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天的人腦很新鮮,而且味道恰到好處,我這個臭地方應該不會有獄使過來纔對。》,不過其它國家強大獄使的大腦恐怕味道還會超越頂級人腦幾個品階,而且其中恐怕還會夾雜着精神力強者吧,味道自然難以言喻。”
老者坐在草坪上將瓶罐上緊扣的瓶蓋慢慢旋開,直接伸入手掌將其中還在跳動的大腦掏出來慢慢塞入口中咀嚼。
“滑頭鬼,酒吞童子以及保管者三個傢伙共同追捕的那位三級獄司恐怕有着極其與衆不同的地方,而且也屬於半個精神力使用者,若是落在我的手中,憑藉他的血肉再生能力,剝離大腦應該還能夠再生吧,嘿嘿……”
老者的進食速度很慢,加上面前瓶瓶罐罐一大堆,等到中午在草坪上進餐的遊客全都離去後,唯獨老者一人還在細細地品嚐着大腦。
老人進食完畢後拿出一張手帕將嘴角不小心沾染的血液擦拭乾淨,而後慢條斯理地將瓶瓶罐罐打包收拾好,揹着骯髒的揹包向着板付宮走去。
“市川先生你可算來了!每次輪班的時候你都要遲到一會兒,其實十幾二十分鐘對我來說沒多大的關係,但是今天我兒子在學校出了點事,你也知道孩子他媽死得早。學校已經打來幾個電話催促我,可是你不來,我也走不掉啊。”
老人行走至板付宮西側殿的保安室門口,裡面已經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似乎已經急不可待了,嘴裡不斷地向老人抱怨着。
老人與這位五十餘歲的保安是關係密切的同事,平日裡無話不說,兩人每日兩班倒的在這裡已經有了十幾年的交集。
“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吃飯慢吞吞的。你趕緊去吧。”老人撓了撓腦袋面帶歉意地說着,絲毫不像之前生吃大腦的模樣,反倒是一副老好人。
“你這一大把年紀的也不怕突然哪天記不着回家的路,拿錢買個手機帶在身上,至少我可以聯繫你啊。行了,我不多說了。我得趕緊去醫院。”中年保安迅速換上便裝後準備離開。
“等等……把這東西給你兒子帶着吧,能夠養病的。若是病好了,記得還給我。”老人攔住對方將腰包裡一串血玉珠子遞給了對方。
“謝謝了。”中年人對於該老者的瞭解不少,平日裡老者都會看一些自己從不知曉的書籍,並且十分精通很多雜七雜八的知識,平日裡自己也是從老者身上得到不少幫助。
老人走進狹小不足十平米的保安室後,慢吞吞地換上裝在揹包裡昨日剛好洗淨晾乾的保安服裝,極爲老實的坐在保安室內,面容祥和地看着外面一對對的遊客從自己的面前來來去去。不時還會仔細觀察一下右手臂的監控錄像,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
老者化名爲市川井,然而本名卻只有兩個字,天生印於其胸膛之上——般若。
eternal組織六大始祖長老之一,雖然喜食大腦,但是性情十分隨和。而那些大腦的來源也都是老人夜晚後從當地殯儀館內偷竊出來的,從來不會對當地人民下手。
隨着時間接近下午五時閉館時間,管內的人數亦是愈來愈少。老者也是習慣性地從自己抽屜內拿出一本中文版的佛教古經,同時還慢吞吞地將一副載着兩片厚厚鏡片的老花鏡戴上。十分細心地研讀起手中的書本。
老者所監管的西側館主要存放着一些銅器,相較於主廳的名貴展示物並沒有什麼獨特的觀賞性,價值也差了些許。
不過還是有人將主意打到了這個監管薄弱的西側館頭上。
一個揹着書包的青年,看上去高中生模樣,不過行走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步伐也是隨時改變。仔細一看便知道有些問題。
來到西側館進口時,這位青年將目光放在門衛室內正在專心致志看書的老保安身上,面容上露出格外竊喜的表情,即刻踏着腳步邁入館內。
青年似乎有所目的,對自己經過的一些小件銅器並不感興趣。徑直來到館中央掛着一柄靜止銅劍的地方。可能因爲偷盜經驗還不足,青年顯得有些緊張,忍不住在動手之前回頭看向身後保安室內的動向。
注意到窗臺口那一雙捧着書本的雙手時,青年趕緊扭過頭,趁着機會一把將銅劍從牆上取下並急忙塞入放在自己身前的揹包之中,強行使得自己冷靜下來,裝作一位在此參觀的旅客。
“這件事情辦成,妹妹她應該……”
青年嘴口中的話語剛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如同被成千上萬隻眼睛死死盯住的感覺一般,氣氛壓制的青年有些無法喘息過來,再加上自己做賊心虛,雙腳都不禁有些顫抖。
當青年轉過頭去,一位矮了自己半個腦袋,穿着保安服的老者站在自己身後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你剛纔不是在……”青年難以想象這個老保安會有如此快的動作。
“爲什麼要偷東西?”老保安似乎並沒有任何定罪之意,只是單純的問話。
“我……”青年靈機一動,看着保安這瘦弱的身板忽然一把抓起身旁的大口銅質圓盆朝着面前的老保安正面扔過去,通俗雙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揹包拔腿向着館外跑去。
“啪!”誰知第一步剛踏出,卻是一腳踏入了足足有三尺多深的水潭。當青年擡起頭時,面前的展覽館景象已經完全消失,而自己竟然身處於一個陰暗井口的底部,四周陰冷潮溼的井壁將光明通通阻擋在外。
“轟隆隆!”
忽然間,距離青年頭頂大約十米高的上端,原本被大石塊死死封住的井口慢慢打開,因爲井口之外太陽直射的緣故,青年眼中只能看見一道黑影朝着井口下方看了看,而後將一團東西直接給扔了下來,青年連忙挪動自己的步伐以躲開下落的物體。
“噗通!”冰冷的井水因爲物體地砸落而濺滿青年一身,在其面前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個用麻繩緊緊纏繞的布袋,並在布袋的一些部位從內向外浸出了些許紅色的液體。
“救……”
還沒容青年將救命兩個字說出,井口的大石頭再次被人關閉了起來,不過這次卻留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使得井口內還有一絲微微的光亮。
青年看着面前一團被麻繩緊緊纏繞住的布袋以及類似於鮮血的液體,不禁吞下一口唾沫。
先試試着能否徒手攀爬離開井口,結果發現僅僅是癡人說夢罷了,潮溼的井口底部壁面上早已佈滿了潤滑的青苔,一腳還沒站穩,青年便一跟頭栽倒在井水中。寒冷的井水包裹着青年的身軀,青年因爲寒氣入體而全身直打哆嗦。
一個小時過去,青年哭過,放棄過,然而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面前的布袋上。在裡面似乎包裹着讓人不安的東西,青年也是自始至終不願意將其打開。
橫豎都是死,青年開始試着將緊緊勒住布袋的麻繩慢慢解開,自己的手掌通過布袋接觸到內部的物體時,是一陣極爲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比這裡的泉水還要冰冷些許。
隨着一根根麻繩解開,只剩下最後一個布袋漂浮在井水面上。
青年呼吸緊蹙,伸出雙手將布袋從開口慢慢打開時,一抹詭異的黑髮從內部逸散出來,將青年嚇得後退三步貼在井壁上大口地喘氣。
“咕嚕!”嚥下一口唾沫後,青年再次向前挪動腳步將布袋繼續打開。
然而這一次從內向外滑出的是一個人頭,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模樣,顯得極爲清純,不過面色已經開始泛出紫色。
“京子!”
男子不僅認得這位女孩而且還很是熟悉。面色大變,沒有絲毫的恐懼可言而將布袋內部的女子直接拖出,並緊緊抱在懷裡,面對死去的小女孩放聲大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本是死去的女孩雙眼猛然瞪開,將冰冷的手掌猛然搭在男子的肩膀上。
…………
“啊!”青年一陣叫聲後,自己已經再次回到了板付宮。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卻是老保安的手掌,之前自己砸過去的銅質圓盆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對不起……如果我不拿着這個東西,我妹妹會被殺死的,求求你讓我拿走好嗎?我今後願意用一輩子來償還。”青年直接雙膝跪地,淚水從眼眶內溢出。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贖回你的妹妹。”
“真的嗎?謝謝,謝謝!”青年連續磕下三次頭後被老保安扶起身形。
正好現在到了閉館時間,雖然保安依舊需要留守在這裡值班到明天換班的時間,不過卻擁有半個小時的晚餐休息時間。
在青年的帶領下,與同老保安兩人前往自己與妹妹的住處。
從小以來,在妹妹出生沒有兩年,父母雙雙去世。雖然由外婆外公撫養,但自力更生的自己也是在十三歲便出門打工,打算分擔起妹妹的生活費。
“就是這裡……”
當青年站在自家住宅區的門口正要進入時,身後的老保安卻是停住了腳步,一副眉頭緊皺的表情,似乎感覺到住宅區內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