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沒有吭聲,只是拿眼睛瞅了我一下。
我讓開道路,她就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我坐在舒凝對面,冷冷的看着她。
“爲什麼會是你?”
我對她自然是沒有好感的,像她這種女人,除了讓我覺得害怕,沒有別的想法。她很漂亮,同樣心機也很深,郗冀的失敗,我其實只佔據了很少的一部分原因,大部分都是因爲舒凝,如果不是她,郗冀豈會死的這麼慘?而且舒凝還曾經試圖殺我,爲什麼疤臉會讓她來保護我,我不明白。
“第一,小刀會的人不適合出現在你的身邊,容易招惹到別人注意;第二,我的實力並不弱,所以完全能保護你;第三,舒天成現在把你當成香餑餑,換成其他人來,他也不放心,所以就找了我。”
舒凝很是冷淡的說道,從她臉上我再也看不見當初的那些純真,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但舒凝的表演未必太逼真了些。
三個原因,我比較在意的是第一個,小刀會的人不適合出現在我的身邊,也就是說,舒凝並不是小刀會的,既然如此,他又爲什麼要幫助疤臉對付郗冀呢?這恐怕是涉及到舒凝跟疤臉之間的秘密了吧,我也無心多問,瞥了舒凝一眼。
“可是我不歡迎你。”
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讓舒凝臉色變得微微陰沉,她冷冷說道。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毫不畏懼的指使她漂亮的臉蛋,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不歡迎你!”
話音剛落,舒凝就像是彈簧一般迅速彈起,握緊的拳頭迎面砸來,帶着呼嘯的勁風,直擊我的面門。然而面對這一擊我並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她快要打過來的時候,我才猛然動手。
剛剛從疤臉那裡得到的勃朗寧手槍就握在我的手中,我舉起槍對着舒凝的臉龐,她的拳頭在快要打到我的時候驟然停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舒天成居然會給你槍!”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舉着槍的手緩緩前移,槍口就頂在舒凝的眉心,我的手指搭在扳機上。
“雖然我的槍法不好,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我絕對可以打爆你的頭,所以,請不要逼我。我希望你能夠識趣一點,畢竟你我之間除了仇恨之外沒有其他的聯繫。”
舒凝被槍指着,但卻沒有一絲驚恐之色,她很平靜。
“程少東,你別裝蒜了,你不敢殺我。”
“不敢殺你?你何來的自信?”
我冷笑道。
“很簡單,我是舒天成的妹妹,你殺了我,就等於跟他鬧翻,站在你現在的角度,殺我,不符合你的利益。”
事實正是如此,如果有機會,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舒凝,但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的機會。我的槍緩緩放下,收回衣服裡。
“舒凝,給我個留下你的理由。”
舒凝只說了一句話就說服了我。
“疤臉因爲信任我,所以求我來保護你,來的時候,他囑咐我盯着點你,意思你明白,就是監視你。所以,你換了別人,肯定也有人監視你,而我不同,我厭惡小刀會這個組織,所以我不會幫着他們監視你,反而,我給你自由,我也希望你給我自由的空間,當你出去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可以找我,當你沒有危險的時候,你就算找我我都不一定來。只有我做你的保鏢,才符合你的利益,因爲我知道你跟郗冀是同一類人,不甘做小刀會的走狗。”
這話說的我眉梢一挑,不得不說,舒凝的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我心中隱藏很深的念頭,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問道。
“既然如此,你又爲何要來做我的保鏢?”
舒凝重新坐在沙發上,說道。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你只需要明白,留下我才符合你的利益就可以了。”
我皺着眉頭,思忖了良久,才勉強點了點頭。
我跟舒凝的恩怨,就是之前的那一槍,我肯定會一直記着,報復他,是紮根在我心裡的念頭,可現在因爲小刀會的插入,我卻要留下差點開槍打死我的人,做我的保鏢,不得不說,這很諷刺。
舒凝最後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到我,那我就離開了,當你需要我的時候叫我就可以了,另外如果你有時間,就來琴行找我,我會教你一些防身的手段,你那半吊子的戰鬥力,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說完,舒凝轉身就走了。
她出了ktv,上了出租車,拐了好幾個彎路,最後確信沒有人尾隨她之後,她才走進了一個很普通的小區。上了樓,纔打開門,她就聽到連續不斷的咳嗽聲。
“程少東答應讓你留下了嗎?”
“最開始不答應,後來我說了你教給我的那句話,他就同意了。”
“果然我沒有看錯他,他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傢伙。”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讓我跟着程少東。”
“因爲他現在不能死,我需要他活着,只有你才能讓我信任。”
“現在不能死?那以後呢?”
“咳咳……以後的事情,誰知道?”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舒凝走上去照顧他。
而這個時候,跟蹤舒凝的眼線都回來了,告訴我跟蹤失敗,這倒是在意料之中,我並沒有責怪他們。一個人坐在黑暗的包房裡抽着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舒凝的突然出現,難道真的只是偶然?
接連過了三天,場子逐漸走上了正軌,原本斷掉的生意線又被向雲飛跟餘仁杰二人接了回來,開始了正常營業,而我又接連調來了總共十五個老兄弟,穿插到郗冀勢力的各個關鍵位置,這樣,我就掌控了全局。
所以,難得清閒,我正想着今天去休息下,楊雨澤卻是親自來找我。
“東哥,魚兒上鉤了!”
聽了這話,我的神色一冷,拉着楊雨澤到了個僻靜的地方。
“有多少人?”
楊雨澤遞給我一個名單。
“很難統計,我這樣跟你說吧,如果總共只有五百個人,那現在有至少二百人心懷不軌,至少一百人左右搖擺,我這本冊子上記錄的都是真心歸附的自己人,那些濫竽充數的我全部都驅逐了出去。”
我大概的翻了翻,心卻是越來越冷,好傢伙,接近半數的人都不服氣,數量相當可觀的一部分都在觀望,城北高中當真是糜爛透了,我越發堅定了我的重症還需猛藥醫的念頭。
“明天,我就走一趟城北高中,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