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漠的風沙,他們一直生活在平原的城市中,從小,他們還真是沒有見識如此狂虐的風暴,一旦他們真正看見了,纔是知道,往往大自然的再災難,可是比他們認爲恐怖多了。纔是短短的十餘分鐘過去後,整片天空,烏雲低壓,那炎熱的氣息,已經是轉變爲悶熱的狂躁。
“走啊!快!”商隊中,不斷有人吆喝,鞭策駱駝疾呼道。負責斷後的小小,豆豆,多多,小尹他們,亦是在艱難的行走着。
由於風沙一下子,便是隨着天上的狂風呼嘯了起來,一下子,他們的眼睛,完全是一片風沙茫茫了!簡直是黃沙連天,天連黃沙。自然的力量,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趕緊的,他們一邊緊緊的鞭策着駱駝,一邊維持着商隊的秩序,防備有些落單的。
而在遠處,他們看見了,更加恐怖的一幕,一層層風沙,正在朝着他們急速的趕來,形成的支柱,聳入了天空上,既然是無法看見它的另外一端。
“不好了!那……那是什麼啊”
“是龍捲風啊!”有些人,他們驚呼的大叫起來。頓時,整個商隊,他們有些慌亂起來,一下子,他們擁擠在一起,如此,他們的行走,又是被阻擋了下來。
“大家不要慌亂!千萬不要慌!”陸林頓時大叫起來,一旦整個商隊亂起來的話,那麼,他們今天,或許,得以逃過了馬賊的糟蹋,而等待他們的便是被風塵暴飛埋葬了。一旦出現了慌亂,他們蜂擁的擠在一起,駱駝們,他們幾乎是無法行走的,爲此,陸林他一邊大聲的吆喝,一邊,趕緊的維持着商隊的秩序。
而段後的小小,豆豆,多多和小尹他們,也是加入到了維持商隊的秩序中,一邊儘量的撫慰着他們的躁動情緒,一邊關注着那龍捲風的動靜。真的是龍捲風啊!看着那些黑壓壓的風沙,急速的向着他們捲來,衆人的心中,都是一顆心,狠狠的旋了起來。生命,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卻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商隊經過了他們的維護,剛纔,出現的躁動和慌亂,瞬間,與得到了緩解,於是,人們,他們又是扯着駱駝,有序的敢着行程。雖然,他們知道,假若,他們不幸的話,一旦是與龍捲風相撞在一起,那麼,他們的的小命便是瞬間被吞噬了,不過,假若,他們的步伐,不出現躁動的擁擠,或許,他們有可能,會在前方,找到一處地方,避開龍捲風的襲擊。
驀然,卻是在前道上,出現了一道人影,來人,卻是段皓然了。剛纔,他負責到前方去探路,現在,段皓然,他急急的趕回,衆人不知道,他能否帶給他們一個好的消息。
“段小哥,怎麼樣?找到了合適的落腳點嗎?”陸林他一見到段皓然,趕緊扯着嗓子問道。
“有!在距離我們十里之外,有個山丘的綠洲,我們可是到哪裡去躲避着風塵暴。”段皓然大聲的說道。
畢竟,風沙,真的是太狂嘯了,不然,他們是無法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現在,即使他們兩人是面對面的交談,也是要大聲的呼喊而出才行。“大家趕緊跟上,我們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就在前方不遠處!要快啊!我們時間可是不多了!”頃刻,陸林他馬上朝着商隊呼喊道。
商隊的人們,他們聽見了有安全地方落腳,自然的,他們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是徐徐的放下,隨後,他們的速度,比剛纔,是快上了許多。雖然,狂風,還是在一邊的肆虐,不過,畢竟是暫時的,只要他們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落腳的地方去,那麼,在下一刻,他們便是通通的安全了。
段浩然,他依然在前方引導着商隊的前進,因爲目前,只有他懂得那個沙丘綠洲的所在大概方向,加上天空中,完全是灰色的朦朧一片,假若是個尋常人家,很快,他便是會迷失方向的。
但,段皓然,他卻是列外的。
呼嘯的狂風,從人們的頭頂撕開來,好像,欲要把他們的魂魄,從他們的軀殼中勾了出來般的猛烈。
終於,他們一衆人,經歷過了一段辛苦之後,他們可是趕在龍捲風到達之前,安全的來帶了這一片綠洲上。在大漠,往往人們他們都知道,有綠洲的地方,便是安全了。即使再大的龍捲風,他們不輕易經過有綠洲的地方。或許,這是大自然的一個現象。商隊中的人們,他們全體下了駱駝,隨後,在陸林的指導下,他們把所有的駱駝,積聚在一起綁住,而人們,他們也是找到了自己的落腳地方,在綠洲上,有樹林,而樹林,卻是風塵暴的最好擋箭牌呢!
“好兄弟!哈哈!真是難爲你了!想不到,如此短暫的時間,你既能找到一個如此安全的地方?真是難得呀。”安頓下來後,陸林他對着段皓然稱讚說道,“假若,你是我們商隊的一員,那是有該多好呀!”
對於陸林的話,段皓然,他不過是笑笑,同時,他亦是知道,這不過陸林對他的玩笑話而已。
“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有在此歇息一晚了。那風沙,也許會持續上一段時間呢!”看了遠方的天空一眼,風沙還是依舊在狂嘯,段皓然悠悠的說道。或許,這是他們的幸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了一片綠洲,這對於他們長年在大漠行走的商隊而言,的確還是奇蹟的!
那些空閒下來的婦女,她們在擔架着帳篷。剛纔,陸林作爲他們的隊長,已經是對着他們發話了下去,今天晚上,他們只有在此安歇一個晚上了。有些兒童,他們經過了剛纔的緊張之後,被大人們安置在了地上,他們便是歡愉的相互逗樂着。相對與院方,哪裡,還是繼續的風沙狂嘯,而這裡,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當他們忙碌完了搭帳篷時,或許,天色,是受到了風塵暴的影響,很快,便是黝黑了下來。大漠的晚上,其實,是很安靜的,那種安靜,是寂寞的,淒涼的,又是死靜的孤獨。不過,今天晚上的大漠,由於是受到了風沙的影響,即使距離他們很遠,他們依舊能夠聽見那肆虐的狂風在不斷的呼嘯着。
在帳篷中,各自的人們,他們趕了一天的路程,早早便是歇息下了。只有少數的帳篷中,還是燃着昏黃的亮光。
帳篷中,段皓然他們,有的在打坐着,有的在閉目凝神,只有小小,她還在撕着她的羊腿,一臉喜滋滋的吃着美食。
“唉!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隨後,小小她是發現,這些夥伴們,好像,他們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我們不說,你就說唄!”多多懶懶的扯動了嘴巴,撇了小小一眼,隨後,他又是微微的閉合上了眼睛,好像,他可是在悟禪一樣呢!
“切!你們都不說,我能說什麼?我要睡了!恩啊哈!”小小,她爲着自己挪出了一個位置來。從他們出來以後,他們一直沒有分開過,即使是住在一個帳篷中,小小也是要堅持和他們住在一起的。當初的時候,段皓然,豆豆,多多和小尹,他們都是有意見的,說是,你畢竟一個女孩子,和我們一羣男人睡在一起?成什麼體統呀?可是,小夏一句話,便是叫他們閉嘴了。
小小對他們說道:我身爲一個女子,被你們那女人佔據了便宜,我都沒有什麼意見呢!你們倒好,既然嫌棄起我來了?
然後,衆位男士,他們頓時閉嘴不說了!因爲,小小所說的,的確是真的不是?
大漠的夜,經過了風塵暴的肆掠之後,很快,便是安靜了下來。風沙,一旦是到了晚上,便是停息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爲何,會是如此反常的狀態。
只有,天上幾顆零碎的星星,撲閃的昏黃。
天外之城,雪之巔。這裡,永遠是白雪茫茫一片。常年,亦是大風呼嘯,雪花飄落着。一座山巔上,但見一個人影,他一動不動的任立着。好像,這是一座雕像,因爲,沒有人知道,這人,的確是個活人的。亦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風雪之下,站了多久,然而,從他一身的雪花,已經是把他堆積成了一個雪人,又是可以看得出來,他一定在這裡,站了很久很久!至於很久很就是多長的時間,是沒有人去追問着個原因了。
隨後,在雪人的身後,出現了另外的一道人影,此人,他亦是一身的白雪批掛,尤其是他的一臉鬍子,更加是刺眼的白,從他的花白鬍子看得出來,這人,他是個老者。不過,這老者,他雖然是上了一定的年紀,但是,他形神如常,外人是無法看得出他的實際年紀。
此人,他便是紫雲道,自從,十五年前,他來到了這裡,便是一直住了下來。因爲,他要守護着一人,而那人,便是那個一動也不動的雪人了。
那麼,那雪人,他究竟是誰呢?沒當他心中很思念自己的妻兒時候,他便是站在這裡,有是有,他一站,便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好像,他的身體,是鐵打的一般,那些風雪,對於他而言,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天涯!回去吧!唉!”在十五年前,紫雲道,他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終於,在這天峰中,尋到了段天涯,於是,他便是從此和他住了下來。因爲這裡的氣候,能夠壓制住段天涯身上的魔氣,所以,他們一住下,便是匆匆的過去了十五年。
十五年的時間啊!可以改變一個人,可以讓一件事情,發生的天翻地覆。
“天涯!我感覺到,這幾個月以來,你身上的魔性,爲何,又是開始活躍了起來?莫非,是你心中,可是在掙扎着那件事情嗎?”對於段天涯的心事,紫雲道,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這個男人,這輩子,或許,便是毀在了這魔性上了!爲了不使自己的妻兒和家人受到傷害,所以,他不得不遠離了他們。
“我想他們了。”段天涯,他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不過,他的這一雙眼睛,卻是完全通紅的一片,赤色的紅,宛若是竄出了地獄的魔鬼般,“我想了他們整整十五年!在這十五年間,我不斷的壓制下方內的魔性,可是,爲什麼?十五年過去了,我至今都是無法將它消滅掉呢?爲什麼?難道,這十五年來,我所付出的慘痛代價,還不夠嗎?老天?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天涯!你不要這樣!”對於這個問題,紫雲道,他和段天涯,苦苦的研究了十五年,既然是無法滲透其中的緣由,到底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夠去除段天涯身上的魔性呢?只要他們一旦是想到了可行的辦法,他們立即嘗試起來。
可是,往往,在每一次中,他們總是會失望的不能在失望。段天涯的魔性,整整過去了十五年的時間,依然是沒有任何的消減跡象。反而,他從當初的年輕小夥子,十五年過去了,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四十出的中年男人啊!兩邊的染鬢,如霜白。
“天涯,你現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
“不!道長!你不會理解的!我的心情,你們又是怎麼能夠理解呢!當初,爲了救下小兒,我不惜以自己的肉身爲堵住,進入了魔道,現如今,我一直在想着,假若當初,我不選擇這一條道路的話,那麼,今天,是否會發生相同的事情呢?”
當即,紫雲道,他的目光,一片黯淡下來。對於段天涯的所問,他真的是無法回答的。當初,段天涯和魔君的那一戰,即使是紫雲道,他亦是無法插手進去。只是因爲,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很強大,強大到他無法施展出自己的武功來。
“可是爲何,我受苦了整整十五年,自從,我來到這裡,知道了這裡的氣候,能夠壓制下我的魔性,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天!我以爲,只要時間的推移,加上我每天的練氣,或許,我能夠成功的把體內的魔性給去除,可是,我錯了,整整錯了十五年!啊…….”
轟轟!
段天涯一揚手,頓時,周邊的山峰,被他一掌真氣給震碎了去!那些白色的冰塊,紛紛的落下來。
“天涯!要鎮定!你是知道的,你的魔性,可隨着你的怒氣,反而更加的躁動!對於你而言,這可不是好事情。”
“啊…….我受夠啦!道長!我現在想要殺人!殺人!狠狠的殺!”驀然,段天涯的身體,他直直的竄上了山峰去,看着幾乎接近了瘋狂的男子,紫雲道,他面色是急急一變!對於段天涯的狀況,他可是很明白的,每當段天涯狂嘯般的躁動起來,那麼,他就慘了,一方面,他必須得話費一番的勁頭來讓段天涯平息下來,一方面,他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而段天涯的功力,又是在他之上,所以,可想而知,到頭來,紫雲道,他想要撫慰段天涯的話,必須要吃盡了一切的苦頭,待到段天涯的心情,稍微的平息下來,他纔是有辦法來阻止段天涯的積蓄躁動下去。
“天涯,不要到怒!千萬不要動怒呀!”底下的紫雲道,他大聲的呼叫着。
“啊......賊老天!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
頓時,段天涯,他不斷揮擊斃着雙掌,狠狠的擊打在那一座聳立天空的冰峰上,嘩啦啦的冰塊,不斷的散落而下。
“唉!天涯!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的痛苦,我可是看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你說我不明白,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苦衷。”紫雲道,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掠身的一竄,便是上了峰頂上,看着段天涯的煩躁,他一時間,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總是有個把月,段天涯他非常的暴躁。即使他有心想要阻攔他,紫雲道,他是有心無餘力。
終於,段天涯,他是發泄完了,他緩緩的蹲坐而下,而他的雙眼,比剛纔,更加是通紅不已。“天涯,我知道,你心理苦楚!我現在有個建議,我想下山一趟,把皓然接來,讓你們父子見面如何?”紫雲道他看了段天涯一眼,暗暗的嘆息一聲。
“皓然?不!我不能讓他看見我這個父親,如此狼狽的樣子!不行,決定不行!”段天涯,他驀然的站了起來,他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紫雲道。
瞬間,紫雲道,他卻是糊塗了!這……他到底要鬧哪樣呢?難道,十五年過去了,他不想親眼見見自己的兒子嗎?
“天涯!你告訴我,你難道真的不想見見皓然嗎?”紫雲道,他再度的問道。
“想!我天天想,夜夜想,可是,你讓我有何顏面去見那孩子?我是他父親,卻是沒有盡到做一天父親的責任!我……我對他,真的是慚愧的。”
接下來,段天涯的話語,越發越小。天下間,哪有做父母親的不想見到自己孩子呢!想當初,他的成長,也是被親生父親給忽略了。現在,他的孩子,又是被他這個父親給忽略了!其實,段天涯,他心中實在害怕!他害怕自己的兒子,看着自己的時候,孩子對他的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