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本來都是歡歡喜喜的節日,可是樑府卻一片的淒涼,前天就得到消息樑太醫被關到了宗人府,昨兒樑府的一家老少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就連一直跟隨着樑家的老奴才和家生子也都不清楚他們是去了哪裡。
尹夕兒得到這個消息眉頭緊皺,看來這些人的動作比她的還快,現在樑太醫的家人已經不知在哪兒,樑太醫更加不會說出幕後的主謀是誰了。
“娘娘,你說這該怎麼辦?”
尹夕兒搖搖頭道:“看來她們是把證據都抹滅了,我們也查不出什麼來。”
“可是就這樣放過她們?”
聞言尹夕兒眼眸中閃過一絲的憤怒:“自然不可能。”說完她深吸一口氣,又問道:“趙公公那兒可有皇上的消息了?”
畢竟是過了一個年了,冷子宸一定會派人把在漠北的消息給送回來。
“奴婢去問過了,說是沒有呢。聽說漠北下了好幾場的大雪,現在大雪封山,看樣子這戰不好打。”
這個意思也就是說冷子宸凶多吉少,尹夕兒眉頭微蹙,若是冷子宸真的回不來,那麼她就算是手握鳳印,太后和華妃也會聯合起來陷害她。不過幸好冷子宸還給了她一道密旨,只是沒有到萬不得已之時她是不願意拿出這道密旨出來的。
之前雖然冷子宸說戰況不錯,可是尹夕兒卻還是擔心的很,畢竟是報喜不報憂,
“娘娘可是擔心華妃她們?”
寶珠也看出了尹夕兒的擔憂。
尹夕兒微微頷首:“她們現在已經開始嚮明月動手了,若是我還是這樣由着她們的話,怕她們只會更加的囂張。”
“那娘娘打算怎麼辦?”
“樑太醫的家人不在,這件事也必定還有經過其他人的手。我上次聽玉兒說顧貴人經常出入暮容宮,這些日子你派人盯緊了她,她必定會露出馬腳。”
雖然寶珠只是個小小的宮女,可是卻還會點武功,不然當初冷子宸也不會派了寶珠去伺候尹夕兒。
而且長春宮裡的人都是冷子宸親自派去的,而這些人當初冷子宸也直接指示了都聽從寶珠的。
這段時間裡寶珠早就培養了一些信任之人,所以派她們去是最合適的。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讓人去辦。”
“還有,太后那兒你也讓人去注意點動靜。”
永福宮太安靜的,安靜的有些詭異,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尹夕兒心裡清楚太后憎恨自己,現在冷子宸不在宮中太后怎麼可能放棄那麼好的機會,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永福宮卻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尹夕兒自然不會傻的以爲太后現在真的是靜心休養不會再記恨於他。
寶珠點點頭道:“奴婢會注意的。”
“好了,你下去吧。”
寶珠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與其同時在靜月宮
夏清看着一臉憂愁的良妃嘆道:“娘娘,你若是真的那麼想明月就去夕妃娘娘那兒瞧一瞧。”
自從上次冷子宸沒有和良妃商量就把明月報還給尹夕兒之後,良妃就一直鬱鬱寡歡,雖然夏清也明白
這便不是全是因爲明月,更多的是因爲冷子宸。
自是皇上的事兒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又能議論什麼,而且就算說了也不過是平添良妃的煩惱罷了。
“她現在懷疑本宮的人,本宮就算去了也只不過是看一眼罷了。”
上次尹夕兒遣退了乳孃的事良妃心裡依舊還有些氣惱,只是明月畢竟也真的是因此而感冒了,所以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娘娘,若是在咱們宮裡你也是會這樣做的。”
旁觀者清,良妃心裡想不明白但是夏清卻清楚的很。
“以前聽說皇上的心裡只有姐姐,現在看來未必如此,當初姐姐之所以會病情加重或許也是因爲她的原因吧。”
當初剛進宮時冷子宸確實對良妃很好,可是漸漸的她發現尹夕兒纔是冷子宸最重視的一位,而她不過是因爲長的像姐姐罷了。
“娘娘,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後宮之中爭寵無數,淑妃去世也絕不全是因爲尹夕兒的原因。
而且,當初夏清還聽說尹夕兒和淑妃兩人關係要好。
“罷了,本宮累了。你下去吧,本宮要休息。”
良妃揮揮手,示意夏清退出去。
門口卻忽然聽到一陣尖細的聲音,聞言良妃眉頭皺了皺,道:“趕緊出去請她進來吧。”
來人正是華妃,她走進殿內良妃也已然站起身然後一改剛纔的憂愁,露出甜美的笑容:“華妃娘娘今兒怎麼有空來這兒?”
“今兒是新春,皇上不在宮裡,這後宮也顯得冷清了許多。本來想去長春宮那兒的後來想明月病着夕妃估計也累的很,剛好路過你門口,所以進來瞧瞧。怎麼不歡迎了?”
話語之間,喻落已經扶着華妃坐了下來。
良妃急忙搖頭笑道:“你可是貴客怎麼會不歡迎呢。”
說着轉頭對着夏清道:“趕緊端茶拿點心和水果上來。”
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道:“今年確實覺得無趣的狠,剛纔家父和家母還來看望了本宮,只是他們家中事也忙所以都回去了。”
冷月國的規矩是新春時後宮的妃嬪可以讓家屬進宮一聚,但這都是妃位較高之人才有的待遇。
“本宮也是,大年初一的能不忙嗎?”華妃說着又輕嘆一聲道:“只是苦了皇上,這樣寒冷的天氣卻在漠北。”
聞言良妃也蹙眉輕聲道:“只是不知道皇上在漠北如何?自從上次給了夕妃一封信之後就未曾再聽說皇上的消息了。”
話語之間有着她察覺不到的醋意和不甘。
而華妃卻聽得清清楚楚,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皇上的信都是直接送到夕妃那兒的,若是夕妃想要對我們有隱瞞那我們也不清楚。”
“這怎麼可能呢?”
良妃立刻叫道。
華妃見良妃如此激動,知道她是上鉤了,然後輕嘆一聲皺眉道:“你瞧着上次的信都是經過他手的,雖說皇上讓本宮和夕妃一同打理後宮,可是那信的事本宮也是等到那天才知道的。就算夕妃真的故意隱瞞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那也不對呀
,皇上若是危機她定會告訴我們的,若是安好那麼……”
說着,良妃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的不安。
華妃見她想明白了,又道:“若是安好,她不告訴我們只會讓我們更加的憂慮。後宮裡的妃嬪日日爲皇上擔憂,她卻每天都躲在長春宮中,這不是讓故意折磨我們嗎?”
說完華妃看了良妃一眼,見她神色果然有些微惱,便拿起茶盅緩緩的飲了一口茶,待放下茶時良妃眼神中的那一絲惱怒已經消失,而是滿臉露出淡淡的憂愁。
這樣的憂愁她太熟悉了,後宮裡的女人都是如此。
“哎,你也別多想。或許皇上是真的沒有送信回來。”
華妃又道。
外面還是白皚皚的一片,良妃看着她笑道:“皇上在戰前又如何能有那麼多時間。”
她的意思是她便不懷疑尹夕兒。
而華妃卻知道她已經在良妃的心中種下了棵種子,以後會慢慢的發芽,她便不着急所以又開始和她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
出了靜月宮,喻落虛扶着華妃,問道:“娘娘特地來這裡就是爲了和他說這些?”
華妃冷笑道:“她和淑妃一樣以爲皇上心裡只有她一人,卻不曾料到皇上的心裡只有長春宮的那位。”說到這裡華妃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的失落,又道:“若是能讓她動手,那麼也省的本宮費力了。”
“原來娘娘是這個目的,只是良妃性子溫軟未必會動手。”
喻落虛扶着華妃,輕聲道。
“現在不會動手未必以後不會動手。”說完便往暮容宮走去。
這些天寶珠派去了一些宮女去觀察顧佳琪的動靜果然有了收穫。
長春宮中,尹夕兒坐在貴妃椅上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道:“本宮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若是說了本宮便繞了你一命,便放你出宮。”
這樣的條件很誘人。
跪在地上的太監果然鬆了一口氣,可是忽然又皺着眉頭道:“娘娘,奴才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尹夕兒冷笑一聲,道:“別以爲你不說本宮就查不出來,你現在白白丟了一條命你的主子可會感激你?本宮給過你機會,若是不願說,那麼就拖出去杖斃。”
“娘娘,饒命呀。”
小路子急忙磕着頭哭喊道。
“饒你一命也無妨,只要你說出幕後之人便把證據拿出來,本宮不僅可以繞你一命還可給你五十兩銀子讓你出宮做點生意。”
果然這樣的誘惑讓小路子動了心思,他眼睛流轉忖思了片刻之後才又道:“可是,若是奴才說了怕那位不會放過奴才。”
“哼,難道你還不信本宮不成?”
尹夕兒冷哼道。
見他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尹夕兒又道:“皇上臨走之前雖然是讓華妃和本宮一同打理後宮,可是這鳳印卻偏偏獨留給本宮。你再皇宮中待了那麼久了應該也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吧。”
她的意思也就是說華妃就算再有能耐又如何,真正後宮的女主人只有她一人,華妃就算是想要陷害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