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小路子聽到尹夕兒這句話,終於下定了決心,只是他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娘娘真的放奴才出宮便給銀子讓奴才能出宮謀事?”
見他如此說,尹夕兒也知道他已經上鉤了,她點點頭道:“本宮不會騙你。”
小路子知道如果自己不說那麼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是能僥倖逃過一劫背後的那位也不會放過自己,若是能出宮那麼也算是躲過了這一次而且還能拿到一些銀兩,這樣的誘惑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道:“藥都是樑太醫開的,而指使樑太醫的正是顧貴人。也不知道顧貴人從那兒派來的人竟然把樑太醫的家人都綁了起來威脅他。奴才雖然是太醫院當值的小太監,可是這件事卻必定要經過奴才的手,顧貴人知道瞞不過奴才所以才用重金誘惑奴才……”
說着他擡起頭看了尹夕兒一眼,見她神情依舊和剛纔一樣才繼續又道:“奴才也不想,可是顧貴人說了若是奴才不做也會有其他太監會做,而奴才又知道這件事便要殺了奴才,奴才當時真的怕了,所以才……”
尹夕兒聽了之後面上雖然一直保持着笑容,可是雙手卻緊緊地握緊,她確實想要失言把這個害自己女兒發燒的人拖出去不打死也要打的躺在牀上休養半個月,可是她剛纔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這樣以後那些人才會幫着自己。
“既然如此,你可有證據指證顧貴人。”
單憑一個小太監的話不足以絆倒顧貴人,必須手握證據才行。
聞言小路子急忙從衣袖裡拿出一副翡翠手鐲道:“這是顧貴人身邊的水月交給奴才作爲酬勞的。”
寶珠急忙把翡翠手鐲拿到尹夕兒的手上,尹夕兒細細的瞧了一遍,這個手鐲以前她倒是見過顧佳琪曾戴過,有了這個她知道就算是顧佳琪想要狡辯也無用。
尹夕兒把手鐲收了起來,然後對着寶珠道:“你去請顧貴人來趟長春宮,還有讓人把宗人府的樑太醫接過來就說他的家人本宮已經安排妥當了,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而且已經有人招供了。”
寶珠點點頭然後讓人把小路子拖了下去。
此時還是在新春,外面依舊還下着大雪,整個皇宮都變成白色的海洋,透着冰冷的氣息。
長春宮裡早就升起了地龍,尹夕兒的小手爐也不離手,顧佳琪還未來,尹夕兒也抱着明月玩了一會兒,現在明月的感冒已經好了大半,而且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了,只是還有些鼻塞罷了。
寶珠出去沒多久之後顧佳琪就帶着水月一同走進了長春宮,尹夕兒正逗着明月玩。
“娘娘吉祥。”
顧佳琪恭敬行了一禮,眼眸卻閃過一絲的不屑。
尹夕兒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道:“起來吧。”
然後又把明月抱給一個小宮女道:“你帶她下去吧。”
顧佳琪看了一眼精神不錯的明月,不由的握了握拳頭,然後笑道:“小公主長的越來越像皇上了。”
“是呀,只是這皇宮裡的人總是不安分,竟然連皇上的子嗣也敢謀害。”
說完尹夕兒拿起茶盅吹開小嫩葉,然後緩緩的飲了一口。
顧佳琪聽到這話立刻嚇得
臉色蒼白,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想必貴人比本宮還要清楚吧。”
說着,尹夕兒便轉過頭對着寶珠道:“去把小路子帶上來。”
已經坐立不安的顧佳琪聽到“小路子”三個字更是嚇得不知所措,她強忍着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勉強笑道:“娘娘這是幹什麼呢?”
“本宮從前與你雖有些誤會,但也不曾想要過害你。只是不曾想到你卻有這麼大的膽子。”
說完,尹夕兒怒拍了下桌子,顧佳琪也跟着嚇了一大跳,她還未反應過來尹夕兒便指着她怒喝道:“顧氏,你還不跪下。”
本來就有些緊張的顧佳琪被尹夕兒這麼一嚇唬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可是卻沒有跪下而是皺着眉頭故作疑惑道:“娘娘這是何故?臣妾可曾犯了什麼錯事?”
尹夕兒斜睨了一眼,然後冷笑道:“看來顧貴人是忘了自己之前做過什麼了。”
正好此時寶珠帶着小路子走了進來,小路子一見到顧佳琪立刻縮了縮脖子然後低下頭,而顧佳琪也神色大變,只是依舊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着鎮定。
尹夕兒很滿意此時顧佳琪的神情,她冷笑道:“顧貴人可曾想起來了?”
“臣妾不知娘娘這是何意。”
雖然顧佳琪知道今日自己是死路一條了,可是她卻還想再垂死掙扎一番。
“你既然不知,那麼就讓他來說吧。”
尹夕兒看着小路子道:“你把顧貴人交代你的事都一一說出來吧。”
小路子看了一眼尹夕兒又看了一眼顧佳琪,最後還是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的顧佳琪聽到小路子這麼說已經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不出這長春宮了,只是她還是對着小路子怒喝道:“你這個狗奴才既然敢這樣污衊我。”
小路子見顧佳琪否認又急忙道:“我這裡還有你給我的手鐲呢。”
“可是這個?”
尹夕兒把手鐲拿了出來,小路子急忙說是,而顧佳琪則神色慌張。
她急忙搖頭道:“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接着又道:“娘娘,從前我與你確實有些小誤會,可是也不能這樣陷害於我呀,謀害公主的事我從來沒做過。”
聞言尹夕兒柳眉微蹙,笑道:“哦……既然如此那麼就請樑太醫進來吧。”
已經在宗人府關了一陣子的樑太醫此時已經消瘦了許多,也顯得更加沒精神,當他看到小路子和顧佳琪都在的時候,神色有些慌張,隨後又變得坦然起來,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想通了一般。
“娘娘,臣已經把事情都已經招了,請娘娘饒了臣吧。”
樑太醫跪在地上,直接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包括顧佳琪是怎麼找上他的,又用什麼方法威脅他就範的。
“你的家人已經安好,現在不必擔憂。”
雖然尹夕兒厭恨他,可是他的家人卻是無辜的,而且他也確實是被逼的。
然後,尹夕兒冷眼看着顧佳琪怒喝道:“現在貴人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娘娘,臣妾是被冤枉的,他們故意陷害臣妾的。”
顧佳琪急忙跪在地上,垂死掙扎狡辯着。
“冤枉?人證物證俱在,你既然還敢說冤枉。來人呀,給本宮拖出去杖責二十,然後打入冷宮之中。”
這樣的懲罰對於她來說卻是太輕了,只是尹夕兒是現代人她不習慣動不動就是殺人。
“你憑什麼把我打入冷宮,皇上還沒回來呢,你還沒權利管理這個後宮。”
本來就嫉妒尹夕兒的顧佳琪此時已經到了瘋狂的狀態,她不相信自己的一生就在冷宮中度過也不願意如此。可是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後路了,但是還是不甘心,爲什麼這一步步走來她永遠都落後於尹夕兒,她的才情她的相貌一點都不輸給她,爲何皇上卻偏偏如此寵愛於她。
她不甘心她收斂了自己的嬌蠻希望能得到皇上的賞識,可是即使如此皇上一個月也不過是去她那兒一兩次而已。
“哼,憑什麼?就憑這個。”
尹夕兒手拿鳳印,然後冷笑道:“這件事是你一人的主意還是有幕後主謀?”
她不相信顧佳琪會無緣無故的和她作對,所以又誘惑道:“你若是說出來本宮可以放過你一回,只杖責二十。”
冷宮的生活清苦,她經歷過。她相信顧佳琪不願意一輩子都在冷宮中渡過。
聞言顧佳琪果然沉思了起來,可是不過片刻就立刻搖頭指着尹夕兒喊道:“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爲你,若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變的如此。”
說着就向衝上前去抓住尹夕兒幸而被身旁的太監攔了下來。
尹夕兒明白顧佳琪不會再告訴她了,所以便對着寶珠道:“拉下去吧。”
寶珠點頭應了“是”就讓人把已經癲狂的顧佳琪拖了出去。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慕容宮中。
“娘娘,你說顧貴人是否已經供出我們了?”
喻落有些緊張道。
“哼,她還沒那個膽子,她的父親還在牢獄中,她要是想要自己的父親安好一定不敢亂講話。”
華妃拿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冷笑道。
聽到華妃這麼說喻落也安心了些,只是轉念一想沒有了一個盟友已經辦事也不好辦了。
“現在夕妃有了警覺又關了顧貴人,我們以後要除掉她可能就更難了。”
“哼,沒了她自然還有其他人。”
喻落想了片刻之後,立刻道:“娘娘你是說良妃?”
“不許我們出手,她就會安奈不住。”華妃又拿了一顆葡萄剝了皮放入口中,笑道:“明月從出生就養在她的宮中,皇上不說一聲就抱走了,現在夕妃又懷疑他,她自然會想要奪回明月。”
上次華妃已經去過靜月宮一回了,可是良妃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喻落還是有些遲疑:“可是……”
話還未說出來就被華妃給打斷了:“你別再瞎操心了,她就算是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又如何,她敢拿本宮怎麼樣。你別亂了陣腳免得被人瞧出什麼來,若是有什麼差池,本宮也定繞不了你。”
喻落知道是自己太過擔憂了,急忙點頭恭敬道:“是,奴婢明白。”
“明白便好,再給本宮拿些梅花糕來。”
喻落應了“是”便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