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露出魚白色時,一輛精製馬車,在三匹黑紅色的騾子駕駛下,奔馳在草原上。晨風襲過,秋天夜晚的涼意驟然存在。
騾子的鼻孔隱約有白氣噴出,趕車人長鞭揮舞,那鞭稍在空中發出“啪啪啪”地響聲,那三匹騾子四蹄放開奔跑起來,我坐在車裡正在想着心事。
瞬間紅霞映出,路邊各種顏色野花在霞光掃射下,展出它們最風采一面。紅色相映激起各種物體的爭強好勝的鬥志,那太陽馬上就要出來。
這麼好的景緻,也沒有引起我的興趣。腦袋裡不在去想,無意得來書裡的奧秘。歸心似箭來形容我此刻心情最恰當不過了。
我被星谷家族如同陰魂纏身緊追不捨,家裡的婚事也在雪上加霜,我不喜歡父親給我強行定下婚事,在星谷家族步步的追殺下,怕星谷家族人尋找我的家,那是對我家最不利的,心裡也怕父親因爲婚事派人到處尋找我。
爲了家裡的安全,爲了不牽扯任何人,遠走他鄉是我唯一的出路,那時,我身上正無分文時,星谷家族那些王八蛋,把我逼得進了大興安嶺去的。
在大興安嶺地區,從他們追擊我的過程中,我已經把他們完全甩開,但又被他們尋找到,我就想起在新京客棧聽到星谷家族人的談話。
星谷家族請來日本最厲害跟蹤專家,他帶來獵犬聞覺追蹤非常厲害,看樣子追擊我的人中有那個專家在裡面。
發現了這兩點重要事情後,我也採取了必要措施,在我的身上與鞋上,我撒上讓獵犬聞了就失去功能的藥草,跟星谷家族裡的人玩起捉迷藏。
我採取經常變換身份,連最好使青鸞繩都讓放進口袋不用,避免他們根據我的特長尋找到我,就這樣,還真甩開星谷家族追擊我的人,進入我從沒去過大漠深處的蒙古草原。
一望無邊的大草原,歡快的牛馬羊在奔馳,令我壓抑鬱悶的心情得到釋放,仗着我學過喝蹦子(二人轉)、講評書,給這些放牧的蒙古人講評書、唱蹦子,非常隨和地在哪裡生存下去。
漂泊在外時間長了,對家的概念似乎非常淡薄,彷彿忘了父親與家庭的存在,忘了星谷家族對我的追殺。大草原的遊蕩生活,使我留戀其無拘無束的生活來。
我給牧民唱蹦子講評書那些牧民是非常高興,送我馬匹騎,給我吃喝,好景不長,喜歡聽唱蹦子(二人轉)還是蒙古貴族人多,牧民們想聽可沒那麼多時間。
可是,碰見那些蒙古貴族就不行了,他們不喜歡聽我講評書,喜歡聽兩個人唱蹦子(二人轉),不能唱就要把我驅出草原。
名正言順的講,怕我是日本人派來探聽消息的人,令我非常的生氣,我還是小日本把我逼到這裡來的,要不請我來,我都不一定來那。
正當我一籌莫展,想要返回家鄉時,一次意外的相遇,碰見我一生難忘的一個人,她讓我漣漪,她讓我悔恨,她讓我思念,她讓我痛心,她讓我最難忘……
有一個年輕人主動前來找我,自報家門:“這位兄長,我叫卜三,家住四平街,到這裡來尋找我的母親。我聽說你尋找唱蹦子的夥伴。
蒙古人也不讓我在這裡遊蕩尋找。我小時候在家學過幾天唱蹦子(二人轉),想與兄長結伴同行,和則你能在這裡遊蕩,我能繼續尋找母親。
如果,兄長不願和我結伴去唱蹦子,你我都會被蒙古貴族的護衛隊驅除草原。和跟不願都在兄長的一句話,不知兄長的意下如何?”
我立刻用深邃星眸射出寒光,上下打量主動來跟我合作的人。
只見此人一頭烏黑長髮,身材稍微有些瘦弱,蒙古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寬大,白淨玉脂好似鵝蛋臉,那兩道黑漆的新月眉。卻如同蒙民手裡的彎刀漂亮,帶一股和相貌不相匹配的凌厲之氣!
長長的睫毛,一雙黑瞳的眼睛,內含深邃的秋水,透着聰明卻顯得活靈活現,筆直堅挺的鼻樑,小口薄脣微微顫動,講述合作的利和弊。那神色氣魄,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站在那裡腰板偝直,走路帶瀟灑與自信。
話是連接性情的紐帶,也是開心的鑰匙。我對卜三的話有共鳴,雙手抱拳道;“卜三兄弟,我叫金淼,四海皆兄弟,你我相遇就是緣分。
再說,你還學過幾天唱蹦子,就是你一天不學,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一會我就能讓你當我下手,只要你站在哪裡張張嘴我就能唱出兩個人的聲音,也能成全你尋找母親的心願。”
我能說這些話,是看卜三這個人長得順眼,很對我的脾氣。就拿出跟師父與師兄弟們闖蕩江湖時候,學來的江湖仗義,在我獨闖大草原時順便給卜三用上了。
卜三雙手抱拳清脆悅耳道;“多謝金兄看得起小弟,成全我尋找母親的心願。”
“那好咱們找地方去喝點酒去。”我上前要去拉卜三的手。
卜三“噌”地快速閃開,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潤道;“金兄,實在抱歉很,我對喝酒非常的不在行,一喝就醉。
再說,咱們還得給蒙古那些貴族人唱蹦子,喝出醉態,蒙古人會藉口把我們驅除這片草原的,酒我就不喝了,金兄想去喝酒。我是可以請的。”“
好,咱們現在就去。”我帶着卜三走進漢人開的酒店吃喝起來,卜三真的一口酒也沒唱,而後,我們二人就在蒙古草原深處遊蕩起來。
卜三有兩個特性,走到哪裡,他的褡褳裡都裝一件皮大衣,一牀鵝毛被,從來不跟誰合蓋這雙視爲珍寶的被,喜歡自己單睡。
他的聲音非常動聽,吐字清晰,音韻悅耳,受到蒙民與蒙古貴族的讚美,唱出那女人聲音更是委婉清脆。
二人唱起大西廂來,一個人都能唱兩人的聲音,使蒙古人非常驚訝,那已就是奇聞,兩個人都會唱。而且,不相伯仲各有特點,令他們心裡更加敬佩與歡迎。
卜三說他就唱了幾天的蹦子,而且,從來沒有給外人唱過,經過這些日子一唱,我才發現,卜三的功底很深厚,大西廂的歌詞一般人都記得不那麼完。像我跟師父張青山學的時候,還費三天時間去死記硬背那。
卜三唱起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輕鬆瀟灑流暢,好像是多年唱蹦子(二人轉)班子裡的人,那樣專業有水平。像唱大西廂男女唱詞都會,崔鶯鶯夜審紅娘的唱腔,是那麼字正腔圓;
“一輪明月照西廂,二八佳人巧梳妝。三請張生來赴宴,四顧無人跳粉牆。五更夫人知道了,六花板拷打鶯鶯審問紅娘,七夕膽大佳期會。八寶亭前降夜香,久(九)有恩愛難割捨,十里亭哭壞鶯鶯盼壞紅娘。
時(十)時實難捨鶯鶯美。九里草橋別紅妝,八水長安去科考,七時得中狀元郎。六裡宴前英雄會,五鳳樓前把名揚,四方金印胸前掛,三杯御酒伴君王。兩匹報馬來回跑,一路迎接公子狀元郎。
表的是洛陽公子張君瑞,好騎駿馬抖絲繮,大比之年去科考,連考三場沒中上,落榜的舉子難回故里
,帶領書童走四方……”
也有蒙古貴族難爲我與卜三的,讓二人唱蹦子(二人轉)開場小帽,我也不知道卜三到底有多大道行,最擔心卜三不會唱。
令我萬沒想到,那卜三張口就來:“正月裡探小妹,正啊月正,西廂下院哪走出了崔鶯鶯,遇見了張君瑞呀!妹呀,紅娘把信通啊!咿兒呀兒喲!
二月裡探小妹啊龍擡頭。小秦重大街上賣過香油,遇見了花魁女,妹呀!二人把情偷,啊啊咿兒呀兒喲!
三月裡探小妹呀!三月三,王二姐北樓上思想夫,男思念張廷秀啊妹呀,六年轉回還哪哎,咿兒呀兒喲!
四月裡探小妹呀!四月十八,王三姐武家坡前把菜來挖。丈夫薛平貴!妹呀!十八載未回家。
五月裡探妹呀!五端陽,禪宇寺受氣的名叫馬皇娘,懷抱小幼主。妹呀,落下淚兩行!
六月裡探妹呀!三伏天梁山伯高山上念過書篇!遇見了祝九弟!妹呀,同窗整三年,
七月裡探小妹呀!七月七天上牛郎會織女一年見一面妹呀,單在七月七。
八月裡探小妹過中秋白娘子帶青蛇就把那西湖遊。許仙來借傘,妹呀,相伴斷橋頭。
九月裡探小妹!九重陽,磨房裡受苦的叫李三娘,磨房生一子,妹呀,我兒咬臍郎。
十月裡探小妹立了冬。大破那天門的名叫穆桂英,遇見了楊宗保。妹呀!二人得相逢。
十一月探小妹!雪花飄呀!蘭瑞蓮井臺上就把水來挑,遇見了魏學士。妹呀,相會在藍橋。
十二月探妹呀!整一年。林英帶領着丫鬟前去降香菸,丈夫韓湘子。妹呀!出家終南山。”
我二人把蒙古貴族人唱得“哈哈哈”大笑,心情喜悅,馬匹金銀獎賞不少。這片草原任二人去行走。
一年過去,也沒有卜三母親的消息。我二到處逢人打聽……
有人介紹道;“在漠北的一處沙漠深處,有一塊小小的綠洲,那裡面有人在哪生存有十年多了。
這個沙漠中的綠洲,方圓得有二、三裡地的面積,四周外面邊沿都是稀泥塘,往裡面是死泡水,不是泥塘似的渾濁。
那水面在遠方看去碧綠般清澈,好像一條玉帶圍住那塊綠洲的周圍,那塊綠洲之地似乎比四周沙漠要高。”
還有人看見,有個女人跟兩個男人奔那個方向去了,哪裡是野狼與老虎出沒的地方,沒有人敢去,
我爲了幫助卜三尋找到他的母親,備足乾糧、醬牛肉、水袋和四匹馬,卜三花高價買兩把二十響盒子炮和子彈。
我二人跨上駿馬,揚鞭催馬四蹄放開“誇誇誇”奔向那片無名的小小綠洲,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來到綠洲的附近。
正在尋找進綠洲之路的我和卜三,忽然,聽到喊叫聲,“救命啊!”求援的聲音飄蕩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