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像是控制那些已經燒起來的火,儘量讓自己顯得面色如常,她是時初,安城的交際花。
整個安城誰不知道,她就是一隻小狐狸,猜不透的狐狸。
可是,這會兒,她只覺得有千千萬萬的重擔一下子全像她砸了下來,砸的她快要站立不住,而身後突然有人穩住了她的腰身。
她感激涕零,眼睛一闔,遮住了那裡面如同死灰般的顏色。
慕慎西,謝謝你,謝謝你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刻作了我堅強無比的後盾,慕慎西將時初攬在懷裡,眼底是全然的維護:“厲少,在我店裡欺負我的人,你當我慕慎西不存在嗎?”
情況最終還是一發不可收拾,那兩個男人,真的好象要打起來一樣。
厲晟堯闔黑的眸子裡彷彿絞上了一層血色,我的人,那三個字,像是淬了毒的箭一般唰的一下子擊中他的心臟,毒液迅速的蔓延開來,麻痹了他的心臟。
他看到慕慎西摟住她的腰身的時候,她沒有反對,甚至默許。
就像那一夜,她從音樂廳出來之後,慕慎西抱起她,公主抱,她也沒有拒絕,在車上,他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她沒有掙扎。
對慕慎西的行爲,她從來都是默許。
這會兒,她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他懷裡,厲晟堯覺得有火苗子從眼珠子裡跳出來,一重一重的蔓上來,他突然揮了拳頭朝慕慎西臉上砸了過去。
時初卻突然下巴一擡,擋住了他前面,那個拳頭堪堪停在離她小臉僅有一寸的地方,如此近的距離,能感覺那撲天而來的壓力。
厲晟堯吐出簡單兩個字:“讓開。”
“不讓!”鏗鏘有力的兩個字,漂亮的臉蛋仰的高高的,時初感覺方纔的軟弱像是泡沫一下子全碎了,這會兒,眼底有光剜出來,精光熠熠。
“爲了這個男人,你要跟我作對?”不可置信的話,從厲晟堯嘴裡吐出來,他怎麼也想象不到,有一天,時初會站在跟他對立的局面上。
心湖彷彿被什麼東西砸出了一個大口子,呼呼的冷風吹進來。
窗外的陽光不知道何時已經西沉下來,可是他的眼底卻是陽光都溫暖不了的涼,他望着時初,眼底悲痛難掩。
時初聞言卻低低一笑,愁自眼眸升了出來,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似乎有掩飾不住的疲色,最後卻散散一笑,提醒:“厲晟堯,從始至終,是你在跟我作對。”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
陸靜臨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心底突然升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從來都是這樣,只要是時初的事情,厲晟堯會丟下一切去找她。
這一次,他雖然跟時初站在不同的對立面,可是,陸靜臨知道,他還是在乎時初,他若是不在乎時初,何苦這幾年,作繭自縛。
時初在安城放逐,他同樣把自己放逐在外,如果不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