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熄了。
黑暗中,彭師傅躺在地鋪上,默默數着穆採兒的呼吸聲。
他已經數了三百多下,穆採兒的呼吸已變得均勻得很,顯然已經睡熟。
彭師傅心中大喜,這小姑娘看起來懵懵懂懂,居然好像對自己完全不設防的樣子,世上真有這麼便宜的事?
但這麼大的便宜擺在面前如果不佔自己豈不成了王八蛋?
他摸黑起身,悄悄把汗衫、內褲脫掉,輕手輕腳地爬到牀上,爬到穆採兒的身上,在黑暗中看着女孩兒的睡臉。
穆採兒在睡夢中也秀眉深蹙,似乎在做着什麼不好的夢。
彭師傅心道,小姑娘,做噩夢啦?叔叔來讓你做一場春-夢好不好?
想到這裡,便大着膽子,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伸手就去抱穆採兒。
只聽得“啊”“呀”“砰”,叫喊聲、撞擊聲接連響起。
第一聲“啊”是彭師傅發出的,他的胖手摸到穆採兒身上,突然感覺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很疼,鑽心的疼,疼得他忍不住叫喊起來。
穆採兒覺出異樣,驚醒過來,在昏暗的視界中發現有個人鑽到自己被子裡面,連忙一腳把那人踹下牀去。
於是彭師傅便飛出去撞在牆上,又摔到了地上。
穆採兒早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所以更不多問,只是瞪着眼睛盯着對方。
彭師傅從地上爬起來,抱着自己手,只覺得左手掌心火辣辣的疼。
他將燈摁亮,只見自己掌心有個紅點,哦,說是黑點也不爲過,因爲那個點已紅得發黑。
這黑點,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破了皮肉,疼得要命,但卻不流血。
彭師傅卑劣行徑被撞破,本該羞愧,但因手掌實在太疼,疼到發怒,忍不住罵道:“小-婊-子,你身上到底是有什麼東西?瑪德疼死老子了……”
穆採兒冷冷地看着他,問:“你罵誰小-婊-子?”
彭師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本來還想着溫柔一點,哪知道你看似不設防,其實卻暗中陰我,那我就暫時不管什麼憐香惜玉了,先幹了再說!
他雖然胖大,但動作居然很靈活,嗖地一下竄回到闖上去。
穆採兒想要踢他,卻被他抓住了腳,掰得大開,女孩兒疼得幾乎流出淚來。
彭師傅一下拱了過去,用自己胖大的身子強行壓住穆採兒嬌柔的身軀、卡住她修長的雙腿,一隻手抓住她兩隻手摁在頭頂,另一隻手掐住她白皙細嫩的脖頸:“小-婊-子,說的就是你!”
彭師傅又胖又重,常年顛鍋掌勺,力氣大得很。
穆採兒一旦被壓制住,便再難掙脫,簡直連動都動不了。
這種時候,本該是女孩子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但穆採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絕望和無助之色,甚至都沒有掙扎,只是冷冷地看着彭師傅,看着彭師傅醜惡嘴臉。
彭師傅以爲她這是識時務,放棄掙扎、放棄抵抗、免使自己受到更多傷害,嘎聲笑道:“嗯,這就對了嘛,只要你乖乖的,不會很痛的,馬上你還會覺得很舒服呢,嘎嘎嘎嘎嘎嘎嘎……”
彭在笑,笑得滿臉肥肉顫抖,極度猥-瑣。
他一邊笑一邊用臭烘烘的大嘴去親穆採兒。
穆採兒依然冷冷地看着他,默數,一、二、三……
當她數道“五”的時候,彭師傅突然不笑了,挺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部肥肉一陣抽搐,鐵青着臉,梗着脖子,黃豆那麼大的汗珠從額前腦後撲簌簌地流下來。
穆採兒問他:“你怎麼了?”
她竟然好像在關心他。
彭師傅只感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絞痛,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瑪德不對啊,我們後廚吃的飯菜都是我們自己做的,給客人吃的才用地溝油、垃圾油,怎麼會鬧肚子呢……哎喲,哎喲喲……”
沒說兩句就捂着肚子哀嚎起來。
穆採兒說:“可能就是因爲你們心太黑,所以肚子疼。”
“我……我去趟廁所,馬上回來,你乖乖呆在這裡,一會兒我們再那啥……”彭師傅一面爬起身子,一面對穆採兒說。
穆採兒冷笑說:“我勸你還是別去了,一會兒拉出一泡蟲子來,自己把自己嚇軟了,還怎麼那啥?”
彭師傅肚子疼得跟要分娩一樣,也沒聽清楚她說什麼,只是嘴裡道“你等着你等着”,人已經捂着肚子跑進了衛生間。
只聽噼裡啪啦,一頓狂轟亂炸。
穆採兒皺起眉頭,捏住鼻子。
片刻,衛生間裡傳來驚恐的叫喊聲:“啊,沃日……”
穆採兒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些變故,面上表情平靜得很。
又過了半天,彭師傅一臉慘白地推開門,幾乎是拖着腳步挪動,眼睛紅通通的,衝穆採兒喊,聲音顫抖:“你……小-婊-子,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穆採兒還躺在牀上,只不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編着一雙光溜溜的美-腿,支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瞧着彭師傅,冷笑道:“有種你就再罵我一句試試。”
“小biao……”彭師傅兩個字沒出口,立馬想起剛纔驚悚噁心的一幕,在衛生間,他真的拉出了一堆全部都是蟲子的大便,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活生生、肥膩膩,還在不斷地蠕動翻滾……
他真是渾身都被嚇軟了,每一寸都軟趴趴。
他心裡雖然將穆採兒罵了上百遍,嘴上卻一句話也罵不出來,這姑娘太詭異了。
其實想想,從她出現,她的行爲舉止就處處透着詭異和古怪。
可真說不好,是自己撿了便宜,還是她有意讓自己掉進陷坑。
穆採兒看着他,笑:“罵啊,你罵啊。”
彭師傅跪在地上,面朝她說:“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該死,我該死……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他實在已被嚇破了膽,竟然涕淚橫流、泣不成聲,他只怕自己會死,會被蟲子從體內吃空內臟而死,那實在太恐怖了……
穆採兒笑得迷人,問:“你不是……還要把我那啥麼?”
彭師傅哭着磕頭道:“姑娘,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殺我……求你救救我吧……”
一個五大三粗、向來將女人視作玩物的變-態主廚,此刻竟跪在一個大腿還沒有自己胳膊粗的、貌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面前哭成淚人,全無半分先前的兇悍之態。
穆採兒懶懶地倚在牀上,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彭師傅像頭肥豬似的爬到牀邊,穆採兒擡起赤-裸-細-嫩的小腳兒,一腳踩在他臉上,直踩得他鼻血橫流、眼冒金星,他卻不敢對嘴說半個字。
穆採兒看他着實嚇得不輕,想來也沒膽再造次,便說:“你這裡有雞蛋麼?不要冰箱冰過的,要剛下不超過72小時的,而且不要飼料雞下的,要土雞下的。找來符合要求的土雞蛋,我再教你解蠱。”
她是五毒教教主之女,自然會下蠱,而且下蠱手法高明得很,可惜彭師傅不知,他剛纔一碰她,便已中了蠱。
彭師傅想了想,道:“剛下的土雞蛋……我這裡沒有,但是我知道店裡有,我……我這就去取來,姑娘,你等我一下……”
開飯店,自然不缺各種食材。
他說着,手忙腳亂地去穿衣褲鞋襪。
這時,篤篤篤……
有敲門聲傳來。
彭師傅與穆採兒對望了一眼。
彭口中喃喃:“這麼晚了,會是誰啊?哦……八成是那幾個急-色-鬼……”
他只以爲是後廚那幾個夥計晚上閒得蛋疼來找自己玩“衆樂樂”——以前倒也不是沒玩過——於是就走過去開門,打算把他們轟走。
“喂,等等,別開……”穆採兒突然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