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紗走了,劍舞來了。其實劍舞剛纔就偷偷盯着看呢,後來看到陳太元情不自禁地輕輕揉捏星紗的臉蛋兒,劍舞幾乎氣得要拔劍而起。但是看到星紗那纖塵不染的眼神,那只有孩童纔有的純潔和乾淨,劍舞於是怒氣頓消。
彷彿一股力氣雖然強大,但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剛纔說得挺熱乎呀,聊什麼呢?都動手動腳的了。”劍舞斜着眼睛問得相當不懷好意。
咳咳……陳太元略顯尷尬地把“辣糊面”的事情說了一遍,劍舞頓時惱了:“呵,還挺浪呀,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咋沒這麼浪過?”
“這……這浪嗎?就是一碗做砸了的面啊……”陳太元欲哭無淚。
“做砸了能讓人記一輩子?連失憶了都能記得住?”劍舞氣得又捏住了他的腮幫子,“是不是廚藝大進呀?行啊,每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假裝不會做飯,原來是爲了騙我下廚房啊,真長進啊,聰明都用在我身上了是不?”
陳太元真的要哭了:“沒啊,我的廚藝真的還是那麼爛。”
“胡說!以前你天天出去買早餐,但聽小芬說你現在都改在家裡吃了,我還爲這事兒替你高興呢,覺得你終於知道好好吃早飯了!哼,現在看來,肯定是廚藝見漲了!”
“沒有啊,我哪有做早餐,都是雪姐早起做飯……”陳太元說着說着就停下了,因爲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似乎有毛病。而對面,劍舞似乎就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炸藥包。
誰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該。
劍舞盯着他,盯着、盯着……終於隨後就是一聲慘呼,陳太元的臉蛋子險些被擰殘廢。而且他的身體也飛了起來,因爲由於他沒在意,被憤怒的劍舞抓起手腕給扔了出去!
“你去死吧!”劍舞狠狠然,但隨後就有點傻眼。自己只顧發力了,卻不料這下扔得準,剛好陳太元落下去的地方就是九真妙虛陣的核心方位。
“來闖陣麼?看掌!”主持陣法的沈月靈一聲叱吒,帶着一股堪比信長的強大威壓呼嘯而來。
一言不發就拍掌,招你惹你了?
“我沒闖陣……”陳太元相當悲哀,但身體已經飛撲過去,只能眼睜睜看着沈月靈的那一掌轟然襲來。
好大的氣勢,竟有信長那種強大的力勁一樣。陳太元驚恐不已的同時,不得不凌空一掌擊落,和沈月靈來了次結結實實的對掌。
轟……
一聲巨震之後,陳太元的身體再度高高飛起,比剛纔飛得還高。猶如被火車頭撞了一樣,整個人瞬間輕飄飄的找到了飛一般的感覺。
事實上,沈月靈只是在裝迷糊,而實際上卻是要藉機教訓陳太元。畢竟在她看來,陳太元是大長老一方的人。只不過明目張膽的教訓顯然會很過分,所以她故意驚奇,說陳太元是來闖陣挑戰的,於是就有了出掌的藉口。另外呢,她也想探一探陳太元的虛實。
沒想把陳太元擊殺,但只要將這傢伙打一個內臟出血就行了。
只不過陳太元的實力比她想象得更強,而且應敵反應的速度也比她預料的更快。不但準確的一掌對擊,而且成功卸去了幾分力道,將原本試圖震傷內臟的力道轉化爲外力,推動陳太元的身體高飛好幾米,由此使得內臟的受力大大降低。
身體輕飄飄的落下,姿態竟然還狠優美。
沈月靈微微一驚,心道這小子厲害啊,可不止是一個秦級高手這麼簡單。
而這時候大長老已經風風火火從房間裡衝出來,怒斥:“出如此重手,你是要殺了他嗎?!”
看來大長老剛纔雖然貌似不悅,但實際上還是一直關注着外面的陳太元的。所以看到陳太元險些遭了黑手,便立馬出來訓斥沈月靈。
沈月靈:“不敢,師姐多慮了,外界盛傳太元師侄年紀輕輕卻修爲驚人,我想肯定能夠承受住這樣的攻擊力。”
“還狡辯!”大長老怒道,“你這一掌至少有九真妙虛陣八分以上盡力,哪個秦級修爲者能在倉促之間接下來。幸好是他機靈,要不然非得養病多日。哼,給我好好主持你的陣!”
“我……是!”沈月靈終究要聽大長老和掌門師姐的話,心中雖然有點不爽但也得忍着,繼續主持陣法。
陳太元則打了個圓場笑道:“大長老師叔也別動怒,我和月靈師叔其實是初次交手,大家不知根知底,出手沒個輕重也是正常的。”
沈月靈偷偷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因爲這傢伙的打圓場而報以一絲感激。大家都聽得出來,陳太元這些話無非只是緩解全場的尷尬氣氛,假得很。
大長老則冷哼一聲,說了句“到我房裡來”,又轉身進去了。陳太元笑了笑,對施展陣法的九個女子微微欠身抱拳,追隨大長老而去。
房間裡大長老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太元,微微點頭:“勁力修爲和外界傳聞的差不多,但是臨機應變的能力卻很強,故而實際戰鬥力應該超越自身修爲水準。”
不愧是大長老,看得真透徹,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陳太元在戰鬥之中往往擁有不少的“小運氣”。殊不知這一次次的小運氣皆非無因,都是憑腦袋創造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實際戰鬥力的一部分。
“不過你也夠險的,要不是反應這麼快,將對方的勁力的一部分瞬間化解爲外力,現在至少要吐口血養病兩天了。”
大長老的眼力真準,這纔是真正的高手,不僅要實力到位,眼力更要到位。
陳太元嗯嗯着算是承認了大長老說得對,但有些好奇:“其實吧,那位月靈師叔爲什麼這麼做?我直到昨晚纔在這房間裡見她一面,根本稱不上認識,無仇無怨啊。”
大長老頓了頓,似乎覺得不說會傷雙方的信任,而說出來又有點尷尬,最終搖了搖頭說:“昨晚你走了之後,她一個人來找我,說是將來假如要把功力傳承給她的弟子星繡的話,希望你……能幫幫忙。”
我勒個去!
陳太元頓時頭大了:“當我是什麼了啊,這事兒真是的,一個個也太強人所難了吧。她這邊是這樣,星綺師妹也這樣,一個個都把我當配種的公馬了……”
“星綺?”大長老一愣,隨後又點了點頭,“這孩子更要強。但她提出這個幹什麼?她師父月仙並沒有做出傳送功力的準備,這丫頭打算得也太早了點。”
經大長老介紹,才知道這妙真宗的修爲竟然還有這樣的怪事。原來妙真宗的功法很奇怪,一旦修煉到了某個節點,就會忽然知道自己的修煉之路走到了盡頭。以後不但不會有什麼進步,而且三年之內會“散功”,自動喪失功力,漸漸恢復爲普通人。
而且這個節點會很清晰,讓修煉者本人有個明確的感知。這或許跟每個人的資質潛力有關,也可能跟修煉方式方法有關,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至於感應到節點的時間也大不相同,有的在唐級境界竟然就這麼悲劇的感應到了,而大長老這樣的怪才,至今都沒有任何感應。當然,就算沒感應到這個節點,假如有人非要將自己功力贈送給別人,一樣也是能做到的。
這功法這麼奇怪啊,但是考慮到他們的功法能夠代代相傳,所以這也算是應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那句老話。任何東西有超乎常人的好處,也就有超乎常人的壞處。
所以妙真宗的修煉者一旦到了這個節點之後,便會主動將修爲轉贈出去。當然轉贈也有風險,特別是轉贈的功力太強。比如大長老這樣,雖然上頭還有一個年邁的師叔等着要傳承給她,但她根本不敢接收,而那個師叔都已經感應節點一年多了。
當然她不敢的話,別的一般也不敢。直到星紗通過陳太元的“幫助”而成功化解傳承之力,大家纔看到了希望。雖然有“返老還童”的副作用,但畢竟還在飛速的恢復着,一個月恢復三四年的記憶,這已經挺好了。
“既然到了盡頭,就不如在三年之內轉送給自己的弟子。”大長老說,“這樣的話,一身修爲倒也沒有白費。月靈師妹已經感應到了這個節點,所以想轉贈給她的大弟子星繡——就是那個形貌模樣有點一般的女孩子。怎麼,憑那個女孩子的容貌,我想你也不會願意的吧?你小子身邊一直鶯鶯燕燕的,都是模樣很標緻的小姑娘。”
陳太元搖頭:“不是長相問題,是數量問題。剛纔我爲啥被劍舞扔到九真妙虛陣裡去了,還不是因爲和星紗多說了幾句話,哎。”
“桃花劫。”大長老輕飄飄說了句,似乎不願置評這件事,反倒對一件小事比較關心,“星紗剛纔興沖沖的說,真的有什麼‘辣糊面’?”
陳太元苦笑着講述了一下,大長老微微點頭。“看來這孩子終究不可能全部忘記,總有一些最重要的影子留在心底。也好,這應該證明好多東西只是封存了起來,而不是全部抹除,這樣我對她徹底恢復也更有信心了……小子,你也能看得出自己在星紗心中究竟什麼位置了吧?她連我在後來的事情都忘的一乾二淨了。所以,別辜負了她。”
哦……陳太元有點虧心的點了點頭,心道啥叫不辜負?我現在身邊已經有了樑雪和劍舞了,就算再傾盡所能對星紗好,也不見得自己就算星紗的合格男人了吧。一顆心劈三瓣,做到最好也就是個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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