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

河東汪家城外,凌天孤身傲視城內的汪家家主,口中喊道:“汪家的老東西,你給我聽好了,這靈石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河西的孫家河中的趙家已經乖乖就範了,我念你年紀一大把了,別再作無畏的抵抗!”汪家家主,走出人羣,將手中的柺杖向地上一戳,高聲道:“凌天城主,你貴爲羅天城城主,竟然行這雞鳴狗盜之事,不怕爲天下人恥笑嗎?”凌天聽後哈哈大笑,罵道:“老匹夫!少說漂亮話,昔日我羅天城與整個西域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子弟哪個說過我們好?不依舊說我們是強人匪類?如今我們乾的事兒不正合了你們的意,如何?是不是讓你們罵出去的話落了實!你應該高興纔對!”汪家家主身後一少年,高聲喊道:“呔!好無禮的惡徒!我太爺爺乃是地絕境的大能者,豈容你這般詆譭?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河東汪家不是吃素的!要靈石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就怕你沒那個膽子!”凌天看着那少年,說道:“好小子,好少年!不愧是敢在臨仙宗蔑視我羅天城的牛犢子!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城外袁弘陳莽兩人聽了半天,有些不耐煩,袁弘當即喊道:“老凌!你跟他們廢什麼話,不給靈石就殺!殺到給了爲止!”凌天回頭道:“老猴子,你少放屁,剛剛在河中你威風了半天,現在輪到我你不願意?”陳莽道:“凌天,快點吧,後邊還有長林的高家,燕雲嶺何家,鄭家都等着呢,早點完事兒好回羅天城!”凌天點頭笑道:“老猴子,你聽聽,老陳這話說的順耳!”回過身繼續罵道:“老匹夫,我給你們一盞茶的工夫,趕緊把靈石準備好,我們清點了也好上路,免得損了家族的香火!”汪家家主依舊一臉高傲,身後的汪家子弟全都視死如歸,一中年壯漢嗤笑道:“不用一盞茶,我這就來會會你們羅天城的城主到底是什麼實力!”說話間,壯漢已經沖天而起,手持一條鑌鐵大棍,砸向凌天。

城外看戲的袁弘一笑:“嘿,沒想到這汪家竟然還有我的猴子猴孫?”說到這裡當即喊道:“老凌,給使棍子的娃娃留些面子!”凌天在臨仙宗受了氣,早就想找地方發泄發泄了,如今看見有不知好歹的人衝了上來,哪裡還管別人怎麼說,伸手一抓便將那條鐵棍抓在手中,中年壯漢也非等閒,當下一用力,渾身肌肉骨氣,硬是將凌天甩向空中,緊接着口中喊道:“天罡三十六打!”話音落,周身靈力暴起,全部彙集在手中的鐵棍之上,衝向凌天便是一棍,口中不斷喊道:“第一打!第二打!第三……”

汪家城內的人全都期盼着昔日裡熟悉的骨斷筋分的哀嚎聲,但卻就在第三打還沒到凌天身上的時候,壯漢的喊聲已經戛然而止。凌天手裡緊緊攥着鐵棍,上半身已經被剛剛棍上的靈壓吹的破爛。凌天雙手漆黑如玉,看着壯漢道:“就這點本事?打呀?不打了?看我的!”說着也學着壯漢喊道:“天罡三十六打!”說着一把奪過壯漢手中的鐵棍,朝着他的面門砸去,口中喊道:“第一打!”隨着嘭的一聲響,凌天沒有停手,掄起鐵棍又是一記橫掃,口中喊道:“第二……人呢?”隨着第二下的落空,凌天意猶未盡道:“孃的,忒不禁打!”轉頭問袁弘:“老猴子,我這幾棍怎麼樣?”袁弘下方笑道:“不怎麼樣,全是蠻力!”

城內一羣人見到壯漢被打進一座建築內,紛紛跑去查看,幸好壯漢修爲尚可,緊要關頭將全部靈力護住頭部,這才落了個全屍。之前的少年,望着已經沒有氣息的壯漢,哀嚎道:“三叔!”接着擡頭望向天空,目眥盡裂,喊道:“羅天城的鄉巴佬,我今天讓你碎屍萬段!”說着喚出兩把鐵錘,衝向凌天,凌天剛剛還在與袁弘打趣,完全沒顧及身後,倒是袁弘與陳莽見到氣勢如虹的少年,不由的說道:“哎呦!”凌天這纔回頭,碰巧鐵錘正好砸在腦門上,只見凌天絲毫未動,倒是鐵錘被反震而起,撞在少年懷裡,頓時間一股子熱浪從他胸口翻出,一口鮮血便噴在鐵錘上,凌天怒道:“小雜種,好生無禮,竟敢偷襲?”擡起腳照着他的小腹部就是一記鞭腿,看似稀鬆平常,實則注入了靈力,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下方的人知道,少年丹田盡毀。陳莽不禁好奇道:“這汪家是怎麼教的?這錘怎麼能這麼用?一羣廢物!”袁弘也贊同的點點頭。

那少年的父親,見到自己昔日裡引以爲豪的愛子,丹田盡毀,以後再難修煉,瞬間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嘴裡不停唸叨:“我的兒,我的兒……”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凌天已經衝進了人羣,站在那險些暈厥的父親身前,問道:“誰是你的兒?打不過就罵街?該打!”說着一拳轟在他的胸口之上,那人頓時如同炮彈一般衝向身後的建築,撞得建築坍塌,人也沒了氣息。再看衆人都被凌天嚇了一跳,紛紛向後調了幾步,嚴陣以待,凌天扭過頭看向他們,將腳高高擡起,以及下劈落地,但見街道如地震般裂開一道溝壑,衆人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凌天口中大笑:“哈哈哈,爽啊!太爽啦!”說着人已經張開雙臂朝着他們撲去!這些人哪裡受得了凌天的力量?僥倖的被撞到,砸在街旁的建築上,牆上出現衆多龜裂。其他人一回頭,發現凌天已經站在了街道的另一頭,懷抱着三四個汪家的後生。

凌天笑着看向他們,雙臂一用力,只聽到幾聲咔咔聲,那幾人便沒了動作,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汪家家主終於服了軟,口中喊道:“凌天城主息怒,凌天城主息怒,小老兒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尊神,十五萬靈石這就準備,懇請放過汪家子弟啊!”凌天將那幾人隨意的丟在地上,說道:“現在纔想給,晚了!”那家主急忙下拜,磕頭如搗蒜,口中哀求道:“城主大人,若是不解恨便朝老兒我來,小老兒我雖然年事已高,但修爲尚存,總歸是能禁得住城主幾拳腳,也好給城主撒氣!”凌天聽到這裡不由的笑道:“老東西,你少來寒磣我!我凌天豈是殺人魔王,但我心中怒氣未消,你們且看好了!”說着凌天一聲大吼,一拳轟向地面,頓時間整個汪家城都被震得顫了三顫,剛剛被波及的建築全都搖搖晃晃,但凌天尚未停手,化作一顆彗星衝向高高的城牆,卻見到堅固的城牆如同豆腐一般被撞得粉碎,凌天又返回城內大大的胡鬧了一番,最終喘着粗氣停了下來,而此刻的汪家城已經被毀了近半。

陳莽和袁弘這時也走進了城內,問道:“凌天,這回舒服了?”凌天一甩頭上的砂石,說道:“舒服大了!這幾十年在羅天城,處處輕拿輕放,生怕毀了一磚一瓦,好久沒有這樣的放肆過了,太爽了,太爽了!”接着走到那家主面前,說道:“你起來,偌大個年紀,膝蓋卻這麼軟?以後讓你汪家的子孫怎麼看你!快去取靈石,我們時間緊迫!”那家主心裡再苦也得忍着,跪在地上回頭吩咐後代去取靈石,那人爲難道:“家主,放在這個……這位城主大人撞毀了庫房……”不等家主說話,凌天罵道:“那你還不趕緊去挖?等什麼?不挨鞭子不會動的蠢驢!”陳莽卻笑道:“慢來,慢來,聽你們廢話的時間沒有,等靈石的時間倒是多得是!”接着又轉過頭對那家主說道:“汪家家主,你聽好了,我們羅天城做事向來有因有果,而此次的因全在臨仙宗差人毀我羅天城在先,而我們三人去臨仙宗討要無果,這纔對你們這些年年納貢的世家出手,你們可以將這次的損失上報給臨仙宗,這樣說不定還免了供奉。”袁弘笑吟吟的接着說道:“如此一來,你們還撿了個大便宜,也算是臨仙宗出靈石替你們翻新了一下城池!”說完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雲霧水塘裡,葉鶯終於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第一句話就問有沒有吃的,兩大兩小四人笑了下也沒多說什麼,便叫來新到任的廚子,做了一大桌飯菜,吃了起來。五人正吃着屋外傳來喊聲:“圓策兄弟在嗎?”吳圓策站起身走到屋外見到來人乃是風笑泉,朱大康,胡放三人,吳圓策正不知道讓不讓他們進屋的時候,柳雲秋便從裡邊走出來,說道:“吳兄,怎麼不請幾位兄長進屋一敘?”吳圓策這才閃過身,將三人請進了屋裡,朱大康見到柳雲秋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問道:“老五,這不早不晚的,這是什麼時候的飯啊?有酒嗎?”說着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風笑泉則謹慎的問道:“圓策兄地,這位兄弟是?”柳雲秋回答道:“在下東域人士,鳳陽谷弟子,歐陽柳!”不等風笑泉與胡放有反應,朱大康險些被酒嗆死,咳嗽一陣,問道:“鳳陽谷?那個盤踞東域千年的鳳陽谷?”柳雲秋點頭看向朱大康,問道:“這位兄長知道?”朱大康饒有興致的看着柳雲秋道:“當然知道,原來柳兄弟是鳳陽谷的人啊?”柳雲秋糾正道:“在下複姓歐陽,單字名柳!”朱大康這才忙改口道:“對對,歐陽兄弟!對不起啊,說錯了!”風笑泉在一旁問道:“這位歐陽兄弟,既然是東域鳳陽谷人,爲何在我臨仙宗?”柳雲秋道:“我聽吳兄說,幾位兄長正在籌謀大事,正好我欠吳兄一個人情,在這裡還了,不知道幾位意下如何?”說到這裡,胡放看向一旁的三小隻,呵斥道:“你們三個吃完沒有?吃完就趕緊出去。”田賜生依舊那般只是再吃,看着衆人不說話,葉鶯則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不讓聽?是見不得人嗎?”朱大康聽後哈哈大笑,胡放則啞口無言,吳圓策回頭呵斥道:“不得無禮。”風笑泉看着柳雲秋道:“歐陽兄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吳圓策接話道:“風兄不必隱瞞,我早已經將你我之間的事情告訴他了,但說無妨!”朱大康聽後點點頭道:“好酒!都坐下啊,一會兒酒菜就涼了。”風笑泉笑道:“圓策兄弟,別多想,我兄弟三人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身體如何。”吳圓策一拱手道:“多謝風兄掛念,並無大礙。”風笑泉道:“這樣的話,那我們三人就不打擾了,仙宗遭此大劫,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告辭了。”朱大康一愣:“這就走了?”吳圓策拱手與三人還禮,三人便離開了雲霧水塘。柳雲秋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說道:“看來這個姓風的不太信任我啊?”吳圓策笑道:“什麼姓風的,他姓龍,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非要說自己以後就姓風了。你覺得他們此次前來到底何意?”柳雲秋道:“能有什麼意思?像你之前說的,他們準備在攻打吉城的時候動手,可現如今,臨仙宗弟子去了一大半,攻打吉城短期是不可能了,況且這次臨仙宗算是在各個世家面前丟了臉,以後的局勢一定不明朗,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估計就是找你商量對策,不過他有點怕生啊!”吳圓策點頭道:“小心點好!免得走漏風聲……不過那些世家真的因爲這次就反水的話,怕是要惹大麻煩了。”柳雲秋道:“管他呢,越亂越好。不過你大師兄怎麼還那麼流氓?差點就露餡了!”吳圓策搖了搖頭,表示無奈,對三小隻說道:“你們仨一會兒吃飯完就去朱湘館,看看劉汐他們的傷怎麼樣了。”

黃石峰,胡放怒道:“這個吳圓策,簡直就是膽大包天,這種事隨便找個人就說了?”朱大康勸慰道:“胡放兄,你放心吧,老五辦事靠譜。”風笑泉在一旁笑道:“大康,你認識那位歐陽柳?”朱大康搖頭道:“不認識啊!”

“那我怎麼覺得你與他好像相識?”

“我這人你還不知道,我看見投緣的人,就是這樣,憑我的感覺,這人準沒錯,你倆放心吧!”朱大康一拍胸脯保證道,胡放則大怒道:“你的感覺?你每次都說你五師弟怎樣怎樣,但是你看看他都幹了什麼?前兩天又把長老院的人打了,依我看怕是想找機會舉報咱們吧?”朱大康聽到此話當即怒道:“放屁!老五就算有時候莽撞了點,但也絕對不會當叛徒,你要是再說老五的壞話,別怪我翻臉!”胡放也不退讓道:“翻臉?那你就試試?我害怕了你!”眼看着二人就要動手,風笑泉趕忙調解,說道:“圓策確實不會背叛我等,不過這次的事情,圓策確實有些莽撞了!”朱大康道:“當年拉老五入夥的時候也是這般,如今有了新人又是這般!當弱以後仙宗弟子也這般猜忌,大業難成了!”說完,不理兩人獨自離開。胡放依舊不忿的埋怨,風笑泉則仔細的思考着。

柳雲秋看着三小隻一碰一跳的跑了出去,問道:“這個葉鶯是什麼來歷?”吳圓策搖搖頭,柳雲秋又道:“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場怪病,沒有徵兆的又好了,有病時不停的念道‘藏書閣’,病好了卻又什麼也別說,你這小紅峰真是夠亂的。”吳圓策道:“亂不亂無所謂,只要想法一樣就行,葉鶯我雖然不知道來歷,但是我知道她確實與你我同路。”柳雲秋道:“想法一樣?別忘了你這裡還有時時刻刻想巴結內門的人呢,另外,你確定你真的就像覆滅……”說着遙遙指向主峰方向,吳圓策不解道:“你爲什麼懷疑我?”柳雲秋道:“不是我懷疑,而是你的心不夠堅定!”說完,柳雲秋走出屋子,吳圓策在屋裡確實拿不定主意。

荒郊野外,雷奔接到命令,帶着一隊人向北走去,雲霄道:“老大,咱們這是去哪裡?”雷奔道:“西北!”

“去幹嘛?”

“再去造點羅娑私!”雷奔面無表情的答道,衆人聽後一臉厭惡,道:“老大,不會吧。”雷奔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上次在臨仙宗所有的兵力都投入進去了,現在只能再造點了。”程滿不解道:“西北地區地廣人稀,能造多少?”雷奔搖搖頭,說道:“殿主的吩咐,我有什麼辦法?別抱怨了,趕路吧。”

河東前往長林的路上,袁弘問道:“老陳,一會兒到了長林高家,誰動手?”陳莽道:“自然是我啊!”袁弘點點頭,凌天盤算了一下:“何家,鄭家,浦家……不對呀,老陳,你是不是算計我倆?”陳莽疑惑道:“怎麼算計你倆了?”凌天道:“你自己查查,一共還有四個世家,現在咱們仨輪了一圈兒,到時候你多一次出手的機會啊!”袁弘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沒錯,老陳,你不地道啊!”陳莽道:“那你們說怎麼辦?”凌天道:“抽籤兒!”袁弘也附和,陳莽突然說道:“你們說吳圓策講的是真的嗎?那臨仙宗真有天人境的?”袁弘道:“霍老不是早就說過了?”陳莽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怕是早晚臨仙宗會對我們羅天城下手啊。”凌天道:“那正好,能多搶點就多搶點,萬一到時候真的對咱們下手,不就虧了?”袁弘道:“萬一不會呢?”陳莽道:“不管如何,有備無患,常歌笑的那個功法到時候如果真的可行,那就整個羅天城的人都修煉一下,如果臨仙宗敢對咱們下手,就給他們一個驚喜!”凌天笑道:“那當然!”說完突然想起來什麼,嚷道:“老陳,你別想耍滑啊!趕緊抽籤!”陳莽無奈道:“抽抽抽抽!現在就抽!”

小紅峰,萬掌簿正細心照料傷員,突然聽到外邊有人高呼:“長老院大長老,五長老到!”萬掌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出去迎接,高聲道:“小紅峰掌簿……”大長老打斷道:“萬掌簿少禮,我們是來見吳監院的,煩勞您去請一下吧。”萬掌簿受寵若驚般胡言亂語:“小人不敢,我,長老,這就去,這就去。”說着急忙跑向雲霧水塘方向。五長老呵呵一笑道:“大哥,這老頭兒挺有意思啊!”大長老呵斥道:“無禮!萬掌簿在仙宗七十餘載,見證了太多,你不可無禮,特別一會兒吳圓策來了,你老實點!”五長老很不服氣的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麼,而是將脾氣發到身後的浦晉春身上。朱湘館內,浦晉秋眺望道他大哥正被長老院押着,一時間有些慌了,急忙躲進了裡邊,差徐二出來看着。

雲霧水塘,吳圓策與柳雲秋正在商量着什麼,萬掌簿便飛奔而來,告知長老院的長老來了,吳圓策疑惑道:“長老院?難道是護宗大陣的事兒?這也太快了吧。”說着回頭道:“你在這裡待着,我去看看。”柳雲秋囑咐道:“如果長老院想拉攏你,你一定不能馬上同意,知道嗎?”吳圓策道:“爲什麼?”柳雲秋道:“你是不是傻了?如果你跟長老院來往太勤,那不是公然跟玄門作對?不看玄門,現在德門還亂成一鍋粥,這個時間與他們接觸太多,對小紅峰不利!其他三個守峰能給你好臉色?特別是黃石峰的胡放,剛剛一定埋怨你將他們的事兒告訴我了,你這時候要是跟長老院示好,不是擺明了你要叛變嗎?”吳圓策道:“這八根子打不着啊!”柳雲秋道:“瓜田李下,小心爲妙!聽我的沒錯!”吳圓策點點頭同意了,然後便跟着萬掌簿離開了,柳雲秋搖了搖頭看着兩個離開,嘆息一聲回過身,正看見一老者站在身後不遠處,不由得一愣,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道:“你怎麼來了?”老者呵呵一笑道:“我怎麼不能來,別忘了千年前,我也是這裡的人啊。”柳雲秋道:“千年前還沒你呢!你來幹什麼?”老者道:“我來是勸你一句,早點抽身,這裡註定將是一潭死水,你這是在自取滅亡!”柳雲秋笑道:“你們就不想重新正名?”老者道:“有什麼意義?圖添傷亡而已,敗了就失敗了,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丫頭,早點收手吧,不如跟我回去,修個正果。”柳雲秋幽怨的望了一眼朱湘館的方向,道:“正果?我的正果就在這裡,你回去吧。”老者搖搖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勸你了,順便說一下,我們準備去東域了,這西域太平不了多久了,你好自爲之。”柳雲秋沒有搭話,老者哼着歌離開了。

吳圓策來到小紅峰主殿,拱手道:“不知兩位長老前來,有失遠迎!”大長老和氣道:“吳監院,見外了。”五長老在一旁將手一擡,渾身靈力傾瀉而出,直奔吳圓策,吳圓策眉頭一皺,隨手一擡便化解了五長老這個試探,不等吳圓策發問,五長老道:“不錯,果然地絕境!小子,你挺能裝啊!”大長老連忙呵斥道:“老五,不得無禮!吳監院,我們老五爲人莽撞,不懂禮數,衝撞了吳監院。”吳圓策笑道:“五長老爲人豪爽,直接,我吳某沙場十餘載,就喜歡這樣的性格,哪有衝撞!”五長老聽後哈哈大笑道:“不錯,小子,咱爺們投脾氣,大哥,你也不用繞彎子了,你以後跟我們混吧?”朱湘館裡幾人聽到這話都驚掉了下巴,心裡嘀咕:這是仙門聊天,還是土匪搶地盤啊?大長老聽到這裡真的有些生氣道:“你在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五長老見大長老動了真怒,也不敢再說什麼,閉了嘴躲在大長老身後,吳圓策趕忙道:“五長老果然快人快語,兩位長老,不如進殿一敘如果?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爲我不懂禮數!”大長老笑了笑,帶着五長老進了朱湘館,三人就坐後,吳圓策吩咐一聲看茶,便問道:“大長老此次前來是爲了護宗大陣一事?”大長老一擺手,道:“內門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這次前來乃是爲了贖罪。”吳圓策聽得一愣,問道:“大長老這話從何說起,長老院何罪之有,況且我小紅峰一直都在外門,鮮有接觸內門,這贖罪一詞,從何談起啊?”大長老捋了捋長白的鬍鬚,指向外面跪着的浦晉春問道:“吳監院可記得此人?”吳圓策一看,便說道:“記得,前幾日我一事衝動,傷了浦監事,還沒來得及去長老院請罪,這……”

“吳監院,你近十年來一直忙於外務,可能有所不知,德門長老,也就是你的師父,找我說小紅峰人丁凋敝,而你又在外務,抽不開身,便要了一人在這裡做個臨時的監院,代管小紅峰事務,當時就是此人。我也是在昨天才知道,他竟然在做臨時監院時珠寶私囊,特此帶他來這裡請罪。”大長老正義凜然道,“吳監院,人已經給你帶過來了,另外,這枚戒指裡都是他那些年搜刮的靈石,他揮霍的那些,我們長老院出頭補上了,請吳監院發落!”吳圓策心中瞭然,原來就是他,難怪浦晉秋敢公然反對自己,看來也是在那段時間養成的惡習啊,但還是回道:“大長老真是明察秋毫啊,我代小紅峰所有弟子再次謝過長老院,謝過大長老主持公道,這靈石乃是我小紅峰弟子的,我權且代弟子們收下,至於這人,還請大長老發落,他再怎樣也是長老院的外門監事,於規於理都應該是長老院的各位大人處理,我小紅峰怎能越俎代庖?”說完吳圓策站起身躬身搭理。

大長老思量了一下道:“也好,老五,傳我命令,廢了他的修爲,逐出仙宗,終身不得錄用,此外告知浦家,這些年給小紅峰造成的損失由他們浦家承擔。”五長老領了命令,走出朱湘館,來到浦晉春面前,說道:“你聽見了吧?”浦晉春急的跪地求饒,五長老哪裡肯饒他,一掌下去便震碎了他的丹田,拎着便回了長老院。

吳圓策看到這裡口裡念道:“萬聖仙尊,萬聖仙尊……”大長老道:“吳監院真是爲人寬厚啊。”吳圓策笑道:“大長老謬讚了。”大長老繼續道:“另外,還有一事有求於吳監院!”吳圓策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大長老替小紅峰主持了正義,感謝還來不及,大長老有事便說!”大長老道:“我就直說了,這次仙宗遭此大劫,我多方調查,乃是玄門從中作梗,暗自指示手下人矇騙弟子強行用靈石催化修爲,致使衆弟子一身修爲俱廢,仙途盡毀,實乃萬惡!”吳圓策心想:“果然被雲秋說中了,這就開始準備拉攏我了。”但臉上確實難以置信的表情道:“大長老,這怎麼可能?玄門也是仙宗的根基,怎麼可能這麼做呢?況且玄門也是深知修煉之路沒有半點捷徑,怎麼可能放任弟子這樣胡來?目的又是什麼呢?這說不通啊。”大長老搖頭道:“還不是宗主任人唯親?那舒懷君急功近利,爲了討要好處,做的這種事。”吳圓策故作吃驚道:“怎麼可能?若是這樣,那攻打吉城一事,不就……”大長老道:“沒錯,此事也只能耽擱了,況且這次在各個世家面前丟人現眼,仙宗威望有損啊。”吳圓策道:“確實如此。但這和大長老說要我幫忙有什麼關係?”大長老笑了笑道:“吳監院,你也看到了,玄門出處爲難德門和我長老院,同時又在腐朽仙宗根基,此等禍害若是放任不管,再有十年,仙宗千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他們的手裡了!”吳圓策正色道:“大長老說得對!大長老別急,我這就休書一封,上報老師,我想老師一定也會對此深惡痛絕,到那時,便再次重整仙宗根基!千年的基業不能毀於我輩之手!”大長老一愣,沒想到吳圓策會搬出來莫天高,一時間不知如何說,只能點頭道:“有勞吳監院了!”吳圓策拱手道:“仙宗的基業大事,吳某必然重視,大長老請放心!”大長老見到如此,也就起身告辭。

吳圓策將大長老送走後,叫來萬掌簿,將戒指交給了他,然後便回了雲霧水塘。徐二也跑去浦晉秋那裡,手舞足蹈了一個時辰,浦晉秋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兄長修爲被廢,胸中滿是對吳圓策的仇恨,突然問道:“徐二,你之前說誰的丹田有問題來着?我要那這事兒告訴玄門去,長老院,吳圓策!你們等着瞧吧!”

大長老心有不甘的回到了長老院,五長老問道:“大哥,怎麼樣?那小子同意了吧?”大長老搖搖頭,道:“他把莫天高搬出來了,算是白走這一趟了!”五長老一拍桌子罵道:“那個小混蛋,我就說直接來硬的,打到他服,看他能怎麼樣?”四長老笑道:“老五,先不談你這事兒可行不可行,你真的有把握打過吳圓策?”五長老胡子一吹道:“笑話,我地絕境十多年了,害怕他一個剛剛地絕境不久的娃娃?”大長老道:“行了,當天我看吳圓策動手的時候明顯還有後手,況且能交好就別交惡。”正在這時,一名弟子突然進來,報告道:“各位長老,大事不好了。”

玄門,舒懷君拿着書信,扔到地上罵道:“羅天城這三個混蛋,是什麼意思?”龍昌君問道:“舒老大,怎麼了?”舒懷君怒道:“羅天城那三個老王八蛋,沿路挨個世家搶劫靈石,現在已經搶了不下五十萬了!這是要跟我仙宗對着幹不成?”龍昌君怒道:“混蛋!他們竟然敢這樣做?我這就派人去羅天城!”舒懷君強壓怒火道:“且慢,我先去上報給左右護法大人!你們待命!”說着便前往宗主館。

入夜,田賜生三人又悄悄來到小溪旁與石卵交談,吳圓策望着月色,看着不斷飄雪的景色,罵道:“這三個小混蛋大晚上的,出去幹什麼?”說着便飛到小溪邊上空,看着三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怒意也都笑了,和藹道:“你們三個,明天再來玩,這麼晚,都回去睡覺。”三小隻意猶未盡的低頭離開了,吳圓策看了看石卵,正準備離開,石卵裡突然發聲:“你是想跟我談談?”吳圓策想了想問道:“你何時來救你兒子?”石卵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這裡更安全。”吳圓策覺得有些好笑,道:“第一次聽說敵人的老巢安全。”石卵笑笑,說道:“看來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談的,那我就走了。”吳圓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正欲離開,突然覺得有一陣靈力波動,急忙回頭問道:“誰?”陰影處走出一身着盔甲的男子,道:“吳監院,打攪了,在下護法大人賬下衛隊隊長。”吳圓策不禁疑惑道:“你找我何事?”那人道:“吳監院,護法大人託我給您帶兩句話,第一,此處乃是禁地,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還請您告誡小紅峰弟子,儘量少來;第二,護法大人認爲您是人才,應當爲仙宗建功立業,而不是與那些苟且之人行苟且之事。”吳圓策笑道:“第一,小紅峰境內,小紅峰弟子沒有去不得的地方。第二,我吳圓策戎馬十餘年,已經爲仙宗建功立業了,至於你說的苟且之人,苟且之事,我吳某人不懂!”那人笑道:“吳監院,我只是一個傳話的,聽不聽由你,如果主人一聲令下,到時候我也只能得罪了?”吳圓策哼了一聲,道:“主人?你是說你的護法大人?還是現在的宗主?抑或是少宗主?總不能是老宗主吧?”那人道:“臨仙宗的主人,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而且永遠只有一個!”說完那人再次進入陰影,一陣靈力波動後,便消失不見。吳圓策望着高懸的明月,自言自語道:“是嗎?只有一個啊!”說完便回了雲霧水塘。

幾日後,風笑泉再次到訪,與吳圓策等人商議,風笑泉道:“進來那些世家好像有所動向了,這西域要亂了。”朱大康也點頭道:“沒錯,貌似浦家好像偷偷的在試圖與古神宗接觸,其他世家也都口是心非,這樣一來,對我們來說是大好!”吳圓策則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胡放不悅道:“吳圓策,你果然是個叛徒!”吳圓策笑道:“叛徒嗎?沒錯,確實有叛徒,風兄,你整日猜忌這個猜忌那個,恕我吳圓策能力有限,無緣與各位公事!”胡放罵道:“好啊,現在狐狸尾巴漏出來了!那就別怪我手黑了!”說着就要動手,朱大康連忙阻止,風笑泉問道:“圓策兄弟,此話何意?”吳圓策當下將那晚小溪旁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掉腦袋的買賣,我吳圓策做不來,不送!”三人聽後大爲吃驚,胡放卻依然堅持道:“誰知道是不是你走漏的風聲,畢竟你見誰都肯說這等事!”吳圓策不答話,自己回了裡屋,將三人晾在客廳,三人無奈,只能離開。

浦家,浦家家主怒道:“臨仙宗,你吃了我浦家這麼多年,如今卻棄之如敝履,這就別怪我了!”堂下一人附和道:“浦家主,果然明辨是非,早日棄暗投明,跟我古神宗一起,何必受那臨仙宗的氣?這百萬靈石,家主且先記下,若以後還有功勞,我古神宗必然繼續奉上厚禮!”浦家家主笑道:“大使見外了,那臨仙宗的混蛋們,既然背叛了我浦家,我浦家自然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大使放心,我等必將推古神宗重新成爲西域第一大宗!”大使笑道:“那在下就告辭了,何家,鄭家兩位家主還在等我。”浦家家主連忙出去相送,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分別,浦晉春在一旁道:“父親,下個月就是臨仙宗的納貢時日了,到時候怎麼辦?”浦家家主問道:“你意下如何?”浦晉春道:“我覺得應該先照常納貢,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與其硬碰硬,吃虧的是我們。”浦家家主點頭道:“正合我意,這事兒你去辦吧!我會請古神宗的大人們幫你修復丹田的!”浦晉春感激道:“多謝父親大人。”那家主點點頭,沒有多說。

河中趙家會客廳內,孫家家主,汪家家主,坐在兩旁,趙家家主在上邊問道:“兩位覺得應該怎麼辦?”汪家家主道:“還能怎麼辦?我汪家到現在也沒有等到臨仙宗的說法,我看不如投了古神宗。”孫家家主則說道:“汪伯伯,您先別急,從我孫家弟子的描述來看,臨仙宗彷彿是故意的,我看這次就是試探忠心的時候,可不能因爲一時的怒氣,葬送了整個世家啊。”趙家家主也同意道:“沒錯,臨仙宗千年的基業,怎麼可能被一羣怪物毀掉?那個什麼魔神殿以前聽都沒聽過,不過是臨仙宗的一次試探而已,畢竟將來要跟古神宗對抗,如果隊伍裡混進來一些不三不四的,到時候損失的還是我們。”正說到這時,有人報告長林高家家主求見,隨着趙家家主的呼喚,高家家主進了會客廳,先是同其他兩家家主打了招呼然後問道:“老趙,你知道我這人不賣關子,這事兒怎麼辦?”趙家家主當下將自己的想法一說,高家家主點頭道:“確實,那吳圓策能以一敵六,不能與其交惡。既然你們有了主意,我也不耽擱了,其他世家沒去臨仙宗,全等着你們的看法,至於何家,鄭家,浦家三家,不去管他們。我走了!”說完高家家主,便轉身離去,孫家家主笑道:“這老高還是這般雷厲風行啊。”趙家家主點頭道:“是啊,汪伯伯,您先別急,先看看局勢。”汪家家主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吉城,城中心大殿上,古神宗宗主正端坐上方,聽着下方一一彙報的信息,最後一揮手,衆人散去,獨自一人坐在座椅上,自言自語道:“要亂啊!要亂啊!哈哈哈,太好了,臨仙宗,十年前的大仇終於能報了!來吧,動手吧!我等你們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