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仔連忙抱住她,動作比陳凌還快。?這傢伙陳凌伸手探她鼻息,又掐手脈,發現她除了身子格外冰涼,其他一切都很正常。當下便想到可能是因爲與獻王墓臨近有關。
陳凌伸手掐陸琪的人,不一會後,陸琪幽幽醒轉。她的眼神顯得幽然悽楚,整個人的氣質都產生了變化。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陸琪,而是陸琪的姐姐。
陸琪撐了起來,發現被貝仔抱着,頓時紅了臉。掙扎一下,自個站了起來。她臉色很蒼白,身子一晃,差點摔倒。等看到天上的太陽時,她立刻閉上了眼睛,半天不敢睜開。
陸琪的情況大家都瞭解,除了趙支書他們。知道陸琪是因爲從未見過太陽,纔會受不住。
好半晌後,陸琪才恢復正常。陳凌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是想問她怎麼白天就可以跑出來了
陸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沈出塵道:“陸琪,你感覺身體怎麼樣現在能進去嗎”
陸琪點頭,道:“我可以的。”聲音輕柔平靜,沒有她妹妹的那種高揚之音。這聲音一聽就是淑女。“既然沒問題,那我們按原計劃進行。”沈出塵不想再耽誤時間。各自背好氧氣瓶,戴上防水頭盔。沈出塵又對陸琪交代了一遍,不能看水。陸琪表示明白,大家這才各自上了竹筏。
竹筏上,與趙支書等人揮手道別,大家彎着腰,貝仔和陳凌一手拿着短槳朝裡面劃。
一手拿上了膛的ak,陸琪也拿出了她的勃朗寧手槍,昨天晚上,陳凌教過陸琪用槍。所以她也是微微會的。林嵐拿的也是ak,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身手上,打幾個流氓也不是問題。用槍也還是不算差的。
嚴老九和朱浩天也都各自拿了武器。
兩條竹筏緩緩朝山壁裡面劃去,從剛纔的陽光,瞬間進入到裡面的陰森黑暗,猶如進了另一重天。寒冷侵襲而來,刺骨之至。
衆人都很安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前方也是一片黑暗,
靜謐前行,唯有水聲。
貝仔一直關注着陸琪,黑暗,陸琪看不到貝仔。貝仔的目光電目生芒,卻是可以看到頭盔裡的陸琪。她顯得很安靜,目光裡流露出一種讓人心疼的憂傷。
不知道盡頭在哪裡,在黑暗,一直的前行,就像這個世界都已經停止,陷入了永恆的黑暗,冰冷,這樣的黑暗與冰冷讓人有種想要發狂的感覺。
嚴老九很不適應這種情況,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這一動,問題就出來了。他碰到了一個裝了高科技鏟子的包裹,包裹往下滑落。嚴老九急忙一把抓過去,整個竹筏頓時晃動。沈出塵伸手如電,一下抓住了包裹。
但這時,嚴老九卻突然尖叫出來。因爲剛纔他突然看向了水下面,抓包裹時,因爲情急,他忘記了沈出塵的交代。
一個巨大的影子從竹筏下面滑過,看不清楚是什麼。但嚴老九這一聲喊,水立刻發出響動。
危機,危機這是陳凌,貝仔,沈出塵心生出的感覺。
“快劃”沈出塵果斷下達命令。先前就是怕動作大了,一直保持平穩的度。現在果斷急劃,陳凌與貝仔也加快了度。
但這時,水面的涌動開始激烈起來。
而且是四面八方的涌動,就像水裡隱藏了無數的怪獸,誓要翻江倒海。
竹筏在沈出塵,和陳凌與貝仔的控制下,快移動。便在這時,陳凌感覺到怪獸的總攻開始,前方,後方,分別有兩頭怪獸撞了過來。這時候什麼規矩都不行,不看也不行。
陳凌一眼掃去,便看見前方一個滿身漆黑,頭上張觸鬚,猶如蟑螂一樣的東西撞來過來。長的像蟑螂,但是個頭去跟成年人一般大小。在水滑行如電。再一掃,周遭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個頭的蟑螂。
“是屍鰲”嚴老九驚呼。
“屍鰲是什麼東西”沈出塵皺眉問道。
嚴老九驚駭的道:“吃屍肉的水蟲,但是屍鰲一般只有蟑螂大小,這裡怎麼大的這麼嚇人”
“開槍”陳凌對貝仔吼道。兩人的ak前後朝水裡掃蕩,一連串砰砰聲音響起,衝過來的屍鰲被子彈阻擋,有的直接死亡,往下面沉去。有的繼續奮勇,這些屍鰲的背上有甲殼,腦袋上也有甲殼,即使打眼睛也不會立刻死亡。
陳凌與貝仔的開槍,阻擋了屍鰲的進攻。但是水面也開始更加劇烈的翻騰,這下面就像隱藏了成千上萬的屍鰲。
“大家快划過去”沈出塵也變了臉色,一邊說話,一邊開槍掃蕩屍鰲。同時貝仔也拿出了手雷,前後丟了幾個,水花激盪,這溪裡頓時如煮沸的水,熱鬧到了極點。
手雷炸過後,水面洶涌一片,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僅僅是炸死幾個,但卻涌來更多的屍鰲。
轟的一聲,陳凌和沈出塵所在的竹筏突然分別屍鰲從下面撞破。所有的裝備,人全部墜入冰冷的溪裡。好在大家都有氧氣瓶和頭盔,倒不會吸入。否則這種水喝進去,不死也要大病一場。
刺骨冰寒,這是陳凌的感覺。陳凌是有修爲的人,還可以抵住這種冰寒,但是對於林嵐,陸琪,嚴老九,還有朱浩天來說,這一下墜入,幾乎要將他們凍暈死過去。
漫天的屍鰲咬噬過來,林嵐凍的打了個寒戰,手的ak也不由自主的脫落。背後一頭屍鰲張開血盆大口咬噬向她的腦袋。她回過頭時,見到這一幕,頓時驚駭欲絕。砰砰槍聲響起,接着林嵐感覺到腰肢一緊,陳凌突然出現,將她摟住。陳凌的ak毫不猶豫的射擊進屍鰲的嘴裡,那屍鰲立時翻涌着沉了下去。
左邊,右邊又來兩頭屍鰲。陳凌一隻腳勾住林嵐丟下的ak,一隻手抱住林嵐。ak掃射,兩頭屍鰲竟然只是微微阻擋了下身形,依然兇猛的咬噬過來。
情況千鈞一髮,危機之至。陳凌氣血灌注全身,催動二十六枚血竅之力。頓時,身體內充盈起狂暴的力量。將林嵐放開,ak也丟了,任由林嵐沉下去,兩頭屍鰲的夾攻。他一記勾拳砸入屍鰲嘴裡,然後往上一勾。螺旋勁力,混元捶勁,穿勁一起施注入。瞬間將屍鰲的口勾出一個洞來。另一頭屍鰲,陳凌手如利鉤,活生生的擊穿屍鰲的甲殼,定住它的身形。電目一掃,發現屍鰲背部的甲殼間有一塊軟肉,這塊軟肉裡是脊椎線。他當下抓住脊椎線,輕巧一拉,這屍鰲便立刻失去了力氣,沉了下去。
解決了兩頭屍鰲,陳凌瞥見林嵐下沉的地方,又有屍鰲咬向林嵐。而那邊陸琪也被屍鰲正在攻擊,兩人都需要救。林嵐擡頭看向陳凌,陷入一種絕望。但這時,陳凌幾乎沒有猶豫的縱向林嵐。那下面的屍鰲咬向林嵐的腳時,陳凌抱住林嵐的腰肢,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兩人猛烈旋轉,躲開屍鰲那一咬。屍鰲一下不,又追咬過來。陳凌伸手快如閃電,兩指如利鉤,一下扯屍鰲的脊椎線,一拉。這屍鰲便軟了下去。
陳凌救完林嵐,便想去救陸琪。但立刻又有左右前後四頭屍鰲咬了過來。當真是無窮無盡,還好這些屍鰲度不快,有些笨重。陳凌對林嵐指了指自己的腰部,林嵐立刻會意,死死抱住陳楚的腰部,但她身子已經凍的不行,手似乎都僵硬了。
四頭屍鰲又如何,陳凌一腳踢走一頭,身子往後一滑,再一竄,雙手抓住兩頭屍鰲的脊椎線,立刻送它們上了西天。
另外兩頭,陳凌帶着林嵐靈活前行,再度將其解決。只是解決完後,立刻又會有更多的屍鰲圍上來。
陳凌疲於應付,心又擔心陸琪。好在得空時瞥見陸琪也抱緊了貝仔的腰部,貝仔如陳凌一般炮製屍鰲,倒也應付得了。
而沈出塵那邊,沈出塵也找到了屍鰲的死穴。但她再厲害,也只能保護一個人。沈出塵自然是選擇保護朱浩天。朱浩天緊緊抱住她的腰肢,她沉穩的殺了一頭又一頭的屍鰲。嚴老九拼命的慘叫,求救,但最終還是被一頭屍鰲咬住了腿部,往下拉扯。血水瞬時涌了上來,屍鰲沒有血,這些血全部是嚴老九的。
沈出塵,陳凌,貝仔三人緩緩靠近,最後以鐵三角的姿勢抵禦屍鰲。三人手的槍全部丟了。
貝仔對沈出塵指了指陸琪,眼滿是焦急之色,陳凌和沈出塵都懂貝仔的意思,陸琪快不行了,水裡太寒了。
又何止是陸琪,林嵐和朱浩天也同樣凍得不行。再這樣拖下去,他們三人一定會凍死。
陳凌一邊應付涌上來的屍鰲,一邊掃視密密麻麻的屍鰲。這樣殺,殺到死也殺不完。但是又很難衝出去。他眉頭大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難道就這樣全軍覆沒
陳凌心念電轉,便在這時,朱浩天突然一指水底下嚴老九。陳凌看了過去,便見三頭屍鰲咬死嚴老九後,卻不吃掉,而是馱着嚴老九朝前面游去。陳凌朝那邊看過去,立刻看到一頭像小山一樣的屍鰲,在水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那是一頭屍鰲。
朱浩天又指了指普通屍鰲,再指那那屍鰲王。陳凌與沈出塵腦袋轉的極快,這些屍鰲不像是蠢物,就算沒有智慧。卻也應該知道畏懼。被自己這邊殺了這麼多,卻還不畏懼的死衝,絕對是因爲那屍鰲王的存在。
陳凌與沈出塵對視一眼,沈出塵突然將朱浩天提起,交給陳凌。並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堅持三分鐘。這三分鐘裡,就是死也要保護朱浩天的周全。
陳凌眼神堅毅,點頭。這個時候真不能有一絲的遲疑拖延。沈出塵當即如一道電光,猛力竄向那頭屍鰲王。
陳凌這邊,他將林嵐和朱浩天一提,全部交給貝仔。兩人會意,抓住貝仔。然後陳凌負責周遭保護,屍鰲們見狀,立刻對林嵐和朱浩天,陸琪發動總攻。陳凌眼呈現血紅,天庭運勁的法門施展出來,一瞬間,氣血之力暴漲。他在水的行動也如電閃一般,砰砰砰,拳打腳踢,逮住機會就勾出屍鰲的脊椎線。一頭頭屍鰲就這樣沉入水底。
雖然如此,但四面八方的屍鰲還是令陳凌疲於應付。貝仔守住正前方,一頭頭屍鰲沉下去。陳凌咬牙堅持,拼死保護着朱浩天他們這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漫天黑暗,冰冷,屍鰲的攻擊。林嵐眼只有穿梭如電的陳凌,在這個時候,她心感受到了一種安定。有他在,在那裡都能尋到那種安定的感覺。
沈出塵竄向屍鰲王,立刻有數十頭屍鰲前來阻擋,沈出塵施展出太極身法,雙手連撥,那些屍鰲被她輕巧一撥,跟陀螺似的被甩出老遠。
接近兩分鐘的時間,沈出塵終於撥開了最後一撥的屍鰲。便在這時,屍鰲王的兩條觸鬚如迅猛的鋼鞭鏟向沈出塵。觸鬚在水發出悶雷的聲音,雷霆電芒一般,瞬間已至。
沈出塵眼也不眨,雙手鬼魅而出,八卦牛捲舌的功夫,巧妙一卷,立刻將兩條觸鬚攥在手心之。雪龍蠱的寒冰真氣先行催發,立刻將這兩條鋼鞭般的觸鬚凍的堅硬。
屍鰲王發出沉悶的吼聲,有一絲痛苦的意味。它張開大口咬向沈出塵。那口就像一扇黑暗之門,,同時,後面幾頭屍鰲也咬向沈出塵。
沈出塵眼閃過寒意,前後夾擊之下,她五十六枚血竅力量展現出現,一起催發。整個水面轟隆波動,無窮力量在身。後面三頭屍鰲咬過來時,眼前忽然一花。沈出塵雷霆電光的一個羚羊掛角,斜閃開去。接着沈出塵連出三腳,砰砰砰,三頭屍鰲如離弦之箭撞進屍鰲王的口。這三下,沈出塵的力道強猛千斤,三頭屍鰲將屍鰲王的嘴巴堵死,撐的它合不攏嘴。
沈出塵並不遲疑,腳下蹬水,手臂齊動,先那些周圍的屍鰲一步,上升,一下踩到屍鰲王的腦袋上。雙手先如拔藕一般,卡擦一聲,將屍鰲王兩根觸鬚,活生生拔了下來。屍鰲王口被堵,本來就痛苦不堪,這時觸鬚被拔,立刻亂動起來。水面一霎時波濤洶涌,如海嘯一般。
周圍的屍鰲也被這威勢嚇的不敢前來,沈出塵雙腳如生根一般踩在屍鰲王身上,任憑屍鰲王怎麼掙扎。她目光生寒,逮住屍鰲王的脊椎線。一拳砸下去,砸破那層黏膜。它的脊椎線粗如三個成年男子的大腿,沈出塵先用寒冰真氣催發進去,接着整條手臂鑽入進去,夾住脊椎線,然後一手上拉,一手如刀,猛烈狂暴的一斬。
脊椎線啪嗒一聲,被斬斷。屍鰲王劇烈掙扎的身子立刻安靜下去,沒有了一絲的氣力。
屍鰲王很快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它死了,死時嘴巴張開,三頭屍鰲還在掙扎,卻也出不來。
其餘的屍鰲終於畏懼,紛紛的退避。
沈出塵鬆了一口氣,而陳凌那邊,那些屍鰲也像收到訊息一般,紛紛退避。
沈出塵不敢耽擱,立刻快遊向陳凌那邊。朱浩天,陸琪,林嵐三人已經接近昏迷。沈出塵看了眼陸琪,她身子最弱,當下從貝仔手裡接過陸琪,朝前快游去。陳凌則抱住林嵐,貝仔抱起朱浩天。
大約朝前方遊了十分鐘,前面忽然豁然開朗。上方的山壁越來越高,陽光也可以照射進來。對岸在望,陳凌三人加快度,因爲他感覺林嵐已經越來越不行了。
上岸後,只見三面環繞着怪石嶙峋的山壁,另一面則是一道湖泊。湖泊的水很是清澈,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而湖泊的盡頭是泥石塌方的峽谷。
這時候應該是下午三點,陽光也不那麼猛烈了,暖洋洋的。
沈出塵當即立斷的夾了陸琪和林嵐在肋下,朝另一邊奔去,並對陳凌道:“把小天的衣服剝光,讓他曬太陽。”
陳凌與貝仔不敢遲疑,立刻照做。而沈出塵自然也是要去另一邊隱秘點的位置,給她們剝光衣服。
給朱浩天剝光了衣服,讓他躺在溼衣服上。主要是怕地面的溫度他承受不了。陳凌和貝仔也脫了衣服,扭幹水漬。
好在現在還只是二月尾,不然以夏天的溫度。朱浩天他們三人經歷這種極冷極熱,怕是真會凶多吉少。
所有的裝備都沒了,手雷,精密炸彈,對講機,避屍衣,高科技鏟,全部落入水。
幾人現在唯一有的就是氧氣瓶和頭盔,手機,防水電子火機。火機是野外生存的必備品,每個人都帶了。
陳凌所有的證件也全部落入水,他摸出火機,點了幾下便點燃了。但是衛星手機就是基本報廢了,雖然手機防水,但是並不代表可以長期防水。這麼長時間,手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沈出塵的情況跟陳凌差不多,而她的那部基地給的手機也宣佈罷工。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國隊失去了任何與外界聯繫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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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部衛星手機是好的,自然可以聯繫國安的人,送竹筏和爆破彈進來。但眼下卻已經是癡心妄想。兩隊同時執行任務,不允許任外人直接出手。但是在蒐集情報和補給方面,基地並無任何限制。
所以,一支隊伍想要強大厲害。其背後必須要有一個強大勢力的支撐。沈默然背後有沈門,各國之間,背後也有各自的國家。
國隊依靠的就是國安。
而這次找尋血玉的任務,基地考慮到兩隊人馬對地圖,對風水的不瞭解。是允許尋找懂風水的人進去幫忙找尋血玉的。但是這些人不管會不會功夫,在對決時都是不能出手的。所以,陳凌他們找陸琪和嚴老九,並不算違背基地規矩。
身上的衣服是溼的自然不行,陽光短時間內也無法將衣服曬乾。陳凌讓貝仔去找了一堆枯樹枝過來,然後用火機點燃。架起架子,開始烘烤衣服。
朱浩天在陽光的沐浴下,緩緩醒轉。他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凍過之後,因爲及時得到陽光的沐浴,連一點不適都沒有。他舒展了下身子,坐了起來。等發現自己只穿了內褲,不由有些尷尬。
五點時分,大家的衣服在火堆的烘烤下已經差不多幹了。各自穿好衣服,沈出塵也與陸琪和林嵐過來匯合。那邊沈出塵自然也是架了火堆烘烤衣服。
嚴老九死的算是最爲冤枉,但當時的情況,就是再來十次。沈出塵也只會選擇救朱浩天,不是沈出塵冰冷無情,而是人再偉大,也不可能捨棄同伴,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嚴老九。
夕陽照射在湖泊上,紅彤彤的。
陸琪,沈出塵,林嵐三人的長髮都披散下來。當真是各有各的美麗風情。
尤其是山風吹動,長髮飄飄時,她們三人成了最美麗的風景。
衆人相對而視,剛纔的生死驚險,再到現在的安然新生,不禁都是感慨萬千。尤其是林嵐,不知不覺對陳凌的感情又昇華了一個層次。她與陳凌目光對視,不由自主的就會臉紅。
陸琪則表現的最是沉默,她像是在想什麼想出了神。貝仔默默的關注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貝仔的心神。
“吟霜白吟霜”陸琪忽然輕聲說道。
“什麼”陳凌看向陸琪,他覺得陸琪好像是想起什麼古怪的東西了。
陸琪沒有理會衆人,而是閉上了眼睛。
沈出塵看了陸琪一眼,道:“不要打擾她。”頓了頓,道:“貝仔,你守着她。陳凌,小天,林嵐,我們去那邊說。”
陳凌三人點頭,隨着沈出塵來到一邊。
山風吹動沈出塵的長髮,夕陽映照在她的髮絲上,這一刻她的高貴,美麗被徹底散發出來。尤其是髮絲染了一層金色,讓她有如神女。
陳凌聞到了來自沈出塵身上一種淡淡的嬰兒香味。雖然如此,卻沒有一人敢對沈出塵生出一絲褻瀆的心思。
沈出塵肅然道:“這裡因爲泥石塌方,已經是一條死路。我們的竹筏也被毀了,還好陸琪背了營養素的包裹,我們可以多支撐幾天。雖然一路留了記號,但這種溪,不知道國安的人能不能順利送東西進來。我們必須做好思想準備。”
朱浩天道:“眼下我們失去爆破彈,唯一的出口還是隻能由溪出去。國安的人這次能不能起作用,還是未知數。但是如果巴西隊的人真的知曉了我們的這條出口,從而堵住出口,我們的處境就會很不利。”
沈出塵道:“小天說的很對,至於如何出去倒也不難。我和陳凌帶氧氣瓶先游出去,製作好竹筏後,再來接你們。關鍵是巴西隊這個顧慮。”
朱浩天道:“巴西隊現在還在老撾的叢林,我們今天都未收到國安的警告,這說明他們還一直在老撾那邊。他們即使立刻出來,要趕到這裡來也是明天下午的事情。只要我們今天進去找到血玉,連夜出去,巴西隊便是回天乏術。”
衆人眼睛一亮,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沈出塵道:“我剛纔注意了這四周,這些陡峭的山壁前,有不少屍骨。看來都是來倒斗的人找錯了位置,了機關,死在這裡的。這些山壁似乎被動了些手腳,如今我們的制勝關鍵就在陸琪身上了。”
一衆商量完畢,便即返回。夕陽漸漸落幕,天色暗了下去,起了山風,這兒變的有些寒冷。陸琪抱膝坐在地上,一直閉着眼睛,表情時而痛苦,時而愉悅,古怪之極。但看她入神的情況,衆人都不敢打擾。
架了火堆,衆人坐在篝火前,火光映襯着,這才暖和起來。
沈出塵拿了裝營養素的包裹,給每個人發了一支營養素。不過沒給陸琪,主要是怕打擾她的神思。各自喝了幾口營養素,所有的飢渴感覺都隨之消失。這種營養素確實有些神奇。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夜晚九點時分。陸琪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接着站起,她雖然沒說話,但衆人都感覺她的氣質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比之以前的清冷,纖弱,現在則多了一種睥睨縱橫,自信的氣質。有點類似沈出塵,卻又多了一種傲氣。
“這裡,山壁後面,就是獻王墓。”陸琪肯定的說道。頓了頓,道:“依照尋龍點穴的手法,點的越準,就越錯。因爲獻王墓並不是聚風水,造福後人。獻王墓的造成,目的是聚陰,由無窮的陰氣滋潤獻王的兇魂。墓穴的設置,是屬於面朝陰支八幹。陰支八幹,最是兇惡,一旦由此爲穴口,後人永世不寧。”
陸琪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陌生,成竹在胸。“你還好吧”陳凌忍不住詢問陸琪。
陸琪淡淡點頭,道:“我沒事。”她的這種態度讓陳凌一衆人感到不安。陸琪道:“大家跟着我來,這裡山壁是夾層,所以纔會寸草不生。裡面裝滿了硫磺酸,一旦觸動,硫磺酸噴出來。整個人的皮都會被燙掉。曾經有傳說獻王墓裡有可怕的血人,但事實上是倒斗的人觸動機關,被變成了血人。”
“等一等,你現在到底是誰”陳凌不得不謹慎,擋在陸琪前面,眼閃過寒意,道:“你不像是陸琪的姐姐,也不是陸琪。你是什麼人”
陸琪看向陳凌,她的眸子裡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情緒,半晌後,她緩緩開口問道:“你怕我害你們”
“是”陳凌並不隱瞞。
陸琪垂下眼眸,忽然癡癡一笑,道:“我是誰我是誰你道我是誰”
衆人的目光都凝視向陸琪。
月光如水,這裡山壁環繞,唯一的缺口被湖泊與峽谷泥石流擋住。無形形成了陰煞兇陣,加之不少倒斗的人都死在了此處,所以現在的月光,山谷,等等景色並不能帶來美感。而是陰森,陰寒。
再加上陸琪的身份不明,更讓林嵐心裡毛毛的。
不過有陳凌和沈出塵在,她也沒有多害怕。
陳凌與沈出塵更不會將什麼孤魂野鬼放在眼裡,就算是獻王的所謂兇魂,所謂的兇墓,沈出塵和陳凌也是決計不怕的。
陳凌和沈出塵,一個是丹勁巔峰,精氣如狼煙,一聲厲吼,可將陰魂震得魂飛魄散。而沈出塵,通靈巔峰,人體修煉到了活菩薩的境界。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那個女人在喊我吟霜,白吟霜。”陸琪莫名的流下兩行清淚,道:“她在引我進去。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總是會夢到這裡。”
說不出的古怪,詭異。
“好,陸琪,你帶路吧。”沈出塵沒有再猶豫,斷然說道。
陸琪點了點頭,她帶着衆人圍着三面山壁環繞,口裡唸叨着天支,左臨,陰奎,腳步也隨之移動。如此十分鐘後,她一指前面山壁,道:“就是這裡,往下面挖,便是墓穴的入口。”
“你確定”陳凌衆人心裡有點發毛,一旦挖錯,那種硫磺酸,就算是陳凌和沈出塵也承受不住。
“我確定”陸琪道:“挖開後,要先避開衝出來的屍氣。這條入口是正確的,但是裡面的機關稍不注意就會闖到,你們一定要緊跟在我後面。”
“大家讓開,我來挖。”陳凌凝聲說道。
“小心”沈出塵吩咐道,同時帶着她們退後,因爲一旦有硫磺酸,陳凌可以用超快的伸手避開。但林嵐一衆則不行。陸琪沒有退,她用行動證明她沒有撒謊。
陳凌看了陸琪一眼,沒有多說話。從腰間摸索出那把寒鐵匕首。雖然所有的裝備都落入水裡,但是永恆神槍和含鐵匕首是陳凌貼身收藏,所以還在。
寒鐵匕首削鐵如泥,陳凌一手如利爪,一手拿匕首,兩相配合,竟然很是順暢。
沿着山壁往裡挖,果然沒有硫磺酸噴出。而其他地方,陳凌用石頭丟過,那些夾層的硫磺酸真的溢了出來。
挖錯了入口穴,就算準備好工具,躲過硫磺酸。根據陸琪的說法。一是隻能挖到岩石,二是挖進去後,死路一條。那些機關的設置,沒有生路。即便是這條正確的入口,也必須有陸琪這種知曉各種機關的人引導,否則還是死路一條。
這獻王墓不愧是天下第一兇墓,先不說有沒有獻王的鬼魂。光是這設置,就是照着把人整死整殘的方向設的。
確定此處是真正的入口後,沈出塵一衆都是歡喜無比,今夜取了血玉。便可由陳凌與沈出塵帶血玉連夜離開,去製作竹筏。
這趟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入口開始還有些難挖,到了後面,直接用腳踩,便將其徹底踩塌陷。
“讓開”入口被踩開時,屍氣衝出。陳凌連忙避開,本來想把陸琪也拉開的,誰知道貝仔出手更快,一下將陸琪拉開,臉上滿是擔憂焦急。
陸琪被貝仔還握着手,她冷淡的看了貝仔一眼,貝仔立刻紅着臉放開。
貝仔愛上陸琪了,這是沈出塵一衆人都看在眼裡的。隊伍裡,並不阻止戀愛。只要貝仔和陸琪兩心相悅,沈出塵也會成全。不過看陸琪的意思,好像是對貝仔一點感覺都沒有。
貝仔也覺得自己很奇怪,自從那天看到陸琪的身體後,好像就觸動了他朦朧的情愫。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默默的關心她,保護她。
先不說貝仔,屍氣衝出,真個是一股刺鼻黑氣。如果被首當其衝的衝,後果嚴重。屍氣整整衝了十分鐘左右,纔算釋放完畢。
這個入口很是寒酸。跟防空洞似的,只能一次容納一個人進去。還必須是斜着滑進去。
“安全起見,大家戴好頭盔,氧氣瓶。”沈出塵道。
“不用”陸琪道:“出去時還要用上氧氣瓶,節約一點爲好。你們跟着我。”她穿的是牛仔褲,針織毛衣,很青春靚麗。此刻她如回家一般熟稔,第一個率先滑進了入口。
沈出塵便也不再堅持帶氧氣瓶,但是這僅有的裝備還是都背在了身上。她第二個滑了進去。接着是林嵐,朱浩天,貝仔。陳凌斷後,最後進去。
等進去後,眼前是一片黑暗。陳凌看了一眼前方,前面是一條甬道,這甬道又矮又窄,人要過去,必須爬着進去。
陸琪在最前面,一衆人跟在後面匍匐前行。
陳凌匍匐前行的同時不禁好奇,這座地下墓到底是怎麼建成的用現代科學的技術,建在這裡也是非常的難,何況是古人。
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
空氣很是不好,滿鼻子的土腥味兒。而且這裡面爬蟲很多。爬到陳凌身上,直接被震死,可是苦了朱浩天,林嵐和陸琪三人。
一直匍匐前行大約十分鐘後,終於到了盡頭。陸琪第一個跳了下去,接着陳凌一行人也跳了下來。陸琪,林嵐,朱浩天忙着拍身上的爬蟲。陳凌與沈出塵,貝仔放眼打量而去。
一個巨大的地下行宮呈現在眼前。
這個行宮裡,黑暗籠罩,但陳凌依然看到這片行宮裡,用生鏽的鐵鏈吊着接近一百來口銅皮棺材。
一百來口棺材將視線阻擋,全部脫離了地面。棺材上,鐵鏈上,佈滿了蜘蛛。
這些棺材全部是銅皮鐵棺,又是脫離了地面。即使陳凌不懂風水,也知道這樣子葬人,在這種凶煞陰陣,長期吸食陰氣,怕是要出糉子的。
“如果你們站高一點看,可以看到這些棺材是依照九曲陰煞陣來擺的。”陸琪將髮絲攏到肩後,道:“九曲陰煞陣是陰陽風水陣的一個兇陣,與道家的九宮八卦陣剛好是相反。”
陳凌與沈出塵面色凝重,這個時候確實不能大意。陸琪又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種銅皮鐵棺是封死了,裡面的死屍被貼了道家的鎮字符。所以即使屍變,他們也跑不出來。”
“獻王這麼做到底是想幹什麼”陳凌好奇的道。又問:“還有,獻王的棺材在哪裡”
“獻王的棺材不在這裡,你們跟着我走,我帶你們過去。”陸琪說完在前先行,道:“這些棺材下面有聚蛇陣,毒蠍陣,如果不小心觸動陣眼,會有數不盡的蛇和毒蠍出來致人死命。你們一定要走我走過的腳步,出不得差錯。”
陸琪在棺材陣裡穿行,左三,右四,迂迴八步,很是講究。衆人謹慎的跟在後面,心不由慶幸運氣好。如果不是範智死了,因禍得福找到陸琪。怕是這趟獻王墓還真就得栽了。首先以範智的頭腦,肯定能尋龍點穴找真正的穴眼,但真的穴眼卻是一個死門。再則這種九曲陰煞陣,即使範智懂,恐怕也料不到地下的聚蛇陣,毒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