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304章回首

對於這種結局,段天涯,他作爲一個父親,可是不願意看到的。畢竟,他以前的人生軌跡是如此,加入,他的兒子,又是走上了他的道路,看看,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難道,真的是一悲劇爲多嗎?然而,段天涯,他真的是無能爲力,十五年前,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他一旦步入魔道的話。可是,假若,他當年,不步入魔道,他與魔君的武功,幾乎是持平,那麼,他又拿什麼樣的本事,要從魔君的手上,將孩子奪回來呢?

“其實,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此事上猶豫着。”紫雲道他的目光,緩緩的看向了遠方,繼而,又是撇在了段天涯的身上,“我若離開,心中,放心不下的是你!不過,我在想,只要你一天不離開這巔峰之雪,那麼,你體內的魔性,便可相安無事,假若,你要離開,我想,最終,你是無法剋制住自己的魔性,從而狂發,繼而是殺人,天涯,說真的,我不希望看見你的另一面,失去了血性,最後,連自己都無法認識自己是誰。”

段天涯,他沉默了。他的沉默,相當可怕,有時候,他可以一連幾天,一句都不說,安靜的如同一具死屍一樣,只有心跳和呼吸的存在。在他的身上,在他沉默的時候,甚至,外人是無法辨認,他到底是死,或者是活着。

“天涯,你現在考慮清楚了嗎?你若答應,我便離開,你若不想,那麼,我則是留下來。”段天涯的心中所想,紫雲道,他何嘗又是不明白呢?可是,他不能逼迫他,看他自願的。十五年過去了,想他對於自己的妻兒,是更加的思念!可是,偏偏,他一身的魔性,迫使他無法離開這裡半步。活着的人,卻不如一個死人。對親人的思念,這種折磨,當真不好受的。

段天涯,他的目光,完全一片灰暗,甚至,在他的一雙瞳孔中,幾乎看不見一絲的亮光。此刻,他在掙扎,他心中,顫抖地厲害!因爲,他在猶豫,猶豫着紫雲道對於他的問話。他即是希望的,同時,他又是在害怕的。他心中的兩種矛盾,迫使他左右爲難,答應?或者是拒絕?完全在與他的一念之差。

一旁的紫雲道,他看見了段天涯,對於他的所問,既然是抉擇如此艱難,紫雲道的心中,他亦是不好受的。一個人的掙扎,是因爲,他的信心不足,或者,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在面對着那件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不過,紫雲道明白,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安靜的等待着段天涯最後的決定。他相信,段天涯,會最後給他一個答案的。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靜止下來。只有天空的白雪,依然在不斷的飄下,旋轉,白色的世界,沒有盡頭。

然,生命,卻是有。

“道長,你去吧!我不想讓自己留下最後的遺憾!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是有權利選擇見或者不見我這個父親。”最終,段天涯他下了決定,對着紫雲道說。

“那好!我明天就動身下山!我不在的時候,天涯,你千萬要剋制住自己的本性,不要在把自己給激怒了!”這一點,卻是紫雲道最關心的問題。一旦段天涯,他暴怒起來的話,他的力量,是巨大的,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魔性。

“我儘量。”段天涯他並不敢保證,因爲,他本身的魔性,隨時時刻,都在潛伏着,只要他一個眼神,或者動作,那魔性,隨時可以被他喚醒起來,繼而,段天涯,他便是無法控制住他自己了。其實,段天涯,他不想然讓自己變的不認不鬼,可是,一旦他的魔性大發,他身不由己,他的心,幾乎不受他控制。每當魔性發作的時候,段天涯,他彷彿已經是變成了兩外的一個人,一雙通紅的眼睛,直愣愣的,沒有一絲感情。見人便殺,幸好,段天涯,自從他在此雪之巔上隱居下來,他沒有在誤殺任何生命了。

唉……看着再度沉默下來的段天涯,紫雲道,他唯有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明天,他將要離開這裡,下山,然後去尋找那個孩子,想想,已經是十五年過去了,這孩子,或許,已經是長成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了吧?他的心中,有着繼續的期待之意。

第二天,紫雲道,他便是和段天涯告別,儘管,他心中有不捨,不過,他知道,目前,他有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辦理。於是,紫雲道,他便是匆匆的下山而去,他所走的方向,是朝南而去。不知道,他們還好嗎?十五年過去了。

段家,自從缺少了幾個青年人的時候,倒是有些落寞了許多。不過,這不影響段家的熱鬧,現在的段家,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上一輩。即使最小的風木水,土火他們,也是即將要奔四而去了。而在另外的一個院子中,飄絮,白芍,鬼母,洛冰,這幾個女人,她們通常沒事的時候,並列的做在一起聊聊過去的事情,每當這個時候,她們的心情,總是洋溢出一股少女的味道來。

“哎!你們說,皓然他們出去已經是差不多半個月了,他們怎麼一封信都不給我們稍來啊?唉!想必這些孩子們,第一次出門,都是快把我們忘記了吧?”白芍暗暗的估測了一下時間,他們的離開,的確是有半個月之久了呢!

時間,有時候,真的是過得很快!想想那十五年,不也是一眨眼的時間,便是過去了嗎?

“我想他們啊?肯定還是玩瘋了,被我們束縛了那麼久,他們或許心中,早就對我們感到厭煩了呢!哪能還捎信回來呢?”鬼母扯動了嘴巴說道。

“或許,他們走不開吧。”對此,飄絮,她有了不同的見解。

“呵呵!看看我們的飄絮姐,從頭開始,她都是在維護着他們呢!一看便是知道,一個做母親的和沒有做母親的區別呢。”洛冰得瑟的看了白芍和鬼母一樣,好像,她的話,可是有意說給她們兩人聽的呢。

白芍隨即目光一挑說:“唉!或許,你說得對吧!其實,我也想做媽媽的,可是,你想要啊,你們這人類,有誰願意娶一個妖精做老婆呢?萬一,我某天現出了真身,會把他給活活嚇死的,到時候呀,我的罪孽,可是大了!謀殺親夫,你們說說,他們會給我定個什麼罪名呢?”

“哈哈!你就別逗了哈!還親夫呢?我看你這輩子,註定要和我孤獨終老啦。”頓時,鬼母,她立刻是對着白芍打趣道。

隨後,飄絮她站了起來,走到了花圃中去,看了一眼,那些開得正旺的花兒,對着她身後的三個女人說道:“今天天氣很好,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吧,我們幾個姐妹,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呢。”

“好呀!”白芍她第一個人贊同。

“既然姐姐有那個閒情,我們敢說不嗎?”

“嘻嘻!”

隨後,她們一衆女子,踏步出了段家。當飄絮,白芍,鬼母,洛冰她們出現在了柳城的大街道上,的確是引起了不少人們的轟動。一是,因爲這幾個女子,隨便其中的一個,她的姿色,都是美麗的耀眼,何況,一下子,既然是出現了四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呢。當她們徐徐的走在了長街上時候,即使一直在吆喝厲害的小販,他們同時停止下了手活,一雙雙眼睛,有些貪婪的,緊緊的盯着她們,一層層的掃視着。

歷來,不管古時,還是現在,對於美麗的女人,她們無論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姐姐!這街上好熱鬧啊!纔是好久不出來呀?既然有了那麼多的新鮮玩意兒?”白芍在她們當中姐妹中,她的性子,是最活潑的一個。

而飄絮,卻是最沉穩的。或許,是因爲,她是一個母親的緣故,又是或許,她作爲她們的長姐,應該是有着長姐的另一面。

“有很多的玩意嗎?我倒是不覺得。”鬼母,她好像對於那些街道上的滿目貨物,她的興致不高。

“呵呵!那是你不會欣賞而已啦。”對於此,白芍她纔是不想和她計較呢!再者,白芍知道,她這個師姐的秉性。

從來,好像,她對於什麼東西,都是一副性子冷淡。

其實,白芍還知道,她自己的這個師姐,一直對着某人很上心!可是,偏偏某人,卻是無端的失蹤了十五年之久,既然連個口信都是不給她捎信回來。爲此,有的時候,鬼母,她一旦是想起了那個男人,她的心中,總是很堵得難受。可是,這些心事,她又是不好意思對着她們幾個姐妹說出來,爲此,鬼母,她只有把這事情,暗暗的埋葬在心中,如今,已經是過去了十五年,他,還好嗎?

不夠,鬼母這事情,卻是無法瞞得住白芍的。在很早以前,白芍便是知道,鬼母對於那個男人的意思了。或許,是因爲,他們雙方,礙着自己身份的原因?所以,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分開。想想,他們兩人,一個是妖族其中的一員,而另外的一個人,卻是獵妖師,專門捕殺他們妖族的道士!試想一下,他們可能會在一起嗎?這個問題,當真很糾結。

“鬼母,你有心事?怎麼一臉的失落啊?”洛冰她忽然發現,身邊的鬼母,一臉的心事重重,當即,她便是問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呢?沒有呢!”當即,鬼母,她立刻否認道。開什麼玩笑啊?假若,她的心事能如此簡單的就被發現的話,她還有臉活着嗎?不如,她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哇!都是他孃的美女耶!”忽然,就在她們幾個人,逛着興致勃勃的時候,既然是不識相的竄出了幾個猥瑣的男子來,這些男人,他們均是一副肥胖豬頭的樣子,看着他們的一雙豬眼睛,既然是色迷迷的盯着她們看。

頓時,鬼母,她可是火冒三丈了:“汰!你們這幾個豬頭,想找死啊?識相的話,趕快給老孃滾開去。”

“啊哈哈!你們聽到沒有?這小娘們,她既然叫我們老子滾蛋啊?哈哈!你們說,好笑不?”其中一個胖男子,他一臉奸笑着,當即他的一邊手,便是要探上去。

看着如此給臉不要臉的豬頭男人,鬼母她可是怒了,但見她輕輕的一揮手,那個胖男人,他便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撕倒了下去,碰的一聲,一個仰八叉的翻滾了幾圈後,他胖胖的身子,最後,纔是落定下來。

“啊咧!兄弟們,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咧?趕快把這幾個小娘們給扒光了她們的衣服去啊!”頓時,那男子,他大聲的吆喝道。

“額?要扒光我們的衣服?靠!看來,老孃今天不發威,可是不行啦。”已經是一副火冒三丈的鬼母,她的身影,旋轉了幾圈之後,便是聽見了那幾個豬頭的男子,在嗷嗷的呼喊着救命,然後,當人們蜂擁的擁上來時候,他們便是看見了那滑稽的,又是可笑的一幕,幾個豬頭的男人,他們的一身衣服,完全被鬼母扒光了去,他們下剩的,只是一條大褲衩,還有,就是他們一身的肥肉晃動着。

“啊……”

看來,這一次,這些豬頭男人,他們想要當街戲弄一下那幾個貌美的女人,卻是,反過來,被人家戲弄了呢。

“啊哈哈……”

那些圍觀的人們,他們頓時大笑起來。看看那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的,幾個大佬爺們,他們只是穿着一條大褲衩,相互的擁抱在一起遮羞,這一幕,當真是笑死了前來關注的人們。在看看這幾個貌美的女子,她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羞之色,反而,她們是看得很開心的樣子。

“妹妹!瞧你的,趕快把他們的衣服還給他們吧!”飄絮,她終於開口了,反正,他們的笑話,已經是被人們看夠了。

“哼!你們幾個豬頭,若不是我姐姐替着你們求情!哼!膽敢有下次的話,我當讓你們一一的光着屁股遊行大街!”

鬼母一甩手,立即把她手上的衣服,拋了出去。

“嘻嘻!我們走吧!反正,笑話,我們已經是看夠了呢!”白芍看着那幾個豬頭男人一身狼狽的逃竄而去,今天,她們可算是遇見最高興的事情了。

想想那幾個呆瓜本腦的男人,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招惹上她們,可是死路一條呢!然則,當所有的人們,他們逐漸一一散去的時候,鬼母,她卻是在人羣中發現了一個讓她整整掛念了十五年的身影。

君無邪!對於君無邪的出現,她們幾個女子,都是微微的吃驚不小!想想他們的分開,已經是過去了十五年了吧?現在的這個男人,已經是四十多歲了,看看他染髯鬢的斑斑,便是知道。

“君無邪!你……怎麼會在這裡?”鬼母,她一下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一下,她的思緒萬千,然而,接下來,她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我今天剛到這裡!原本,想要去尋找你們的,恰好,就是遇見了你們。”君無邪淡淡一笑,對着她們說道。

“感情這是好事!不如,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好好聚聚吧。”飄絮,白芍,洛冰,其實她們三人,很早以前,她們便是知道,鬼母對君無邪的感情了。只是,從來,她們沒有在鬼母的面前,表露出來而已。如今,他們再度重逢了,作爲好姐妹的他們,自然是希望,鬼母和君無邪在老年之後,能有個開花結果的結局。

隨後,他們幾個人,選擇了一出悠閒的茶館。

安靜的喝了一會茶水,看着衆人都是彼此的沉默。由於白芍的性子,她比較活潑,這種壓抑的氣氛,她實在是受不了的,因此,她只有打破了沉默問道:“哎!君無邪,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怎麼一封信都沒有給我們捎來呢?難道,你一直還在繼續的斬殺那些妖精嗎?”

“呵呵!沒有呢!斬殺妖精?那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君無邪撇了一眼鬼母,悠然的說道,“其實,這些年來,我哪裡都沒有去,不過是將從前走過的地方,在走上一遍而已,遇到喜歡的地方,便是小住了下來,十幾年來,我是走走停停,一下子,又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或許,這便是人生吧。”

隨後,君無邪,他嘆息了一下。

“呵呵!看來,你的閒情,還真是特別呢!我們這一號人啊,這些年來,可就是吃了睡,醒了吃,便是這樣混沌的過去了十多年多的時光呢。”驀然,白芍,她忽然嘲笑起自己的生活來。

“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的!畢竟,每個人,都有他們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我們都是無權去幹涉他們,或者說,去批判他們是對或者是錯的,你們覺得呢?”君無邪,他悠然的再度問道。

“嗯!想不到,君大哥這些年來,悟道的人生哲理,倒是不少呢。”飄絮看了一眼君無邪,如今,他們都老了。

“呵呵!飄絮妹子,你過獎了!什麼悟道呀?我這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倒是你們十多年過去了,你們當中的任何人,還是那麼的美麗動人!你們看看,我這兩鬢,和你們一在相比的話,可就是滄桑得多啦。”

當下,君無邪,他笑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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