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個巨大虛靈,即便是已經變得無比囂張的螟蛉公子也不得不冷靜面對他。
螟蛉武士雙臂一抖,從懷裡摸出兩隻靈器,那東西猶如冬瓜大小,掄起一顆硬着螟蛉腦袋砸下來。另外一顆則是直搗螟蛉公子小腹。一招兩式,招式簡單,卻極具威力。
僅憑虛靈威勢,就令四周虛無界空陷入一片淨空。
原本螟蛉公子沒有膽氣去和螟蛉武士硬抗,可是他回頭望了第二命一眼,頓時鼓足勇氣,劃出一道虛靈之咒,朝着虛空攻擊上去。
螟蛉公子雖然已經吞噬了大量的虛靈,可是他畢竟沒有得到充分煉化和吸收,現在他體內虛靈之氣雖是旺盛,卻並不能爲自己所用。現在他也只能發揮體內虛靈之氣不足三成。
轟!一聲破空巨響。
接着無數道虛靈氣勢衝入界空內,瞬間席捲了大片虛無,使得整個虛無呈現出一種詭異翻卷狀態。
這樣的變故,立刻驚動了大量生存在低層的虛靈。無數虛靈騎乘着虛無獸,紛紛出來探知緣由。
當他們看到虛無那一具龐大螟蛉武士之後,立刻就紛紛轉身回去稟報。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在螟蛉武士龐大身軀覆蓋之下,還有兩個小的身形,他們纔是真正造成這一次虛無波動主要原因。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就是第二命,原本他並不打算出手,可是那武士太強大了,以至於螟蛉公子在其手下連一招都撐不住。於是第二命就破空走出虛無,讓剛剛脫變的叱滅獸打開了一隻複眼。也正是這一隻複眼,強大的叱滅之力,造成整個虛無的巨大波動。
看着那高高捲起虛無,第二命也是頗感意外,他也沒想到叱滅獸脫變之後,叱滅之眼開啓竟然擁有如此強大威力。
至於那個螟蛉族武士,此時早已大部分虛靈都被破滅,若不是他靈體龐大,消散速度有些緩慢,不然他早就不復存在了。
另外一條身形則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好機會,開始趁着虛靈未散去之前,衝進他身軀內開始瘋狂吞噬。
當界空重新被破空,在螟蛉族王以及螟蛉族人驚愕,恐懼的目光注視之下,第二命緩緩降落下來,自然在他身後還有那個無比怨毒的螟蛉公子。
寒意的目光,讓螟蛉王族和妖姬一脈都感知到了來自於前方的威脅....
之前他們還未把螟蛉公子當成一回事,甚至想借着這件事情斬草除根。
可是連螟蛉武士都被其滅殺之後,才讓這些虛靈感覺到事情嚴重性。
“你是何人?可是來自於超級宗門?”站在他們最前的螟蛉族王,以及族後,也是一臉愕然的盯着面前青年。
尤其是當看到那雙冰寒的眼眸時,更加劇了內心震驚之色。
他們不知道這個虛無之外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是卻能從其氣勢感覺到這人可怕。
第二命面無表情,墨綠色眼球環視一圈,並未理睬二人,反而轉身盯着螟蛉公子詢問說:“前面引路,阻擋者死”。
“是”螟蛉公子聞言,情緒激動一頭衝出拉,一雙復仇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些曾經拔除他公子身份的一羣人。
“你?你們也太欺人了”螟蛉族王也並不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若不是剛纔被第二命陰冷氣勢壓制,他絕不會輕易服軟的。
眼下被第二命這麼無視,頓時一腔怒火再也無法剋制,掄起一掌,抓住一支藍色刀鋒,從王攆之上彈射而起,隨着他身形莆動,另外他身後還有十幾個內衛也一起拔空,湛藍色刀鋒形成一排刀浪,向着地面二人斬落。
這就是螟蛉族王賴以成名的絕學,靈空斬。
十幾個內衛也是跟隨着他百年征戰老人。
這一次凌空斬重現,頓時令整個虛無都呈現出猶如鏡面般反射。
刀光也變得像海浪一般翻涌,直到刀鋒浸透入虛無。
這場氣勢化作一股無堅不摧的虛靈之力,反壓在螟蛉族地上空。
當在虛無之外那些好奇前來探知的族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都紛紛展現出驚愕和回憶的表情。
數十年了,他們終於再一次看到了螟蛉族的凌空斬。
當年螟蛉族王就是憑藉着這樣一手凌空斬,纔在虛靈大會之上拔得頭籌,成爲這一任虛靈大祭司的。
那刀光自虛無反震而起,再猶如一條光龍竄進了虛無。
帶着令整個虛無都爲之窒息的氣勢,壓向螟蛉公子和第二命。
螟蛉公子雖然氣焰囂張,可是他卻無法不重視凌空斬的威力。
凌空斬,那可是每一界螟蛉族王必修的絕學,當年他在成爲螟蛉公子時,也修煉過基礎口訣。
雖然那只是很低層的東西,卻還是讓螟蛉公子感覺到了凌空斬的強大。
這種印象一旦種下,則是根深蒂固,很難改變。
因此螟蛉公子在見到族王竟然施展出凌空斬來對付自己,心中恐懼立刻壓過了囂張的氣焰,他臉色蒼白連退數步,若不是身後有第二命在,他甚至會掉頭衝出螟蛉族地溜走。
第二命輕微一挑手裡長槍,抵住了不停後撤的螟蛉公子,一股陰冷氣勢瞬間覆蓋了他全身,藉助於這種氣勢,螟蛉公子立刻恢復了一些冷靜。他不在畏懼後撤,但是卻依舊沒有勇氣去直面凌空斬。
和螟蛉公子截然不同,第二命並未被凌空斬的氣勢所迫,他只是隨意的側頭瞥了一眼族王以及數十個內衛。
然後在叱滅獸腹部輕微拍了拍,接着一道炫光從叱滅獸的下腹產生,隨着一圈圈光環螺旋覆蓋之下,百丈虛空內都被一圈螺旋體給覆蓋。
那些螺旋的曲線,又化成一隻巨大眼睛,在虛空內微閉着。
雖然那眼像很虛,卻還是讓所有虛靈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不知道爲何,所有盯着那隻眼睛的人,都有種莫名毀滅的感知,似乎只要那隻眼睛一睜開,這裡一切都將湮滅。
此時正處於虛無界空內的族王和數十個內衛,依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雙手連續向下劈砍,巨大的虛靈之力化成一道龐大無比刀痕,竟然將虛無硬生生撕裂,刀光落下那一刻,整個虛無都被點亮了。
那種蔚藍色刀芒,就像是寶石一般璀璨。
迷人,卻充滿虛靈氣勢,給無數虛靈都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這就是凌空斬。
曾經封印在許多族王和長老內心數十年的記憶被喚醒了。
似乎族王的凌空斬又精進了。
對於螟蛉族內發生變故,這些人並不清楚,但是憑他們經驗推斷,螟蛉族應該是內訌。
如若不是如此,他們肯定會從探知獲得情報。也不至於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他們還是對於螟蛉族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幾個虛靈族長凝望着凌空斬形成那一道虛無裂空,彼此相視一眼,發出灰心一笑。
事情已經結束了。
他們不相信,還有誰可以抵擋住如此強悍的凌空斬奮力一擊。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只見自那道裂空內,一圈圈灰褐色氣旋反射出來,雖然沒有裂空斬那麼強烈視覺感,但是這一圈圈灰色的氣旋卻具有某種更加堅韌和陰冷的氣勢,竟然在裂空斬光幕中撕開一個豁口,並且逐漸擴大,最後有一絲絲彎曲線條在虛空內形成一顆微閉着眼睛。
它是什麼?
無數虛靈開始帶着一抹不安情緒四處探知,可是無人見識過這樣的虛靈之術。
盯着那隻灰色眼睛看了良久,其中一個虛靈族長捋了捋鬍鬚,搖頭說:“此法術看似虛幻,卻不像是虛靈所擁有,難道螟蛉族遭受到了虛無之外的實力攻擊?”。
“既然是虛外勢力,我們要不要衝下去幫忙。”對於虛無內部紛爭,這些族王都是一項只作壁上觀的,可是一旦牽扯到了虛無外部勢力,那麼他們整個虛無靈虛頃刻就會凝合成爲一體。這也是虛無靈族之所以能夠在超級位面各大宗族勢力林立的中間層,還能保存千年不墜的緣由所在。
“現在還不及,你們看裂空斬並未露出敗像,等等再說”之前說話的族長再次捋了捋雪白鬍須說。
這幾個族長似乎也都是以白鬚族長爲尊,對於他說的話也不辯駁,於是衆人又開始將目光彙集在虛無裂空中,看着雙方鬥法。
轟!
紫衫女子嬌軀重重砸下地面,櫻脣微微張開,噴出一口血。她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顫抖的雙手至今還不肯相信眼睛裡面看到現實。
“你!你竟然修成了地罡之氣”紫衫女子一開口,又噴出幾口鮮血。
她之前以爲自己和油麪師兄屬於同一級別的三代弟子,可是剛纔那一次交手,令她明白,她們之間的差距。
“嘿嘿,師妹,我早就告訴過你,以你的修爲根本進不了我百丈內的...”對面紫色氣勢籠罩之下,一個油麪青年悄無聲息地走出來。他站在紫衫女子對面,雙臂微微呈現出一種收斂式,那一圈圈紫色罡煞就被其攝回。
紫衫女子看到他竟然將紫色罡煞修煉至收放自如的地步了,頓時也清楚知道,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對方了。也就在此時,油麪青年踏空落地,一甩手,一道紫色光圈罩住了紫衫女子。
油麪師兄詭詐的眼神掃了掃對面紫衫女子,不懷好意的威脅說:“師妹,師兄最後一次問你是否可以忘記那個死去的洛岑”。
紫衫女子冷眼盯着對面的師兄,銀牙緊咬說:“休想....惡賊,我紫玉爾和你拼了”。
紫衫女子屏起一口氣,身軀拔空起來,整個人化成一道光圈,竟然把自己當成了武器撞向油麪師兄。
這一手顯然對於油麪師兄威懾不大,他只是輕微一抖手臂,就立刻化解了紫衫女子的攻勢。隨之他一甩手,就將紫衫女子抱入懷中。
紫衫女子一招失手,又深陷凌辱,即刻想要掙脫,卻被一股地煞壓制。
她迫於無奈,最後揮手朝着自己額頭拍下去。
可是她的手法還未落下,就被油麪師兄一把握住,接着他就用手指快速在她身上戳了數次。
最後他才放心的將紫衫女子放在地面,然後一雙狡猾的貪婪的眼神盯着地面紫衫女子,發出十分陰冷笑聲說:“師妹,你又何必如此固執,那麼也就別怪師兄辣手摧花了”。
說完,他就撲到了紫衫女子身上,嘴裡發出猶如野獸般原始的低沉吼叫,還夾雜着一絲柔弱女子的痛苦呻吟聲。
荒野之地。
一個羽魔人正在風馳電掣般趕路。
在他身後,還有數個身形在緊追不放。這幾個人修爲都在羽魔人之上,行走如電,腳下又踏破虛空,擁有一種道元氣勢。若不是羽魔人仗着自身先天優勢,恐怕早已被他們追殺多次了。
羽魔人眼見着遠處那片高高隆起山藕,疲憊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微笑。
只要衝進去,他就可以保存自己了。
並且將這個消息告訴地祖之後,那麼他立刻大功一件。
可是也就在這時,自雲端一個人影踏空走出,凌空朝着他雙翼打出一道法術。
光波衝擊之下,羽魔人自虛空墜下大地。
他整個人被空氣摩擦着,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眼見羽魔人就要墜地,一個地面又飛出一條模糊人影,他在下方迴旋一週,釋放出大量金色霧氣,在下方形成一個金色的空間,硬是將羽魔人吸入其中。
接着那個金色人影一晃,身形翻上,化成一道光束,射向虛空。
金光乍現又回縮。
雙方就在梯度之外交錯一次。
那個灰影落下。竟然是一個青年公子。他雙眉如劍,面如冠玉,生就一副還面容,只可惜他的表情卻帶着一絲淫邪之氣,破壞了整張臉的和諧。
下方則是一箇中年人,他擁有一雙金色羽翼,只是其羽翼似乎並未達到純度。還有些雜色。
“你是何人?爲何要追殺我們翼魔人”他憤恨的眼神盯着對方,方正的臉頰之上帶着一抹殺氣。
邪氣公子似乎也很憤怒,冷漠眼神掃了掃金羽魔人傲氣的說:“本公子做事何須向你稟告,總之,今日那人的命,本公子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