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覺得有點兒爲難我嗎?”蘇清澤挑了眉,模樣實在是委屈的厲害,原本看得到吃不到已經是一件夠悲傷的事情了,沒想到現在,現在竟然連摸一下都不允許了!他蘇清澤的命運,是有多苦啊!
“我不管,要不滾,要不就站在我身後,不然的話,我就讓孫叔把你趕出傅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字就成了傅錦涼這張小嘴的常客!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突然蹦出,擾亂了旁聽者的思緒。
蘇清澤抿了抿嘴,心下私以爲,那絕對是被謝溫良那廝給刺激成這樣的,畢竟,以前再沒有見證謝溫良做的那些虧心事之前,她還是正常的,不是嗎?謝溫良啊謝溫良,這傢伙可真是陰魂不散,先是勾走了他姐姐的魂兒不說,現在竟然又潛移默化的污化了他家涼涼,那人真是罪不可恕啊罪不可恕。
“既然你非要這麼要求的話,那我也沒什麼話說。”蘇清澤不想再刺激她,所以也沒怎麼堅持,就真的像忠犬一樣,站在了傅錦涼的身後,看着她烏黑的發心,和偶爾擡起的長腿愣神。
她這一洗,就是大半個小時,而蘇清澤,還真就老老實實的站了那麼久,一直到她哼哼唧唧的說好了,他才抓起一旁的毛巾,讓她站起來,然後包裹了她,往室內扛去,跟着又擦頭髮又按摩的,直到她睡下——
因爲失憶的緣故,現在的傅錦涼也不會起那麼早跟孫叔學武了,而是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蘇清澤的那一張俊臉。可能是懷孕了,脾氣不穩定的緣故吧,她突然就想起了某句她之前從來不會有感覺的,特矯情的話:早上醒來,看到你和陽光都在,真好!
“怎麼,看癡了嗎?”蘇清澤睜着他那雙美到不行的丹鳳眼,悠悠問着。其實,他早就醒了,只不過是怕吵醒她,所以才一直裝睡罷了,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女人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傻笑。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睜眼就細細的看起了她,怎麼辦,看她這副慵懶的模樣,他真的好像吻她——
蘇清澤徑自沉浸在了自己的期望中,眼底一片認真,所以也就沒有看見傅錦涼眼裡突然閃過的那一抹促狹。
然後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傅錦涼的巴掌已經拍到了他的臉上,瞬間,他就懵了,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問:“爲什麼打我?”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他臉好不!
“這個——”傅錦涼也是慌了,她能說,她只是鬧着玩兒嗎?她能說,她只是被他那副痞痞的模樣嚇到了嗎?答案自然是否定了,所以囁嚅了許久,她還是囁嚅着,撒了個謊:“那啥,我不是聽莊園裡的老人說過嗎?新婚第二天,只要重重的給自家的新婚丈夫一巴掌,佛祖就能幫女人完成一個心願。”
“是嗎?”蘇清澤的眼裡閃過一抹疑惑,但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淡淡的問了一句:“涼涼,你有什麼非要達成不可的願望嗎?”沒錯,就算知道她在騙他,他也不想揭穿,他們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這份感情說起來真的很來之不易,所以,他選擇,毫無保留的妥協。
“還不是想恢復記憶嘛!”傅錦涼嘆了口氣,故作認真的說道,好像,現在的她,缺的,就只是那一段記憶吧,至於別的什麼車子房子,愛情丈夫,親情友情,她可是一樣都不缺,天知道,她上一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所以這輩子纔會這麼幸福,現在的傅錦涼,沒有記憶的傅錦涼,如是想。
“恢復記憶?”蘇清澤聽她這麼說,也是有些慌了,想着她要是恢復記憶的話,那麼他,是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是不是,又要被她棄之如敝履呢!這樣想着,他不由得緊緊地抿了脣,拳頭也握在了一起。
“現在的生活不好嗎?”許久後,他才收斂了心思,旁敲側擊的問着。
“很好啊!”傅錦涼點了點頭,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可是,沒有記憶的人生,終究是殘缺不全的,就好像,我的整個生命,活生生的被砍去了十八年一樣,更何況,難道你就不希望我記起我們的整個曾經嗎?”
“這個——我自然是希望的,但是同時,我更不想的,是爲難你。”蘇清澤微微皺了皺眉頭,認真的措辭着自己的理由:“要是想得起,就算是驚喜,要是想不起,我們也不要強求,好不好,涼涼?”
“嗯,那就這樣吧,我聽你的。”傅錦涼笑了笑,算是給他的一點兒安慰,停了停,又道:“今天是新婚第一天,好像還要給爸媽奶奶敬茶呢,我們快點兒起來吧,不然他們會不舒服的。”說着,她就自顧自的甩開了蘇清澤的手,拽起一邊的衣服,就認認真真的穿戴起來。
而蘇清澤則是沉浸在了她說的那些話裡,無法自拔,以至於,就連穿衣服一事,也給忘的一乾二淨。
“喂!你快點兒啊!”已經站在地上的傅錦涼,對着大-牀-上的蘇清澤不滿的低吼着:“我還在等你。”
“好!我知道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乖!”蘇清澤擡頭,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迅速的拿過了自己搭在一邊架子上的衣褲,利利落落的就穿了起來。
衛生間裡,傅錦涼給兩人都擠好了牙膏,因爲兩個人的洗漱用品剛好都是情侶套裝,一藍一粉,很明顯是女的用粉的,男的用藍的,特別好區分,但問題是,她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拿了藍的就用了起來。
導致蘇清澤在看到粉色牙刷牙缸的時候,一向完美的情緒突然就有了條裂紋,舉着自己面前粉嫩嫩的牙刷牙缸,詢問道:“涼涼,你確信,你沒有拿錯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