命,他只能選擇辯解,可他的辯解在屠刀下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高橋隊長,我聽我解釋,我沒有寫林炳輝……”
“沒有寫,你放屁,”孔慶文一手抓住了他的頭髮,一手抄起了面前的玻璃菸灰缸,“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提供情報,好讓我送你離開南京,說,你寫的是不是林局長?”
“是是是,哦,不不,”王天木已經語無倫次了。
“王天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你是不是假投降?”高橋的憤怒也達到了頂點,“你到底想幹什麼?”
“高橋隊長,你聽我說啊,是這麼回事,我就是想……”王天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的眼睛恐懼地盯着孔慶文手上的動作,他看到孔慶文正迅速地往槍裡填裝着子彈,隨着孔慶文將手槍的扳機拉開,王天木的聲音也徹底消失了。
“來,高橋隊長,讓我一槍打死這個王八蛋,”孔慶文吵嚷着,他的槍口已經伸到了王天木的眉心。就在這個時候,高橋手裡的軍刀一橫,擋在了孔慶文的槍口前,“不,孔處長,不能打死他,他還有用。”
王天木一看高橋出面阻攔,半蹲半跪着拉着高橋的衣角,“高橋隊長,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寫林局長,你相信我啊。”
高橋獰笑一聲,“好,我相信你,說,你寫的是誰?”高橋的臉幾乎湊到了王天木的眼前。
王天木隨口就回答:“周紅……”
“八嘎,”高橋再次憤怒起來,他一腳踹倒了半跪在他面前的王天木,“周小姐是我們憲兵隊的人!”高橋一着急把實情都說出來了,他自覺語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着高橋離去的背影,王天木感到的是從未有過的絕望和冤枉,“高橋隊……”王天木在地上緊爬了幾步,可換來的是高橋憤怒的背影,王天木隨即又轉過身,渴望的目光又投向了孔慶文,他站起身,一把拉住了孔慶文,“你聽我說,孔處長……”
孔慶文的腳步絲毫沒有逗留,他掙開了王天木拉住自己的手,“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我也是軍統特務,哼!”
王天木讓他的一句話噎得無言以對,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孔慶文離去的背影。最後走過他身邊的是周紅,但周紅停下了腳步,“這就是叛徒的下場,”她的這句語帶雙關的話讓王天木的後背一陣發涼,他看到了周紅眼睛裡的寒光。
三樓的樓梯口,高橋和孔慶文目送着周紅離去的身影,“孔處長,我不想在追究王天木供出來的到底是誰,可無論是林局長還是周小姐,我都認爲這個王天木一定是另有陰謀。”
“會不會是假投降呢?一切我在華北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事,苦肉計,這是他們經常使用的伎倆,”孔慶文手裡的棍子無情地落在了已經掉到河裡的王天木的頭上。
高橋一臉的猙獰,他用力地點
了點頭,“嗯,孔處長,你說的很對,看來我們不能只聽信王天木的一面之詞了,我現在就回去向將軍彙報這裡的情況,在將軍作出決定之前,你們一定要看住王天木,一旦發生情況,立即彙報。”
高橋離開後,林炳輝出現在了孔慶文身邊,“慶文啊,沒什麼變化吧?”
“哦,局長,”孔慶文回答道:“看來日本人準備要把王天木帶回去了,局長,事不宜遲,早做打算啊。”
當孔慶文再次回到四樓辦公室的時候,王天木痛苦地坐在沙發上,兩眼暗淡無神,甚至連孔慶文從他面前走過,他也沒有絲毫的反映。此刻的王天木在孔慶文看來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也許就在今晚,他的生命就將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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