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奏

“四第!”看着那三人遠去,摩耶拿氣不過,指着自己的臉道,“你瞧瞧我這臉!這個臭小子居然該傷我的臉!”他可是最寶貝自己的臉了!

“三哥,你要打架也得看看時候,這個時候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波旬勸道,“很何況……我也是爲了你好,這個小子……不好對付啊……”

“哦?我你剛纔說……他是楊戩的外甥……莫非就是那個擁有盤古斧的小子?!”摩耶拿一下子反應過來,“可是這件事情咱們都看得出來,那是楊戩放水的緣故——這小子的法力應該也高不到哪裡去!”

“他的法力可能不高,但你卻絕對不能小看盤古斧,畢竟現在盤古斧還是聽從他的指揮的。”波旬望着兩人一犬消失的方向,“父王一直就很想得到盤古斧,這可是盤古大神的法器,威力不可小視!有了這個東西,我們還怕他天界嗎!”

“那不如……我們現在就追上去,把盤古斧奪過來!”摩耶拿道。

“現在還不行……”波旬道,“萬一被其他人知道了,我們魔界也是勝之不武,更何況……還有個楊戩,動起手來大家都很麻煩。倒不如……咱們趁着這次比賽的時候下手……”

波旬微微一笑道:“我想……這小子一定也無法真正掌握盤古斧,我們只要動些手腳……”

摩耶拿心領神會:“這盤古斧還不是讓我們手到擒來!”

波旬點點頭:“沒錯,所以父王要我們這幾天都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需要好好商量出一個完整的計劃來。”盤古斧……他們勢在必得!

兩人一犬出了魔界,楊戩奇道:“你是怎麼認識波旬和摩耶拿的?”沉香從來沒有去過魔界,之前也應該沒有人和他提起過魔界,他是怎麼知道的?

沉香沒有回答,而是道:“這個波旬……很不簡單……”爲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沉香才使用了誅魔鞭而不是開天神斧,可是波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是誰。看起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很久了……可是自己有什麼可以引起魔界注意的呢?自然不會是幽冥,除了玉帝與如來,摩柯首羅還無法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幽冥之力,那麼……就只有開天神斧了?

“你也這麼覺得?”楊戩道,“波旬是摩柯首羅最寵愛的兒子,可以說他就是下一任魔王的繼承人,他看似溫和,但實際上卻是摩柯首羅四個兒子當中魔力最強,最嗜殺,最狡詐的一個。”

“難怪……”沉香輕輕一笑,所以波旬纔可以在幾年以後繼承摩柯首羅的位置。

那麼……自己究竟要不要干預這件事情呢?雖說人間此後的三千年乃是殺戮之年,但考慮到死的那麼多凡人……沉香心中倒還真的是有幾分不忍,要不……找崑崙商量商量吧?

“對了,你怎麼突然來了?”楊戩笑道,“你不是說……不來嗎?傷好了?”

沉香白了他一眼:“多走走,有利於傷口的癒合!”

卻說瑤池之內,身着藍色衣裙的仙女們在半空中飛舞着,樂聲清脆,仙女們個個美麗動人,姿態優美。玉帝端詳着手中琉璃盞中的瓊漿,卻不喝,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此時,卻聽得仙官的通傳聲一重重傳進來:“娘娘駕到!”

玉帝回過神來,揮揮手,樂聲停止了,仙女們也紛紛退下了。片刻之後,只見王母着了金色的霓裳,拖着長長的裙襬,梳着富麗的髮髻,儀態端莊地進來了。王母行禮拜見了玉帝,玉帝揮揮手,示意她平身。王母平身後,玉帝屏退了左右,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了。

“看陛下似乎心事重重……是爲了這一次‘神魔爭鬥’的事情麼?”王母坐下後道。

“你也知道,我們與魔界一直以來是勢不兩立,但是我們都無法消滅對方,這也正是陰陽的定律。”玉帝道,“上一次,是我們獲勝,這一次……”

王母會意:“陛下說的是人間即將要犯殺劫的事情?”前幾日欽天監推算出來,接下來的八百年,人間將會有極大的殺劫,近乎於血流成河,“但是……僅僅爲了順應劫難,就將餘下的三千年交給魔界……是不是……”

“朕正在犯愁呢。”玉帝點點頭,“娘娘怎麼看?”

王母也明白,殺劫是必須要渡的,只是……就爲了這八百年,而賠上另外兩千兩百年,是不是……太過了些?

“這件事情難以控制……”王母道,“不如……咱們打和?”

“打和?”玉帝一怔。

“正是,打和的三千年,前一千年交給魔界,這也顯示出了我天界的謙讓精神,然後的一千年由我方來掌管,最後一千年雙方共同掌管,如何?”

“這倒是好主意……這樣一來,殺劫也有理由可以度過了。”玉帝點點頭,“娘娘的法子不錯,朕一會兒就召楊戩過來商量商量。”

王母起身道:“也好,那麼臣妾就不打擾陛下處理公務了。”說着,就退出了瑤池。

“她的性子……倒還真的是變了不少……”玉帝忽然低聲道,“你們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卻見玉帝的寶座四周憑空多出了四個人,這些人都面帶獸紋,髮色瞳色怪異,身着獸皮,有男有女。

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虎皮,額頭上有一個“王”字花紋的白色短髮男子笑道,“怎麼,你心軟了?哎呀,想起當年赤水邊……”

“你就別取笑陛下了,白虎!”身穿紅色勁裝,火紅色長髮高高豎起,瞳孔火紅的女子抿嘴笑道,“這可是陛下的傷心事呢,對吧?”

玉帝看了那女子一眼:“既然知道,你們幾個也收斂一點,朱雀。”

青色龍甲,臉上有着青色龍紋的男子捋了捋黑色的長髮,倚在龍椅的靠背上,笑嘻嘻地道:“陛下別生氣啊!不過我看娘娘回來之後,到的確是溫和了許多,也過去這麼多年,陛下也不必對當年的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啊!”

“是朕放不下,還是她放不下?青龍,你說說。”玉帝也毫不在意幾人的無理。

“這個嗎……”站在白虎後面的黑甲男子眨眨眼,“陛下心裡清楚。”

玉帝輕輕一笑,自己放不下那個在赤水邊的少女,而王母……又放不下自己辜負了她……真是,這世間的事情,哪裡是能夠說得明白的呢?

朱雀忽然輕輕一笑:“我看啊,陛下是看自己的外甥都有人可以親親我我,所以一時有所感觸罷了!”說着,朱雀倚到玉帝的身上,嫵媚地眨眨眼,“陛下,可是?”

玉帝看了青龍一眼,青龍會意,急忙拉開朱雀,道:“對了,陛下的那位外甥與他那外甥怎麼樣了?我總覺得這個劉沉香有些怪怪的,可是陛下與他見面的時候又不許我們跟着……”

“他的事情,不是你們該插手的。”玉帝淡淡地說,端起琉璃盞送到脣邊。

白虎湊過去順勢喝掉了盞中的瓊漿,奪下玉帝手中的琉璃盞:“自從天帝之時,我們就一直跟隨在天庭的主宰者的身邊,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難不成這麼多年了,陛下還不信任我們?”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靈鎮壓四方安定,他們是隨着天地中的其他神獸一起誕生的,只追隨與天界的主宰者,維護四方的平衡。他們從不忠於任何單獨的人,只要你是天界的主宰者,無論是是誰,他們都會忠實於你。張百忍上任以來,他們一直都是隱身在他的四周,鎮壓着四方,除了玉帝,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就連王母也一樣。

“他的身份……事關三界,越少人知道越好。”玉帝淡淡地道,“你們也一樣,並不是朕不信任你們,除了整件事情,朕有哪一件事情瞞過你們?”

“倒也是……”玄武倚在柱子邊道,“不過……你真的不管那兩個人?他們這樣可是違背了論理啊……”

“就連女媧與伏羲大神都不講究這些,咱們又何必講究這個呢?”玉帝手一揮,白虎手中的琉璃盞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白虎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小氣!”

這時,外面的天官來傳話了:“陛下,昭惠帝君來了。”

朱雀四人對視了一眼,輕輕一笑,四個人就消失了。玉帝放下琉璃盞,搖搖頭,真是的,連杯酒都不讓朕好好喝。他整理了下金色的朝服,正襟危坐,道:“傳吧!”

“殺劫?”沉香坐在崑崙的洞府中,不解地道,“這殺劫是不是也太大了些?”他記得那段時候華夏大地真的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接下來的三千年,那可是凡間最動盪的時候。”崑崙看了看沉香,“你只知道接下來那一千年的殺劫,卻不知道隨後兩千年的巨大變化呢!”

“這殺劫……是天譴嗎?”沉香問,無緣無故出現的殺劫,自己也只能想到這個。

“算不上什麼天譴,不過有陰必有陽,有盛必有衰,有生必有死,這是必然的。”崑崙回答,“凡間總不能那麼一成不變的下去,就好像天界也要有新天條來改革一般。”

“那麼……你說,我是否要敢於這件事?”沉香問,“這個殺劫……”

“你要做老好人嗎?”崑崙嘻嘻一笑。

“好人談不上,我是不願意白白地把這三千年交給魔界罷了。”沉香輕哼一聲。

崑崙忽然怔了怔,道:“不必擔心,玉帝已經決定了。”他剛剛察覺到了瑤池中的情況,“一邊一半,豈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打和?”?沉香點點頭,“倒是個好法子!”

崑崙拂袖靠坐在石椅上,接着道:“這些日子真的是多事之秋啊,你可要小心。”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不到真正的關鍵時刻,崑崙是從不會提醒自己的,沉香自然不會錯過這句話。

“這個嗎……天機不可泄露,你知道的。”崑崙回答,神秘地笑笑。

沉香也不多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憑自己現在的本事,相信三界之內也少有對手。他大概猜得到,崑崙的警告是關於接下來與魔界的比賽,但是沉香有信心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沉香回到真君神殿,楊戩還沒有回來,倒是哮天犬一看見自己就急急地衝着自己跑了過來,指着神殿的正殿道:“沉香,沉香!大……大聖……”

沉香一聽就知道,孫悟空來了,他看了看哮天犬的尾巴,果然已經被抓得亂七八糟的了,一看就知道是某隻猴子的傑作。沉香摸摸哮天犬的腦袋,搖搖頭,就走進正殿去了。

剛一走進正殿,就看見孫悟空大大咧咧地坐在楊戩的位子上,一手抓着一把銀壺,往嘴裡倒着,看見沉香就笑道:“沉香,你去哪兒了?來來來,陪俺老孫喝杯酒!”

“師傅怎麼來了?”沉香笑道。

孫悟空急忙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我說沉香啊,這件事情……可要保密啊……”沉香拜自己爲師,雖然是天界衆所周知的事情,但只要他孫悟空一天不承認,大家也不好意思那這件事情來說自己。

沉香笑嘻嘻地道:“得了,大夥兒都知道了,你還裝什麼呀?”

“還不是你那個舅舅,每次看見俺老孫就說俺沒把你教好,讓你去偷金丹什麼的。”孫悟空跳到沉香身邊,“一見面就數落個不停的,比那老和尚還要煩人!”

沉香笑道:“好好好,勝佛行了吧?勝佛今天怎麼來了?”

“還不是爲了與魔界的事情,俺老孫特地奉了佛祖的旨意,將西天願意出戰的菩薩羅漢的名單交給玉帝。”孫悟空笑道,“誰讓俺老孫是鬥戰勝佛呢?打架的事情當然得歸俺老孫管了!”

“勝佛已經見過玉帝了?”沉香笑問,“不然怎麼會過來偷酒喝。”

“俺老孫這可不是偷,俺這是正大光明地來做客!”孫悟空笑嘻嘻地道,接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說沉香啊,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變得這麼斯斯文文的了?跟你那舅舅一個德行,好生沒趣啊!”

沉香笑而不答,只是道:“舅舅怕要過一會兒纔會回來,勝佛總不能就這麼幹喝酒吧?”

孫悟空立刻就來了興致:“要不……咱們兩個切磋切磋?讓俺看看你小子進步了多少!”話音剛落,孫悟空就一拳而來!

沉香早就知道他的性子,反應迅速地避開,一個後空翻,縱身躍到了院中。孫悟空緊隨其後,笑道:“小子,反應不錯啊!”隨即就跟着掏出了金箍棒,棒子衝着沉香掃去!

沉香可不敢與那金箍棒赤手空拳地硬拼,手一揮,開天神斧也隨即出現在他的手裡,“叮噹”一聲,兩柄神兵敲擊在了一起。一個是大禹的定海神針,一個是盤古的開天神斧;金箍棒晃一晃千條金光,盤古斧閃一閃萬道紅氣。

兩件兵器又隨即盪開,孫悟空只覺得虎口一麻,心中暗道:不愧是開天神斧,力道不弱啊!沉香也覺得手腕一抖,金箍棒的重量也是不容小視。

“好好好,沉香,你可要小心了啊!”孫悟空呵呵一笑,他的鬥志完全被挑了起來,縱身舉起金箍棒朝着沉香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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