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沒好氣叫:“你趕緊起來給你朋友開門!門鈴響了!”
他迷茫的眸子一下子清醒了,笑了下,站起來打開門。
門外傳來朱影秋的聲音,“風景,人家小姑娘身板小,你別給人家腰折斷了。”伴着白蘭的叮鈴笑聲。
我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一身。這都是聊的什麼玩意……
墨風景手撐在門框上,回頭看了我一眼。
“別得瑟,我跟那丫頭什麼事都沒發生,從一進門就被罰靠着門壁睡了一覺。”
朱影秋哈哈大笑,“別開玩笑了,你讓開,我讓蘭蘭進去檢查下。”
墨風景垂下身讓開,朱影秋摟着白蘭走進來,兩人一看見我就笑,笑的我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你們別笑。我們真沒什麼。”
白蘭盯了我一會,玩味地說:“墨爺越來越有意思了,以前夜夜笙歌。現在對着小姑娘是下不了手?”
墨風景連忙接話:“可不是,怕變成辣手摧花。”
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什麼冷靜都沒了。
“墨風景。你不嫌丟人,我嫌!”
墨風景走過來粘着我坐下,我朝旁邊挪了幾步,一臉嫌棄瞥他。
朱影秋和白蘭走過來,白蘭插着我們中間坐下。朱影秋坐在對面。
白蘭拉起我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輕柔柔說:“傻丫頭,你看不出來墨爺有多稀罕你嗎?”
她的話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說的很認真。
我木愣愣看着着她,她笑,捏了捏我的臉頰。
“我跟着影秋多年,見過墨爺無數次,可從沒見過他帶女伴出現在影秋面前。”
那時候我還不能懂白蘭的感嘆,心想帶個認識的人去見朋友能有什麼奇怪。後來才知道,墨風景對生活潔癖很嚴重,曾經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是他帶着出現在朋友面前的。
這房間是個逼格很高的套房,墨風景跟朱影秋去了談事用的房間。我和白蘭坐在大廳裡,吃着水果喝着紅酒,挺愜意的。
白蘭是個話不多、說話很明的女人,她跟說起墨風景以前一些趣事,不過半句都不會離朱影秋。
聽得出來白蘭是真的很喜歡朱影秋。
我忍不住就問她:“你怎麼會這麼愛一個二婚男人?”
白蘭驚愕了下,隨後爽朗的笑,笑完了便說:“看來墨爺對你還真不一般,我們兩口子的事都跟你說。”
我尷尬地笑,“他也沒說什麼,就撿着幾句說給我聽,沒話找話說的。”
“你別掩飾了,也不用跟我掩飾,要掩飾也是跟那些對墨爺窺覬的人掩飾。”
我迷茫的看着白蘭,她淺淺地笑,拍着我的手背。
“你這姑娘還沒談過戀愛吧?墨爺可是個情場高手,也不知道給你長點知識。”
白蘭說這番時,剛好墨風景出來倒水,他聽見了,走過來站在一旁深沉的盯着我。
朝白蘭說:“沒事。她不懂更好,反正她不需要成爲情場高手。”
白蘭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墨風景爲什麼。、
墨風景挑了挑眉,“因爲她卓顏這輩子只會談一次戀愛,有始有終,不會有傷害。”
白蘭聽了,咯咯地笑。我窘迫的臉都擡不起來,真不知道墨風景這是什麼意思,搞得好像對我很癡情一樣。
幸而墨風景倒了水就進去了,沒多停留。
我瞄了眼墨風景和朱影秋進去的那房間。房門緊閉,怕人偷聽似的。
我問白蘭他倆在裡面談什麼,神神秘秘的。
白蘭臉色未變,淺笑着說:“生意上的事,需要聚集會神想事情。所以不能有旁人在身邊,容易分神。”
我點了點頭,比較認同。像墨風景在我身邊不時要逗弄我兩下,絕對沒法聚集會神。
“卓顏,你十八歲滿了沒?”
“沒,差一年。”
“哦,快了,來年你過生日,我和影秋也去。”
我訕訕地笑,沒接話,來年的事誰說得準哦!說不定來年他倆有了孩子,忙着逗弄孩子去了,哪裡還記得我這麼個小孩子。
凌晨十二點半,墨風景和朱影秋才從那房間出來,兩人臉色都還不錯,看得出來生意事情談的不錯,沒什麼困難。
墨風景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朝朱影秋揚了揚下巴,“趕緊帶你老婆走,別霸着我的小女人。”
朱影秋和白蘭聽了都哈哈大笑。我瞪了眼墨風景,伸手去掐他的大腿。
其實沒那麼疼的,可他偏偏當着人家夫妻倆在那嗷嗷叫,叫的我都不好意思掐了。
我們四人出了酒店,各自上車離開。
車上墨風景喊我顏顏,我扭頭去看他,爲他幹嘛?
他右手離開了下方向盤,指了指自己的頭,“有些累,要是你會開車就讓你開。”
“我又不會。誰讓你不帶個司機。”
“跟你坐車,不想用司機。”
“那你沿養着司機幹嘛,還不直接開了,免得付工資。”
“我一個人出去應酬,需要一個司機。不然容易被人鑽孔坑。”
我想了想。我沒體會過他的圈子,不太能理解。
他認真開車看着前方,淡淡道:“沒個司機,車上做個合作對象,趁你開車思想不集中。跟你討論細節問題,容易出岔子。或者車上坐了個名門小姐什麼的,趁機吃我豆腐,我雙手掌控着方向盤,怎麼拒絕?”
我汗顏,他前面那個說的挺正經的,我覺得很對。後面那個讓我無語至極。
“你要自己有定力,人家雙手拽着你幾把,你都能撤離!”我腦子一抽,說話就猛。
墨風景猛踩了個油門將車停在路旁。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弓着背笑得身體一震一震的。
我瞅着他那副模樣,覺得挺沒意思的,有什麼好笑的嘛?笑成那個樣子,不就是說了個幾把麼!
他笑了快一分鐘。笑完了扭頭看着我,嘴角弧度揚的特別高。
“顏顏,你說髒話的樣子真有意思。”
“沒你那玩意髒的有意思。”我諷刺他。
他愣了下,“怎麼髒了?”
“你自己說的,是髒話。那就證明髒了。”
他擺擺手,又笑了一陣,“我輸了,不跟你說醜話,搞不贏你。”
他繼續開車。開了沒幾分鐘問:“現在十二點多了,還要去你媽那嗎?”
我瞅了他兩眼,眉頭微微皺着,眼角都有些耷拉着,他真的是累了。
“不去了吧。”
“明天週一,你要不跟學校請個假。”
我猶豫了,在那邊上學這麼久,一次假都沒請過,請假估計是好請,但是我不太想請假。
墨風景連忙說:“別請假了,我媽現在去機場,還有一趟飛往那邊的航班,兩個小時就到了。”
我沒吭聲,墨風景便先載着我回了他家,收拾了我的包帶着我的機場。
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墨風景去買機票時,我一個人坐在候機室等着,竟然有些怕。
他買完機票回來,住在我身邊,身子朝我這麼靠了靠。
“顏顏。我跟老秋晚上談了項目,我想去你那邊弄個生意,好陪你到高三畢業。”
我的小心臟緊了下,扭頭看他。他腦袋朝我肩膀上一靠,我看不着他的臉。嘴脣還親到他的耳朵。
他低聲笑了兩聲,“顏顏你嘴脣很軟,還挺甜的。”
愛情電視劇裡,往往男主角對着女主角說出這樣的話,下一刻就上演親吻大戲。
可我們去反的,他話音一落,我伸手捏住他的嘴脣朝外拉了拉,他連嘶嘶嘶了好幾聲,拍掉我的爪子。
“卓顏你這脾氣得改,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
那時候,我還沒發現自己的改變,不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