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時鐘(2)

“這裡是最爲安全的。”即使是遭受了這樣的進攻,卡門依然沒有任何的恐懼,他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屏障阻止那股力量進入其中。

“這樣下去,你的靈魂領域遲早會徹底毀滅,那時,你受到的傷害甚至比我還要嚴重!”白雪忽然有些着急,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那寄居在卡門身軀之上的眼睛之中充滿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而那充滿了善意的光芒,、看似在拯救着其中的靈魂,讓你感到他們得到安寧,但是對於這個忽然出現了原始意志,白雪更加不相信。

在原始世界還存在的時候,世界樹依然支撐着一個個被創造出來的世界。那時的白雪忽然十分弱小,但是所經歷的事情卻是一直都記得。那個時候,有着很多的強者會與世界樹達成共識,世界樹的力量確實是不強大,但是卻是最爲之城世界最好的支柱。

原始世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意志,那是一個最爲自由的世界!這是白雪所知道的描述,但是當這股意志以無比強大的力量出現的時候,白雪實在是無法反駁自己的身軀之中洶涌的混沌之力對於自己的反叛。那些混沌之力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不斷地涌出了世界樹的本體。

“那真的是原始意志?”她變得十分平靜,在註定死亡的面前,任何的掙扎在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意義。如果對方是原始意志,身爲從原始世界之中誕生的她,根本沒有任何與對方對抗的資格。就算是對方並不是那時的原始世界的意志,這股力量也不是白雪所能夠對抗的了。

“和我聊一聊吧?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反正我是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了。”白雪無所謂的笑道,其中卻是透出了一股股絕望。

那些眼睛忽然間又全部閉合了,僅僅只是在卡門水晶一般的身軀之上留下了一道道裂痕一般的痕跡而已。那股令白雪十分恐懼的力量似乎隱藏了起來。位於卡門靈魂領域之中的眼睛都在不斷地涌動着,化爲了一道道漣漪。整個靈魂領域都顯得十分殘破,僅僅只是剩下了數根巨大的水晶支撐着,那似乎就是這個領域的支柱。

所有的巨獸的身影都消失不見,那裡全部都是眼睛所出現過的地方。

卡門的靈魂領域已經是千瘡百孔,原始意志的力量更是輕易地穿過了一層層屏障。屬於原始世界的意志不斷地透入其中,血色水晶構成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白霧,正在發生着改變。那是整個靈魂都在被侵蝕的後果,這股力量根本無法避免,卡門根本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抗。

那一根根聳立的水晶巨柱的頂端開始出現了一層岩石的結晶,原本水晶的顏色僅僅只是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成爲了岩石之中的礦藏。上面出現了一層黑色的物質,十分的柔軟,不時還冒出了一絲絲水汽。一棵棵嫩綠色的植物從黑色土壤之中探出了自己的頭部,一片片葉子就在這些支柱的頂端搖曳着,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天空再也不是一股白色,其中露出了一絲絲黑色霧氣,白色被黑色所染黑,整個天空也在此刻發生了改變,變成了一片黑夜。力量依然是如此強大的黑夜之中張開了一顆顆銀色的星辰。那裡與水晶大陸又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其中出現了一隻只飛鳥,它們的高度已經超過了所有鳥類的極限,但是這裡是靈魂,這些僅僅只是意志的體現而已。

現在被侵蝕的僅僅只是天空之上與支柱的頂端而已。但是不管是卡門自己,還是作爲旁觀者的白雪,都已經明白,卡門的靈魂領域再也無法從對方的意志之下逃脫,甚至兩者之間都一件發生了部分融合,卡門的領域正在被吞噬着。

從頭到尾,卡門並沒有露出任何絕望的表情。在白雪看來,對方如此自信,正是因爲還有着那個巨大的時鐘一般恐怖的底牌的緣故。那股力量早就已經超過了白雪所能夠認知的靈魂的極限,甚至那並不是靈魂,而是一件器具而已,無比強大的器具。

“並不是這樣。”卡門看穿了對方的想法,“回溯之鐘並不會受到我的控制,我的力量不足以駕馭這樣無比強大的存在。”

“但是它已經承認了你,你應該明白,在混沌世界逃跑的時候,那個時鐘的力量確實是在幫你。”白雪根本不相信,在她看來,卡門根本就是在尋死,面臨徹底毀滅之時竟然都不想動用這股力量。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卡門並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

在卡門與白雪的面前出現了一張石桌,還有兩張石凳。四周的景色忽然間再次改變,冒出了一棵棵巨大的樹木。那是世界之中最爲巨大的樹木,即使是原始世界也是,根本沒有其他的樹木可以與之媲美。那是世界樹,是可以支撐世界的樹木。

白雪對此非常熟悉,甚至一眼就看穿了周圍的變化。那不過是一根根支撐着這個靈魂領域的支柱而已,雖然與世界樹有些相似,但是卻是要低等了很多。她的本體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甚至混沌世界已經崩潰。在失去了混沌意志之後,那個世界被還原成爲最爲純粹的混沌之力,很大一部分都被世界樹吸收了。

那個意志並沒有想要毀滅白雪本體的想法,對方想要重新創造世界,世界樹是必不可少的,那是必要的支柱。這也是對方給予白雪的一個信息,如果她能夠臣服,那麼本體將不會受到更大的損壞,不過從此之後只能夠成爲一棵支柱。對於白雪來說,這並沒有多大的損失,世界樹原本的責任就是支撐世界而已。

但是她不想離開這裡。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對於白雪來說十分懷念。這是記憶之中白雪與卡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四周都是這樣一棵棵巨大的樹木,而她僅僅只是其中的孩子而已。白雪是一棵新生的世界樹,正在被所有的世界樹保護着。

卡門第一次出現在世界樹樹林之中,就像是現在一樣,似乎對外物並沒有任何的牽掛。這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甚至都是已經失去了主人的傀儡。傀儡是需要依靠着主人才能夠存活下去,而眼前的卡門卻是與白雪記憶之中的那位徹底重合。

那時,卡門是依靠着仇恨存活了下來。他的力量十分強大,最後甚至可以做出將整個原始世界都毀滅。那股力量早就已經超過了對方的極限,即使是主宰之王,原始世界之中最爲強大的存在,只要是在原始世界之中誕生的生命,永遠都是無法將那個世界毀滅的!

而眼前的卡門再次陷入了那種情況。那時有着無數睿智的世界樹對卡門做出開導,將自己存在的智慧賜予卡門,而現在,他的眼前真正存在的只有她這一棵最晚出生,並且是唯一沒有毀滅的世界樹。

所有的世界樹都是間接死在了卡門的雙手之下,但是在白雪存活下來的時候。那些老傢伙唯一留下的僅僅只是一段喜悅。那是徹底消亡的喜悅,那時,白雪根本就無法理解,即使是現在,她依然僅僅只是能夠理解很少的一部分。

當得到了原始意志的信息之後,那隱藏在白雪心中的記憶終於爆發了。讓世界樹作爲世界支柱所產生的那一股無力感全部向着白雪的靈魂之中涌去。那些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屬於白雪自己的意念,而更多的卻是屬於那些已經死去的世界樹。

他們是一片樹林,是一個整體,是爲了支撐那一個個世界而存在的可悲存在。那些意念像是一隻只溫暖的大手一般,輕輕地撫摸着白雪的靈魂。即使因爲成爲了世界支柱而失去了一切,那些世界樹留下了並沒有絲毫仇恨,僅僅只是一股無奈而已。

那股無奈在白雪的意志之中不斷地蔓延着,甚至讓她出現了短暫的迷失。

“卡門,你說,世界樹存在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爲了成爲世界支柱?”

“你現在也是世界支柱,不是嗎?那些世界全部都是從你的枝幹之中衍生出來,無數的靈魂從你的靈魂領域之中出現,形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個體。整棵世界樹之上懸掛着一個個世界,每一個都是屬於你的傑作。”

“放棄了這些世界,我才能夠成爲新的支柱吧?原始世界那樣的世界對於我們來說都太過於殘酷了,這個原始世界意志既然存在,那麼一開始就應該出現,讓這一切全部恢復到那個意志的控制之下。”

“那並不是原始世界的意志。”卡門忽然說道,“那是被我喚醒的一個傢伙,僅僅只是從那股已經死亡的意志之中所衍生出來的東西而已,可以說是原始世界的產生的後代。這樣的存在是不會允許原始世界依然存在的,她需要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可以與原始世界相似,但是卻不能夠是原始世界。”

“這個就是理由?毀滅了整個原始世界的理由?”

“能夠毀滅原始世界的只有不屬於那個世界的強者。而這種想法,對於你們這樣創造了世界的強者來說並不難理解,不管是你還是那些混沌意志,在自己受到了波及之後,最先保護的永遠都是自己,而自己所創造的世界最後將會面臨着什麼,那又是在你們一人完好之下的選擇。”

“沒有我等存在,那個世界僅僅只是空殼而已。”

“就是這樣,她僅僅也只是爲了創造出一個更加適合管理的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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