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艾文斟了兩杯酒,遞於了自己面前的兩位正在鬥嘴的佳人。
鶴熙白了他一眼,慢慢的將酒杯推了回去。
“腦子呢?”
“呃......”艾文尷尬的撓了撓頭
“抱歉,習慣了。”訕訕的說道。
鶴熙昨天晚上查出了身孕,艾文這是真的沒了腦子。
扁了扁嘴,拿回酒杯,又是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了鶴熙。
微笑的接過,紅潤的脣輕輕的抿了口,脣角留下一圈淡淡的奶白色痕跡。
“大晚上的喝酒對身體也不好。”說着搶過艾文手中的酒杯,手一擺消失了無影,也倒了杯熱牛奶給艾文。
歪過頭,絳藍色的眸子挑釁般的看了凱莎一眼,看着她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
凱莎酒杯頓了頓,晃盪了一下,還是抿了一口。
“也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鶴熙你現在跟艾文差不多,身子骨也得千小心萬小心,晚上也就彆着涼了。以後都我來照顧艾文好了。”
眸子中方方升起的得意瞬間消失,撇了撇嘴。
凱莎搖了搖頭,朝着艾文招了招酒杯。
無奈,伸出手與凱莎撞杯。
艾文看着心中也是無奈,這樣的事情幾乎天天的發生。
最後大抵都是鶴熙落敗,凱莎一向清冷,但嘴皮子一向的凌厲。
然後,鶴熙一雙漂亮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自己,想要剜下他一塊肉,凱莎則笑着看戲。
一天天的搞得艾文頭皮發麻。
但轉念一想......
梅洛雙王,因爲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敢信。
但它還就是發生了,最重要的主角還是自己。
艾文感覺自己都能飄上天。
一旁的鶴熙看見了,臉頰微微鼓起,伸手擰了艾文一記。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卻不敢有一絲的不滿。
凱莎倒是沒有再做什麼,搖晃着酒杯慢悠悠的抿着,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現在再煽風點火,只會顯得自己不懂事。
反正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艾文都是屬於自己的了,她也不急。
正在艾文思索着怎麼才能安撫下這兩位祖宗。
門外突的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是劇烈的敲門聲。
“呃.....我去開門!”
艾文終於是有藉口逃脫這修羅場,快步跑向門口。
當艾文離去,鶴熙死死的瞪了凱莎一眼,凱莎也終於沒有再冷着一張臉,同樣瞪了回去。
“涼冰!?你怎麼來了?先進來.......”
艾文傳來驚異的聲音。
凱莎直起身,快步走到門口。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凱莎將她扶到椅子上,問道。
鶴熙看着涼冰煞白的臉,不明所以,但還是斟了杯熱酒遞了過去。
“凱莎.......我.......”涼冰捂着酒杯,支支吾吾。
“神體實驗失敗了嗎?”凱莎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鶴熙也是心頭一沉
涼冰的實驗過程她是全程陪同的。
雖然有些地方出人意料的大膽,但總的來說是十分嚴謹的。
如果她失敗,只有可能是她們的路線出現了錯誤。
重新制定實驗路線,又不知會浪費多少的時間。
那艾文........
艾文倒是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還有好幾年呢!”
“不.....不是神體實驗。”涼冰喝完一杯酒終於是鎮定了一些.
鶴熙與凱莎這纔是鬆了口氣。
“那是什麼讓你這麼驚慌?”
“神體很成功,是........”涼冰抿了抿脣說道:“虛空.....”
艾文眉毛一彈,眸子中射出銳利的光。
坐在涼冰對面“你慢慢說,不急。”
涼冰垂着頭,將方纔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涼冰的實驗倒是沒有引起艾文多大的反應。
大但是大膽了一點,但是沒有出什麼問題,也算是研究虛空的一種好方法。
但涼冰接下來的話卻讓艾文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我記錄了那團紫黑色光影膨脹的全過程,在對所有數據進行解析研究的時候......”
涼冰咬了咬牙,接着說道
“虛空不是一種力量,它更像是......萬物的最終形態。
它沒有吞噬任何的物質能量,而是將所有物質能量都消失
由有變成了無,從一變成了零,這將不可逆的,而且所有的物質能量都將走向它.......”
涼冰的聲音輕顫,身體又是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倒是將凱莎和鶴熙看的一臉的懵。
不僅僅是因爲涼冰說的東西莫名其妙。
更因爲她們完全無法理解涼冰的恐懼。
人類的情感並不相通,涼冰的聲音雖是震顫悲慼,但語言的乾癟卻難表現出其中萬分之一的恐懼。
但艾文卻是能夠明白。
這種恐懼來自靈魂的堙滅。
就算僅僅是幾根秀髮,但卻依舊與涼冰相連,莫種意義上涼冰也是經歷過了一次靈魂的堙滅,是超越生死的大恐怖。
這種感覺艾文更加的熟悉,寄生在他身上的虛空時時刻刻的在進行着這樣的事情。
但鈍刀割肉總是要輕鬆一些,而且艾文也從未像涼冰這般深的研究過虛空膨脹的過程,許多東西只是感受到,而沒有真正的看見,明白。
“終極恐怖?”艾文喃喃着,聲音凝重。
“對!終極恐怖,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涼冰擡起頭,眸子中迸出閃亮的光。
“艾文哥,這.....有逆轉的可能嗎?”
涼冰的聲音依舊的顫抖,她也第一次的對艾文用上了敬稱,她是真的慌了。
“我........不知道。”艾文舔了舔乾枯的嘴脣,他知道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
涼冰痛苦的合上了雙眼,身體軟軟的倒在了椅背上。
“但...我們可以做個試驗啊!”艾文突然的說道。
“實驗?”涼冰睜開眼看向艾文。
艾文沒有說話,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笑道
“虛空想要我的命,但我想活下去,這不就是最好的實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