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墨風景會說出這樣的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開車的他。
他說完這話沒再開口,我沉默了大約一分鐘,莫名地問:“那你呢?”
“我?”
墨風景將車停到路旁,一隻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我。他一臉不可思議。
我自己也沒想到會問出這樣的話。
“卓顏你的意思是問我合不合適你?”
我感到慌亂,別開頭看向車窗外。
“我隨口一問。”
他在那邊發出低沉好聽的笑。
“卓顏呀卓顏,你在逗我玩。”
我纔沒逗你玩!我在心裡說着。
他繼續開車,一路上沒在說話。我也是。
車子停到一家六星級酒店門口,我看着鋪滿整個臺階的紅色地毯,挺好奇的。
墨風景打開車門邀請我下車,我沒理他伸過來的手。下了車。拍了拍裙角打算自己走進去。
他突然攔腰摟住我,“我忘了告訴你,沒有請帖進不去。你會丟人的。”
我推開他的手,對他有種莫名的惱怒感。
他攤開手做投降狀。做揮趕式手勢。
我哼了聲,走上鋪着紅地毯的臺階,在酒店入口被兩位身穿旗袍的女士攔住了。
“小姐,麻煩出示請帖。”
我露出招人喜歡的笑容,說我沒有請帖。兩位女士臉上招牌式的笑容都沒了。
“對不起小姐,沒有請帖不能進去。”
裡面站着幾個商務男人和妖嬈女人朝我打量,嘲弄譏諷味道很重。還真被墨風景說對了,我丟人了。
心想丟人就丟人了,老孃不進去了!
墨風景上樓勾住我的腰,像只狡詐的狐狸朝她們說:“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人,跟我置氣逗你們呢。”
那兩位女士相互看了看。目光落在墨風景臉上冒出光來。
“原來是墨爺帶來的人啊!我們真是眼拙了。”
兩位女士朝墨爺說着好聽的話,目光掃到我臉上的時候分明挺不屑的。
墨風景笑的邪魅,摟着我的腰板走進去,在我耳邊輕聲說:“還鬧嗎?”
我用手肘頂了下他的腹部,裝作跟他感情很好的走進大廳。
之前看我笑話的幾個男女都圍了上來,一個個一聲聲墨爺叫的很歡,又拍了他不少馬屁。
我不由自主擡頭好好看墨風景,只見他不驕不傲,一一報以微笑,說不出的迷人。
掃了一圈周圍男人身邊的女人,一個個挽着自己男人的手臂卻對墨風景露出貪婪眼光,她們身邊的男人都沒墨風景高大英俊。
墨風景摟緊我的腰,側過頭在我耳邊低語:“是不是發現爺最有魅力。”
我悶聲低罵了聲不要臉,只夠我倆聽見。
他帶着我穿出人羣朝最裡面走,來到一對男女身後。從男人背影來看身高跟墨風景不相上下,那女人的身段苗條又柔軟。
墨風景叫了聲老秋。那男人攬着女人轉過身。
入目的首先是男女一樣的笑容,溫暖迷人。兩人身上的氣質都挺像,一看就跟剛剛那些人不一樣。
男人先鬆開了女人的腰,朝墨風景走近一步。墨風景同時鬆開了我的腰。兩個大男人擁抱了一番,一人一拳砸在對方胸口,很有情同手足的味道。
那女人走過來牽上我的手,一臉好奇打量我,嘴角上揚。氣氛特別友好。
“你是風景的女朋友?”
我笑了笑,說不是。
那女人歪着頭點了點頭,手指着我臉頰點了下。
“你好漂亮,有酒窩。”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人。看着情若處子,卻真動若脫兔。
她捏了捏我的手心,特別有感觸地說:“小姑娘,你的手真軟,真是好姑娘。”
我挺茫然的,就問她手軟爲什麼是好姑娘。
我媽也手軟。
“因爲手軟代表心軟。”
她有一份我喜歡的恬靜和活波,兩者兼顧,一點都不嬌作。
“我叫白蘭,你呢?”
白蘭,和她這個人真配。“卓顏。”
“你就是卓顏?”白蘭一臉驚訝,將我又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我剛要問問白蘭怎麼這麼驚訝。墨風景從白蘭手裡把我帶了回去,手在我腰上掐了把。
附在我耳邊,“白蘭的丈夫是我大學好友,叫朱影秋。”
朱影秋揚着溫雅的笑朝我點頭,攬着白蘭的腰。白蘭的目光在我腰上墨風景的手上溜了一圈,側頭不知道在她老公朱影秋耳邊說了什麼。兩人同時淡淡一笑。看我的目光深邃了許多。
“風景,你帶你的小女朋友隨便逛,我和蘭蘭陪下其他客人。”
“好,我去房間裡休息,你忙完帶你蘭蘭上來找我。”
“好。”朱影秋攬着白蘭朝其他人走去。
墨風景摟着我朝酒店電梯口走。
在電梯裡,我好奇地問墨風景:“你朋友他們擺酒席?”
“嗯。”
“鋪着紅地毯,他倆結婚麼?可結婚怎麼沒看見他們的父母,酒店門口也沒寫祝賀詞。”
“白蘭是老秋的二婚,要低調。”
“那白蘭呢?”
“老秋是他第一任老公,也是最後以任。”
墨風景說話間,嘴角上揚,看得出來替朱影秋開心。
我挺詫異的。雖然朱影秋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可是人家白蘭也不差啊!怎麼成了人家二婚呢?
電梯在二十九層樓停下,墨風景牽着我走出去,在最角落一間房停下。掏出房卡打開門牽我走進去。
“你房卡哪裡來的?”
“這酒店是老秋的,這間房我一直訂着。”
我點了點頭,便問:“所以你房卡隨身攜帶,好隨時帶妞來這裡開房?”
墨風景有腳關上門,將我壓在門壁上。
眯起雙眸,“你這妮子腦子裡想什麼。”
我呵呵笑了兩聲,“我媽都說你女人無數,你應該不喜歡帶女人回家辦事。只能帶來酒店了。”
“是嗎?老秋送的房間,我倒是還沒帶過女人進來,你算第一個。趁着他們夫妻倆沒上來,我倆試試牀去?”墨風景曖昧的咬了下我的耳朵。
我推開他的臉,揉了揉被咬的耳朵。
“墨風景,你怎麼跟狗一樣!”
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給我腦袋扣在門壁上,只能看着他。
“我不喜歡當狗。喜歡當狼。”
這對話特別讓人胡思亂想,我不由自主嚥了下喉嚨,他看見了便壞壞的笑。
“你這妮子成熟太早了,說個什麼話都能想入非非。”
我無語的很。一腳朝他腿面踹去。他吃痛鬆開我,齜牙咧嘴揉着腿,像只小獸。我趁機跑開,跑到沙發處站着。拿起放在木凳上的檯燈朝他瞪眼睛。
“墨風景你別亂來,不然我砸破你的頭!”
他手撐着額頭,搖頭苦笑。
“就那麼怕我成狼?”
能不怕嗎?我現在時不時覺得他像一頭餓狼。
他席地而坐,靠着門壁,朝我擡了擡下巴。
“卓顏你有時候挺好玩的。”
我防備地看着他,他那雙眼眸泛着幽光。
“再等一年,我決定辦了你。”
我習慣性爆粗口,朝他兇巴巴吼:“辦你妹!”
他一板正經點頭:“對,就是辦你妹。”
“……”無語了。
我坐到沙發上,把檯燈抱在懷裡,耷拉着耳朵看着靠着門壁的墨風景。
沒一會,他磕了磕眼皮好像睡着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瞄了眼牆上花式木鐘,都晚上十點了,我們在這房間呆了快三個小時了。而他一直靠在門壁上沒起來,是真的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想着他開車去我那,每次來回跑,又不帶司機,真夠累的。
過了幾分鐘。門鈴聲響起,我連忙站起來。墨風景睜開眼,一副迷茫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剛睡醒的樣子,像個迷失在夢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