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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咆哮的還有柳尼娜,她憤怒地扔掉了耳機,她清晰地聽到了王天木和孔慶文的每一句對話,她清晰地聽到了王天木出了就在治安局的內部有一個軍統的特務,可就是王天木在是誰的時候,耳機裡一片寧靜,這讓她的憤怒上升到了極點,她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治安局裡,把王天木抓起來審問,但是多年的諜戰經驗讓理智戰勝了衝動。柳尼娜把耳機扔給了一旁的日本兵,“繼續監聽,一個字都不能漏掉,”她快步走下了樓,汽車載着她呼嘯着回到了憲兵隊,她必須要立即將這個情況向影佐禎昭彙報。
孫瑰婷也很理智,她硬是把孔慶文拉出了王天木的房間,憤怒的孔慶文下着樓梯的時候,嘴上還恨恨地罵個不停,孫瑰婷一直把他拉到了三樓的樓梯口,孔慶文用力地掙脫了孫瑰婷的手臂。
孫瑰婷滿眼含着焦急,“孔處長,你應該冷靜,你別忘了,王天木現在是日本人重要的人證,他身上有大量的線索……”
“我不管,”孔慶文打斷了孫瑰婷的話語,“你知道他剛纔在什麼嗎?他他媽的在誣陷,惡意的誣陷……”孔慶文的大聲引得有些人紛紛從辦公室探頭觀望,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孔慶文發這麼大的火。林炳輝出現在了走廊裡,他不知道孔慶文爲什麼會發火,他快步走了過來,“慶文啊,怎麼了,呵呵,消消氣,”林炳輝的語氣很是和藹。
孫瑰婷間林炳輝走過來,便不再言聲,孔慶文依舊是不依不饒:“什麼東西,就應該把他拉出去斃了……”孔慶文在走廊裡突然看見了周紅,這讓他的心裡一震。周紅就站在自己機要室的門口,疑惑地看着孔慶文。
“王八蛋,”孔慶文繼續咒罵着,“局長,你是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居然咱們局裡有軍統的特務,你這不是……”孔慶文是有意這樣,他是在向不遠處的周紅髮出警告。
“好了好了,”林炳輝繼續和顏悅色地勸解着,“慶文啊,咱回屋裡,走走走,”林炳輝邊制止着孔慶文邊往屋裡拉他。周紅看着孔慶文消失在視線裡,她的心裡開始亂了,看來王天木已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能看出孔慶文是有意在向自己透露這個情況,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眼下只能加快除掉王天木的速度了。
有這個想法的還有林炳輝,他從剛纔孔慶文的話語中聽出王天木已經透露軍統特務的事情,但是他考慮的是王天木是不是已經把自己供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天木也就活到頭了。
此刻在三樓孔慶文的辦公室裡只有林炳輝、孫瑰婷和孔慶文三個人,林炳輝示意孫瑰婷到門外把守。孫瑰婷隨即走出房間後,林炳輝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慶文,王天木是不是把我供出來了?”
現在的孔慶文的心情已經平復,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局長,恐怕咱們要早作打算了,先下手爲強啊。”
林炳輝的嘴繃得緊緊的,他的眼睛中寒光閃現,“不要急,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穩住。”
“局長,我是怕萬一日本人把他帶回憲兵隊,那可就是放虎歸山呀,”孔慶文反倒焦急起來,“要不今晚我就……”
林炳輝一擺手,“不,這件事情不能由你來做,我已經安排好了,你要做的就是凌晨三點,繼續把警衛引出去……”林炳輝正着,就聽到門外孫瑰婷的聲音,“孔處長,咱們該上去了。”
林炳輝和孔慶文都意識到門外一定是日本警衛來了,他們倆之間互相點了點頭,孔慶文隨即就走出了辦公室。
下午五點,高橋走進了治安局的大門,他徑直地來到了四樓,他是奉影佐禎昭之命,前來打探情況,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王天木口中的那個潛伏在治安局裡的軍統特務到底是誰。當高橋出現在孔慶文面前的時候,孔慶文意識到,該來的已經來了。
與孔慶文簡單地瞭解完情況後,高橋一臉的嚴峻,“孔處長,你剛纔王天木是把這個人的名字寫在了一張紙上,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孔慶文長嘆一口氣,“高橋隊長,不瞞你,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看着高橋投來奇異的目光,孔慶文繼續道:“當時只有我和他單獨在房間裡,可是門外還有其他的人,我是怕隔牆有耳,爲了保密起見,我不得不這樣做。”
高橋點點頭,“你做得非常好,你能帶我到你和王天木談話的房間裡看一下嗎?”
高橋跟在孔慶文的身後走進了裡屋,他快步來到放有那一沓子紙的桌旁,他一邊舀起紙一邊問道:“孔處長,王天木的那張紙呢?”
“被我扔了,那種東西如果留着也是污衊,”孔慶文的回答顯得輕描淡寫。
“什麼,你扔了?”高橋顯然對這個回答感到有些意外,“那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扔掉了,扔哪裡了?”
孔慶文站起身,用手指了指窗戶,“當時我就把那張紙撕了,扔到窗外了。”
高橋緊走幾步來到窗前,先是探着身子朝樓下看了看,呼嘯的北風吹得他臉上生疼,很顯然,一個撕碎的紙一定會被風吹得不知蹤影。高橋失望的收回身子,但是他又不甘心地仔細地檢查起窗戶的周圍,“孔處長,王天木寫的那個名字是誰?”
孔慶文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沉默,這讓高橋更爲疑惑,“孔處長,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突然,他的目光停住了,他在距離窗戶不遠的地板上找到了一小張碎紙屑,他興奮地撿起來認真查看,可是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有些沮喪的高橋繼續問道:“孔處長,請回答我的問題,好嗎?”他扭頭看了孔慶文一眼,隨後又俯下身子趴在地板上,更爲仔細地查找着。
“高橋隊長,我覺得一個叛徒的話是不足信的,”孔慶文終於開口話了。高橋邊彎着腰尋找着邊道:“不,孔處長,你錯了,他不是叛徒,他是我們的人,不是嗎?!還是告訴我這個名字吧!”高橋的眼睛像如獲至寶般的一亮,就在窗戶邊的落地窗簾下,又出現了一張小碎紙屑,高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輕地捏起,他的嘴角一揚,“還是告訴我吧,我保證會保守這個秘密的,”他邊着邊仔細地查看着這張碎紙屑。
就在這張碎紙屑的一個邊緣上有一個字,準確的是半個字,另一半正好被撕掉了,高橋仔細地轉動着這張紙片,“孔處長,幫我看一下,這是一個什麼字?”
孔慶文湊上去也仔細地看了起來,突然他的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這讓高橋產生了懷疑,“孔處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你撕掉的那張紙,這個字就是他名字中的一部分,”高橋顯然對自己的判斷很是滿意,“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孔慶文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嘆了口氣,“你們和我一樣,也是不會相信的,”看着高橋充滿鼓勵的目光,孔慶文一字一句地道:“王天木的這個人就是……林炳輝!”
林炳輝這三個字差一點讓高橋手中的紙屑掉落,高橋的眼睛瞪得像是燈泡一樣,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天木出的這個軍統的特務竟然是林炳輝,不,絕不可能。可孔慶文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更加陷入疑惑之中。
孔慶文又慢慢地道:“這的確是那張紙,上面的這個字是一個木字,哦,也就是林字左邊的一半,另一半正好被撕掉了。”高橋這個中國通當然認識這個字,他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孔慶文將計就計設計的一個圈套,王天木本來在紙上寫的是“機要員周紅”,原本孔慶文打算把這張紙全部銷燬,但是他看到了第一個“機”字,隨即就產生了一個計謀,他把“機”字左半邊的偏旁“木”字故意留在了屋內的窗簾下,其他的字都被他銷燬了,他就是想嫁禍林炳輝,因爲林炳輝的林字的左半邊也是一個“木”字。這樣一來,這潭水攪得更混了。一個是“機”字,另一個是“林”字,一字之差,不,應該是半字之差,就讓整個局勢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高橋當然不可能相信林炳輝就是這個軍統特務,因爲現在南京政府的高官都是日本人親自認定的人選。高橋陷入了疑慮之中,難道真是像孔慶文的那樣是王天木有意栽贓陷害嗎?回答這個問題的只有一個人,王天木。
高橋一擺手,門口的一名隨從立即跑了過來,“把王天木給我帶來!”他轉身對孔慶文道:“孔處長,有興趣和我一起跟王天木聊聊嗎?”孔慶文知道,這是高橋想讓自己與王天木對質,他淡然一笑:“當然可以,我正想看看此人的真實嘴臉。”
“哦?”高橋發出了疑問,“孔處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孔慶文冷哼一聲,“高橋隊長,你一會兒便知。”
不大會兒的工夫,剛纔被高橋隔離出去的王天木在日本兵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王天木一看到孔慶文,眉頭微微一皺,“高橋隊長,不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高橋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來,王先生,你請坐,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問問你。”
談話的進行都在孔慶文的預料之中,王天木向高橋詳細地講述了中午發生在自己和孔慶文之間的不愉快,當高橋問及王天木在紙上寫下的名字時,王天木立刻沉默了下來。“王先生,你是瞭解我們日本軍人的,無論你的這個人是誰,我都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王天木顧慮的並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在中午的時候,他已經向孔慶文打出了他自己心目中認爲是很大的底牌了,他想換取的是自己能夠離開南京,而現在高橋追問這個人的姓名,他不得不,但他知道,一旦了他這次想離開南京的計謀將失敗。
王天木恨恨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孔慶文,他最終還是怯懦地出了這個人的名字,“是治安局的……周紅。”
諜戰類不同於其他題材,寫作難度較大,但我將盡我之努力,回饋您的厚愛!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
《》是作者“VS淬火真情VS”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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