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塵風就獨自來到冷殺殿找羽殺,羽殺由於是一門之主,所以他的房間就在冷殺殿後面的院子裡,段塵風來到院子中,羽殺就感受到了段塵風的氣息,一個閃身來到段塵風的身邊,驚疑的問道:“塵風,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段塵風本想行一個禮,但被羽殺伸手阻攔了,羽殺道:“以後不需要行李,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冷殺門長老級別的人物。”
段塵風點點頭,說道:“門主,這次我想出去一次。”
羽殺聽見以後,臉色很平靜,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問道:“你是不是要去焰雲山。”
段塵風回答道:“是,婷婷爲了救我才變成現在的樣子,我不可能無視她的生死。”他的眼神是那麼堅定,任何人難以想阻止。
羽殺這個時候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要去,我也不攔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有什麼條件門主儘管說,塵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段塵風說道。
羽殺拍了拍段塵風的肩膀說道:“第一,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裡焰雲山面真的有大量的修真者,不要硬拼,先潛伏起來弄清楚,然後回來通報我們。”段塵風點點頭,表示答應他第一個條件,羽殺見段塵風答應以後,又繼續說道:“至於第二件事,是門中的事。”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猶豫。
段塵風見羽殺的臉色,也明白了三分,說道:“門主,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盡全力。”
“那好,你現在是門裡面的長老,或許有些人不服,不相信你有的做長老的實力,現在你去焰雲山的路上有一件門裡面的‘特別’重要事情要做,能不能順手解決一下。”羽殺說着,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段塵風,剛纔說話的時候,他故意把特別兩字的聲音加大了幾分。
段塵風從羽殺說的時候就隱約猜測到了門中的事指的是什麼,既然現在都生活在冷殺門,是應該幫門裡面做點事情,於是說道:“門主請說吧!這件事我一定完成。”
羽殺說道:“你去天夢城和天下城交接處,一個叫水木鎮的地方,到那裡以後,你先找到冷殺門的人,然後拿出這個,他們就會協助你這次刺殺的目標,這次你殺的人是一個相當棘手的人物,他不僅道行深厚,而且極爲謹慎,我們的人行刺幾次都沒有成功。”羽殺一邊說着,一邊遞給段塵風一個綠色小牌。
段塵風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牌子很小,長方行,是一種不常見的礦石做成,只有手掌的一半大小,上面豎着寫了三個——冷殺門。
段塵風接過行動令牌以後,羽殺又說道:“現在你也是冷殺門的一份子,你應該給自己起一個冷殺門的名字。”
關於名字,段塵風早就想好了,現在羽殺問起,他毫不猶豫的說了兩個字:“血殺”聲音是那麼冰冷,不帶有一絲感情,像一塊凝聚了晚萬年的冰石。
血殺,當羽殺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也爲之一愣,整個臉部的表情有些扭曲變形,良久才緩過神來,笑着說道:“好,好,好名字。”
段塵風依然是冰冷的一笑,說道:“那我現在就出發了。”
“等一下,你去風殺那,他會給你一把上好的冷殺劍,那纔是你身份的象徵。”羽殺若有所思考的說道。
“好的。”段塵風說完就離開了冷殺殿。
羽殺看着段塵風的離開的身影,臉色變的極其的凝重,自言自語的說道:“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修真世界的未來將會因你而改變。”
當段塵風來到風殺的房間時,風殺已經起來了,段塵風便把羽殺的話說了一遍,風殺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說道:“明天你在出發,我現在帶你拿一把冷殺劍,順便把冷殺劍法傳授給你。”
這個時候,段塵風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道:“前輩,不知道第一鑄造大師陳鄰還在不在冷殺門中。”
風殺搖搖頭說道:“他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我們手裡的冷殺劍都是他當年打造出來的。”說到這裡,他不經意問道:“對了,你在門主那裡有沒有起過名字。”
段塵風點點頭,說道:“起了。”
風殺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叫什麼。”
“血殺。”段塵風輕聲的回答。
風殺在段塵風說出了血殺兩字以後,整個人的身體都定格在了原地,段塵風見風殺的異樣,忙問道:“怎麼了。”
風殺的視線慢慢移動在段塵風的身上,激動的說道:“你說什麼,你叫血殺?”
段塵風奇怪的說道:“是啊!怎麼了?”現在,他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奇怪了,先前說的時候,羽殺聽見以後的表情比風殺還要誇張,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殺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這都是命運吧!有些事情遲早是改變不了的,比如說你的出現。”
段塵風聽風殺的話越來越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問道:“前輩,血殺兩個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爲什麼你們聽見以後的表情都那麼怪異。”
風殺說道:“等回我拿出一把劍給你,你就明白了。”
兩人來到冷殺門的兵器房,兵器房建在冷殺殿不遠處的一座山上,那是一座石門,石門上方有數十個細微的劍孔,風殺拿出自己的冷殺劍,對着那些劍孔發出虛無劍氣,劍氣進入孔內,石門緩緩的打開。這是一種極爲巧妙的機關法陣,只有真元力極爲濃厚,虛無劍氣又掌握嫺熟的冷殺門弟子才能輕易的打開石門,否則將無法在無聲無息中打開。
段塵風跟在風殺的身後走了進去,房間裡很大,五丈寬,十多仗之長,分別放着四排劍架,每一排上面擺放的全部是冷殺劍,只是品質不同罷了,這些冷殺劍中,段塵風發現並沒有春殺當年給他的那種短劍。
還沒等段塵風看清楚,風殺又在最裡面的一塊石壁前使用了虛無劍氣,接着又出現一間石室,當段塵風跟着進來以後,才發現裡面不僅空氣陰冷,連他們身體的周圍都有一股淡淡的殺氣。
風殺這個時候說道:“我保管冷殺劍這麼多年了,這裡還是第一次來。”他的話中充滿了感慨,似乎認爲自己和別的保管冷殺劍的長老一樣,一輩子都無法來到這裡。
石室不是很大,只又一丈多寬,兩丈多長,但足可以容納他們兩人,風殺在四周看了一遍,終於眼光一亮,在角落裡發現一個石盒,有吃力的打開石盒的蓋子,蓋子一打開,那股殺氣驀然間濃郁了幾分。石盒裡面是一把劍,當風殺拿起劍的時候,握劍的那隻右手不停的顫抖,他快速的站了起來,遞給旁邊的段塵風。
段塵風見風殺的手在發抖,心裡就很奇怪,這把劍和別的冷殺劍沒有什麼,也是三尺多長,只不過顏色有了很大的差異,普通的冷殺劍是黑色的,而這一把是血紅色的,劍柄分明寫着兩個鮮紅的字——血殺。
血殺,居然和自己名字一模一樣,段塵風心裡驀地一驚,緩緩的接過風殺遞過來的冷殺劍,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剛纔風殺的手爲什麼一直髮抖。因爲這把劍裡面居然隱藏着濃重的殺氣,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無論自己輸入多少真元力,都有去無回。那些真元力在劍身上游弋一圈,而後快速的反彈到空氣中,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段塵風在心裡問道。
風殺見段塵風拿着劍的時候和自己的處境一樣,臉上微微皺起了眉頭,須臾,那把劍在段塵風的手中不在搖晃,恢復了原先的模樣,心裡極爲驚訝,一個沒有殺過多少人的修真者,居然可以控制如此邪惡的法器。
或許真元力真的無法控制這個法器,但魔力絕對可以壓制住這件法器,段塵風剛纔就是把體內的真元力轉化爲魔力,並且強行壓制住了法器,但壓制只能是一時,一旦段塵風的魔力耗盡,它同樣還會反抗。乘壓制的機會,段塵風忙把它收進青光戒中,臉上的表情也明顯輕鬆了許多。
風殺見段風塵把劍收進儲物法器中,一邊壓抑着自己內心的驚訝,一邊說道:“你也看到了,這把劍就叫‘血殺劍’是陳鄰前大師最得意,也是他最後一把劍,這把劍是人間唯一一把打造出來僅次與仙器的法器,劍身不僅是用最堅硬的冰山玄鐵打造而成,而且其中還匯聚了當時冷殺門全部的殺氣,一般的人根本無法駕御它。”
段風塵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怪不得我說自己叫血殺的時候你們纔會有如此的反應。”
風殺搖搖頭說道:“其實並不是這把劍的名字和你起的名字相同,我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陳鄰前大師在鑄造完這把血殺劍以後,當場就被劍氣震傷,當我們幾名長老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快停止了呼吸,當時他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就是,一定要把它收好,等以後有叫血殺的冷殺門弟子,一定要交給他。”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說出了第二句話。
“血殺問世,腥風即起。”
“絕世出鞘,翻天覆地”
風殺說到這裡,一臉凝重的看着段風塵,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第二句話全部的意思,但是我明白,只要血殺劍從這間石室裡帶出去,外面的世界一定會發生極大的變化。”
風殺冷冷一笑,又想到在皇家學院時被嫁禍的事,要不是那些人顛倒是非,要不是那些人不分黑白,或許他現在還和晚晴開心的在一起。可是現在,爲什麼會這樣?是他們改變了我,我爲什麼不能改變這個世界,想到這裡,他帶着一絲怒氣說道:“這個世界並沒有對與錯,一切都是強者的天下。”說完以後,他緩緩的走出了兵器房。
風殺看着段風塵離開的方向,喃喃的說道:“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段風塵沒有和風殺學習冷殺劍法,因爲他已經會了集冷殺劍法爲一身的法術——虛無劍氣,再學習別的冷殺門劍法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離開兵器房以後,段風塵來到蕭婷的房間,既然要離開冷殺門一段時間,離開前還是應該和那個捨身救他的女孩打個招呼,當他來到蕭婷房間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花香飄入鼻孔,這些花都是藍藍從外面採集來的冰藍花,也是冷殺山上唯一不怕嚴寒的花朵。
這個時候,藍藍正在喂蕭婷早飯,突然看見段風塵走了進來,欣喜的說道:“風塵,怎麼來這麼早。”
段風塵來到牀邊,接過藍藍遞來的碗和勺子,一邊喂一邊說道:“今天我是來看看你,等會我就要離開冷殺門了。”
話一說出,本來還滿臉歡喜的笑容瞬間定格,蕭婷不明的問道:“爲什麼要離開冷殺門,在這裡不好嗎?”
段風塵搖搖頭,說道:“不是不好,這次我出去,一是接一件任務,另一件是幫你拿到含靈果。”
蕭婷一聽段風塵說是幫自己,臉上的笑容快速的恢復,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象。也許變臉是女人中常見的絕技之一,讓旁邊的段風塵看的也不得不佩服。只聽蕭婷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說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話說的有些肉麻,又輕聲的說道:“路上要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段風塵點點頭,說道:“你注意身體,我會盡快回來的。”說完,他看了蕭婷一眼,把碗和勺子遞給了藍藍,轉身離開了房間。
藍藍見段風塵已經走了很久了,蕭婷的眼神依然飄忽在門口的方向,於是問道:“婷婷,你很喜歡那個風塵大哥吧!”
蕭婷的臉蛋微微一紅,羞澀着說道:“也許我真的這麼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他,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定屬於我。”蕭婷知道,段風塵的心裡一直有一個晚晴,否則對她的態度也不可能這麼不冷不熱。
抑或,這是一段錯誤的愛情,但她既然愛了,就不會在有退路,義無返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