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陳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自己波瀾的心緒得以稍稍平靜些許
早在小口慢慢表現出獨立性格開始,張陳便有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當自己從無盡恐懼中經過數百萬次輪迴而自救得到磨練後,更是開始懷疑小口的異常,以及可能出現的最糟糕情況。在從診所出發的時候,張陳已經打算與帝都獄使們進行交涉後,立即前去貓又的住處仔細查看一番,誰知道小口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了。
“那五彩血獸應該算是被口亶給吸收了,想必其身體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加強。而且以它喰鬼本體來使用自己的能力,恐怕發揮出來的實力是我的兩倍,甚至三倍。”
小口的背叛,與衆人失去聯繫,劉諾姐處境的改變,小丑的再次出現。張陳現在如同一隻完全偏離方向的蒼蠅,若是不冷靜下來思考當前的處境恐怕會一步步走入難以回頭的不歸路。
“詹雲的天眼竟然能夠以神海爲根源,說明兩者之間或許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關聯。”張陳可是記得很清楚天眼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光是這樣將天眼閉合,對單一方向的探知距離便增大了數倍,若是多加利用提高的可不僅僅是感知能力,這天眼還別有用處,不過最爲恐怖的便是‘預知’能力。”
張陳現在的模樣猶如一個事業陷入低谷的普通職員,彎腰駝背,步伐渙散地隨意走進一家餐館內,坐在角落處點上幾分菜餚,一邊腦袋裡想着事情,一邊補充着身體的能量。
“血骨之軀的殘缺恐怕是被口亶奪取了一部分。其中骨骼能力有很大一部分被奪取,之前與那小村子工廠你的腐化魚怪交手便能看出,骨骼的硬度大大減小,連同高級鬼物的攻擊都能夠畢竟極限。不過血肉的能力並沒有缺失多少,這還是比較好運氣的。”
張陳將兩份牛肉咖喱飯下肚後,點上一瓶小酒獨自坐在牆角位置。同時右手一旋,一滴精純的血液出現在右手掌之上,正是之前所殺的魚怪所凝聚而成。
“又回退到了精血階段,骨血已經無法形成,看來骨骼受損十分嚴重。”張陳將一滴精血又收回體內。
“喰鬼能力的缺失使得攻擊能力大大下降,現在的我需要的是一種攻擊手段。血肉能力最多隻能當做是一種防禦再生能力,而攻擊手段恐怕只有在主魂石上面做文章。當時的小丑肉身能力亦是極爲強大,那一條紫晶色的尾巴應該是不錯的戰力。”
“按照小丑的計劃看來,明天應該會教授我一些攻擊手段。一旦我有自保能力便前往東瀛中部與賈心他們他們會合。在對付酒吞童子之前恐怕需要將口亶先解決。否則口亶這個變數恐怕會使得陸生的計劃在關鍵時刻出現偏差。”
正當張陳思索的時候,對面餐桌上本是與朋友們一同歡笑飲酒的青年忽然間面色凝固,迅速從座位上起身向着餐館門外的某個方向走去。
不僅如此,當張陳轉過身從餐館窗戶看出去時,大街上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向着青年所要去的方向跑動而去。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連同剛纔那個青年在內。張陳早早地感覺到其體內23%的血肉已經被機械所替換,這些人造人聚集在一起向着一個地方而去,顯然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別管閒事!”
小丑的聲音讓張陳目光偏移回來。畢竟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強必須得保守張陳的身份。
然而時間還沒過去五分鐘,一陣強烈至極的電磁腦波呈圓形擴散方式從那些人造人所去的方向散播開來。整個福岡縣所有的建築物內的電力通通切斷。本還是燈火通明的鬧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好強大的精神力!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難不成他國獄使與潛藏在這裡的鬼物在交手嗎?”
張陳體內的小丑靜靜看着這一切,半響過後輕聲說着:“依照剛纔電磁腦波的衝擊,對方的精神力強度在你之上,而且容量極大。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迅速離開這裡尋找周邊市區繼續隱蔽起來直到有自保之力。第二,小心潛伏過去。看有沒有可能坐收漁翁之利。”
“選擇第二種,我有一個前提條件。若是你陷入不可能自保的境地,必須將身體的主導權交給我,交手的雙方實力很有可能比你未被奪舍之前還要強大。”
小丑給出張陳兩種選擇也是出於自己的顧慮,第一種求穩自然是目前最好的一種選擇。然而第二種。一旦張陳成功將剛纔能夠散發如此腦電波的鬼物吸收,神海以及天眼將有可能得到相當大程度的強化。
“第二種,我們走!我們可以混在人造人中間過去……”
張陳毫不思索地做出抉擇,站在漆黑無比的餐館角落,身體頓時間化爲一堆鮮紅的血液滲透離開餐館,不巧在一旁的街口正好有一位低改造度的人造人女士。
漆黑的環境使得張陳行動十分方便。
當女士感覺到自己的腳踝處觸碰到什麼粘稠物體時已經晚了,一團粘稠的血液瞬間從女士的嘴口進入,即刻間佔領大腦並統御身軀活動,唯有改造的那一部分,張陳任由其存在而不去觸碰。
隨後自己便這樣混跡在人造人潮流中向着之前精神力衝擊的源頭而去。
…………
六個小時以前,午時時分福岡市北部
博多區板付二、三丁目附近存在着一個板付遺蹟,最早可以推估是繩文時代末期到彌生時代的遺蹟,是目前東瀛最古開始耕作的一個集落古蹟。在1916年(大正5年)也挖掘出有銅劍、同茅爲副葬品的墳墓。
而現代的這裡已經被政府投資改造,開發出來一片古蹟保存區域,名爲板付宮,在1988年建成,規模還是十分龐大。既能夠有效的保護古蹟,同時還能夠吸引外來遊客爲整個福岡市帶來旅遊經濟收益。
今日前來板付宮遊客依舊是許多,因爲地域的原因,需要在板付宮數公里之外才有餐館吃飯。以至於中午餓肚子的旅客還需要提前走很長一段路程,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有提前準備,在自己的行囊中配備了礦泉水與自熱盒飯或是一些飯糰,中午時分也就在風景還不錯的板付宮外的綠色草坪上隨意就餐了。
然而在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中,卻是摻雜了一點雜質。
一位戴着老花鏡的老人獨自揹着一個骯髒的軍旅揹包最後從板付宮內走出來,彷彿也提前準備了午餐一般,向着熙熙攘攘遊客所進餐的草坪方向走去。
一對年輕夫婦帶着一個三歲大小的女兒正坐在草坪中央,用餐布平鋪在綠油油的草坪上,上面擺放着各類這位母親準備的美食。
然而一道黑壓壓的身影從一家人身邊走過。
“哇哇!”不知爲何,自己三歲大小的女兒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這位年輕的母親知道,自己女兒是那種十分聽話,從不會無故調皮的孩子。
當父母擡起頭時,一位骯髒老人從自己的身旁走過,在老人後背的軍旅揹包隨着走動而晃動不已,發出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老人似乎從不顧忌自己的腳下,一腳踩在這一家人的用餐布上,將放在邊緣的一塊三明治給踩碎並且絲毫沒有要停下來道歉的意思。
“你這人……”
“算了算了。”見着自己丈夫要去與那位骯髒的老人討要說法,妻子一把將自己丈夫給拉了過來,不知爲什麼自己總是感覺面前的這位老者怪怪的,有一股十分危險的感覺。
“惠子聽話,媽媽爲你吃午餐肉哦。”母親安慰着自己的女兒,目光卻是始終停留在那位骯髒老者的身上,看着老者走至草坪遠處,距離人羣有一定距離的時候緩緩坐下身來,並將身後的揹包放在胸前,用滿是污垢的雙手將揹包打開。
一個個圓柱體的玻璃瓶罐從揹包內部慢慢拿了出來放在面前,
“唔!”
在草坪上進食的衆旅人只有這位年輕母親一人將視線放在這位不起眼的骯髒老人身上,在看見老人從揹包裡拿出來的這些瓶罐時,差一點失聲尖叫,索性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親愛的,怎麼了?”見到自己妻子奇怪的表情,青年丈夫不由地將腦袋偏轉過去。
“沒什麼……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食物有些冷的原因,要不我們去那邊街道的餐館裡吃飯吧?板付宮已經逛的差不多了,下午我們去市區裡的其他地方逛逛如何……”
“我都忘了你這老胃病的事情,好吧,我們去餐館裡吃一些熟食吧。”男子將雙眼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開始將身前的食物通通打包收拾起來。
年輕母親心臟跳動十分迅速,幫着一同收拾好食物,牽着自己女兒的小手趕緊離開這裡,或者說是趕緊遠離那位骯髒老者。
在人羣之外的骯髒老人所在的地方。
面前的玻璃瓶罐大大小小,然而在大瓶的內部竟然裝着鮮活的大腦,而小瓶之內盡是一些組成大腦的核心部分,例如垂體,杏仁核,甲狀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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