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寒聽到她的哭聲,只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跳得很歡快!這個小丫頭,哭什麼!他不過是訓她一句,至於哭成這樣嗎?
昨天的事情,他還沒有收拾她,她現在反倒有理了!
見寧陌寒蹙着眉頭不說話,寧頌笙哭得更大聲了,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什麼,寧陌寒覺得頭痛,心好累:“好了,別哭了,你今天這演技太浮誇了!”
哭得正歡的寧頌笙聽到這句話,緊張的問了一句:“真的嗎?”然後從兜裡摸出一個小鏡子,左右照了照,她覺得這表情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這個眼神,簡直把此時此刻的心裡動作全部表現出來了,爲什麼寧陌寒會覺得她演技浮誇!
而寧陌寒看到這一幕,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現在矯情死了:“趕緊坐下來吃飯,等會兒我讓人送你去做造型!”
寧頌笙本來已經慢慢平淡下來的表情,突然一變,臉上的表情又重新變得生氣起來,小嘴輕輕一嘟,哼了一聲:“哼!我纔不要吃!”
“這又是怎麼了?”看着這丫頭瞬間明豔起來的小表情,寧陌寒耐着性子好脾氣的問道,這丫頭,又想耍什麼花招,他總覺得這丫頭今天肯定有什麼大事要幹。
這一點,說真的,寧陌寒猜對了!
寧頌笙癟着小嘴兒,看起來委屈得不行,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你還沒有哄哄我!”
得,都是祖宗,寧陌寒知道今天小丫頭生日,性子難免有點兒大,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他確實傷到這姑娘的自尊心了,要不今天早上起來,怎麼這眼眶紅紅的。
其實天地良心,寧頌笙還真不是因爲昨天寧陌寒打她的事情,雖然她心底那個氣啊,恨不得把寧陌寒八光了給強睡了,但是她好歹在十八歲之前還是要稍微的矜持一下!
所以這個事情還沒有執行,但是爲了執行今天晚上的計劃,說真的,她熬夜看了半宿的作戰計劃書,所以這眼睛肯定得紅了。
不知道小丫頭心底的彎彎繞繞,寧陌寒在寧頌笙面前一向是個好哥哥,看着小丫頭紅紅的小眼睛,語氣軟了下來:“好了,哥哥錯了,哥哥昨天晚上不該打你,阿笙想怎麼辦吧?”
“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寧頌笙可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過了今晚她就十八歲了,爲了以免夜長夢多,她還是早點睡了寧陌寒的好,不然以後寧陌寒找了女朋友,就夠她哭得了,而且這個男人老是當她是小丫頭,她明明已經十八歲了,很大了好不好!
“什麼條件?”寧陌寒問。
“不准你問,你就說,你答不答應我?”寧頌笙小脾氣上來了,一副你不答應我,我死活跟你懟到底的小模樣。
寧陌寒無奈了,覺得這丫頭簡直蠻不講理了,不過誰讓他喜歡她:“好,好,我答應你了!你趕緊告訴我,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小丫頭玩起神秘起來,正巧周媽已經把剩下的早餐端出來,看着兄妹兩個其樂融融的聊天,嘴裡說道:“趕緊吃早餐吧。”
“謝謝周媽!”寧頌笙很給面子,咬了一口周媽做的紫薯卷,說真的,好好吃!
大概今天是寧頌笙的生日,周媽連早餐都做得特別豐富,培根卷菜,全麥麪包,香蕉奶昔,還有酸泡蘿蔔,意麪,每一樣都是寧頌笙特別喜歡吃的。
本來寧陌寒還想提醒她讓好少吃點,晚上還要參加晚宴。
但是看着她這架勢,最後想了想算了,他的阿笙這麼美,穿什麼都好看。
吃了早飯之後,寧陌寒要去公司,上午的時間寧頌笙無事可幹,本來也想跟着他一起去,但是今天寧陌寒有一則重要的會議要開,就讓她在家休息,下午會找人過來給她做造型。
最終,寧陌寒一個人去了公司,寧頌笙去樓上補眠,結果寧陌寒剛走不久,寧頌笙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拉了起來:“小姐,趕緊起來,造型師都來了!”
寧頌笙抱着小熊還想繼續睡,她還在做夢啊,夢都都親了寧陌寒了,周媽怎麼可以這麼不通情達理,就讓她再親一會兒嘛!上次親了寧陌寒根本沒有親夠,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怎麼不親個夠本怎麼行。
周媽看着這丫頭賴牀的樣子,直接拎了一條冷毛巾扔在了寧頌笙臉上,寧頌笙嗷嗚一聲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誰敢陷害我!”
周媽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姐,造型師和禮服師都在樓下等着,你還是早點醒醒吧!”
寧頌笙摸了摸臉上的水,人總算清醒了幾分:“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了,如果再不去做造型,怕是晚上來不及了!”周媽認真的提醒道,因爲晚宴是七點,中午她看她睡得香,就沒有叫她起來,誰知道這丫頭這麼能睡,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到底幹嘛去了,竟然能睡這麼久。
寧頌笙對於打扮這種事情並不是特別熱衷,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的晚宴,她咬了咬脣,沉痛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叫他們上來吧!”
不多一會兒功夫,造型師就帶了不少禮服,飾品,鞋子等等東西上來了,塞了寧頌笙滿滿一個房間,看的她目瞪口呆。
知道寧陌寒疼她,說真的,沒有想到他幾乎把人家的店都給搬回來了。
一旁的周媽更是看的半喜半憂,喜的是,少爺確實挺疼小姐的,只要有他在,在寧家沒有人敢欺負小姐,憂的是少爺對小姐是不是那種心思啊?
按理說寧頌笙只是寧家養女,如果少爺真的喜歡她,也未嘗不可,可是她觀察了這麼長時間,卻發現小姐是真真實實的喜歡少爺,可是少爺從來不顯露情緒,對小姐寵是寵,可是愛不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造型師是個男的,人帥,個高,靚顏,有一頭悶騷的紫發,顯得騷氣十足,尤其是耳朵上的黑鑽,更是襯的整個人陰柔異常。
看到寧頌笙的第一眼,直接把人推到了化妝鏡面前坐下,寧頌笙本來是行事不拘小節的主兒,看着他這一頭耀眼的頭髮,閃亮了雙眼。
有次她特地整了一個時下最流行的藍髮,結果剛染上,當天晚上就被寧陌寒押着去理髮店重新染了一個黑色,所以寧頌笙的頭髮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色,純黑的那種。
再加上她膚色白,眼睛如同黑葡萄,猛一看有幾分洋娃娃的感覺,可惜一說話就破壞了她的形象:“帥哥,你這個頭髮好漂亮?”
“喜歡?”紫發帥哥挑眉,笑的邪肆。
寧頌笙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喜歡!”她最喜歡這種頭髮了,又炫又酷,尤其是她這個年紀,看了之後在心底直流口水。
“那就把你交給我,我保證打造一個最適合你個人風格的造型!”紫發帥哥特別自信的開口說道,這丫頭有一種讓人想在她身上創作的玉望,他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這丫頭可塑性極強,他一定要讓她過一個永生難忘的十八歲生日!
兩個小時過去,等寧頌笙換好衣服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她的造型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可是,這適合嗎?
畢竟是寧家大小姐的成人禮,弄這麼拉風的造型真的合適嗎,不怕寧大少拎把刀直接滅了他們,要知道寧大少再三叮囑,一定要可愛點,公主範,可是這個造型真的跟公主不搭邊啊,但是真的好好看啊!
所有人心中都只有這一個字,周媽看的直辣眼睛:“小姐,你今天太帥了!”
“是嗎?”寧頌笙望向了鏡子中的女人,目光淺淺一眯,嘴角的弧線看出來,她對這個造型挺滿意的:“就這套吧!”
“真的不改了嗎?”紫發男人不着急,倒是旁邊的禮服師急得不行。
寧頌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裙襬上,問了句:“有剪刀嗎?”
沒有人知道她準備幹什麼,但是還有人迅速的交給了她一把剪刀,寧頌笙拿着那把剪刀,手指靈活的飛舞起來,只見她飛快的在裙襬處改造起來。
所有人一動不動的看着這一幕,沒人敢說話,甚至助理要說話的時候,紫發男人擡起手製止了她,他倒想看看這小丫頭想把這裙子改造成什麼樣子。
助理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嚥下了所有的話語,要知道這件禮服可是今年米蘭時裝週上的最新品,出自梵大師的傑作,可是就這樣被一個剛滿十八歲的丫頭片子可毀了,她可知道這條裙子價值多少錢嗎?助理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當寧頌笙放下剪刀的那一刻,轉過身子望向衆人的時候,嘴角輕浮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氣:“好了!”
然後,把剪刀還給了其中一個人。
紫發男子看着她的動作,明明她沒有改變太多東西,只是適當的改變了一些裝飾,可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卻變了,變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味道。
第一次,紫發男子有一種結交這個小姑娘的衝動了!
“很不錯的想法!”紫發男子開口,身後的助理驚的差點掉了下巴,要知道紫發男子雖然是造型師,可是一向很少點評什麼東西,但是這個小姑娘竟然能得到他的稱讚,簡直不可思議,而她望着那條裙子,其實並沒有看出所以然來。
只是覺得那格裙子更凌亂了,有一種破破料料的感覺,可是這真的適合嗎?
會不會砸了他們店的招牌?
另一邊,寧陌寒這邊剛剛忙完,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接到了寧父的電話,他看到這通電話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才接了起來:“爸,您今晚能趕回來嗎?”
“我如果今晚不回來,那丫頭估計得十天半個月不理我!”小公主的脾氣有時候挺大的,尤其是在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如果不回來,估計這丫頭不會給他好臉色了。
尤其是方纔還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回來?
“阿笙這麼小氣?”
“難道不是你慣的!”寧父哼了一聲,對於寧陌寒平時寵愛妹妹的行爲非常不恥,寧陌寒在心底默默吐槽,說的好象不是你寵的一樣。
這麼想着,便把這個話說了出來。
“寧陌寒,你是不是還想去國外!”寧父覺得被揭面子了,非常不爽!
寧陌寒一想到前段時間那兩個月的國外生活,寧頌笙在國內不知道闖了多少禍,尤其是闖了禍之後,寧父還幫忙包庇着,他就心痛的不行:“你不是說公司以後就讓我接手了嗎,好象這個事情不是你負責了吧!”
這句話把寧父懟得無話可說,這孩子越長大,越氣人了,還是乖女兒好:“寧陌寒,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子!”
“知道了!”寧陌寒漫不經心的加了句:“對了,你到哪兒了?”
聽到這句話,寧父心底的火氣稍減:“現在還在高速上,如果不堵車的話,應該八點之前能到晚宴現場。”而這個時候,已經是他趕得最快的時間表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催促,恐怕這個事情還要幾天處理。
有時候分公司的事情看似簡單,但是層層相扣,稍有處理不慎,就很容易脫離總公司的掌控,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想出任何亂子。
電話裡寧父的聲音聽起來挺開心的,方纔跟阿笙那丫頭打了一通電話,小丫頭跟自己撒嬌,要生日禮物,他說會給她準備生日禮物的。
只是阿笙一定沒有想,他給她送了什麼。
寧陌寒倒是沒有想過他動作會這麼快,看來果然是想女兒了:“爸,既然你在回來的路上,就讓司機開車,自己別太累了!”
難得聽兒子這麼溫情的話,寧父怪不習慣的:“你放心,我今晚一定會平安參加阿笙的成人禮的!再說了,我今天晚上還要公佈……”
“公佈什麼?”寧陌寒耳朵尖,雖然寧父話說了一半,但他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