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拘留室,劉小洋深深地思考着;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劉小洋基本上已經心知肚明,紅豆賓館的幹殺案明顯就是專門設計自己的一個圈套,其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身敗名裂,甚至不惜至自己於死地;
而幕後主使人就是孫新傑;
其實很多事情拋開那些參差其中的繁枝末節之後,也就變得清晰明朗了;
先前劉小洋想不清事情的真相,就是因爲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他思考的各方面的線索也太多,從而就顯得情形混亂,無從着手,但現在想來,事情就不是那麼的複雜了;
首先,紅豆賓館的案子跟新璟市的那一幫人沒有任何的關聯,跟自己那天遇到的三個黑西裝也同樣沒有任何的關聯,整件事情都是孫新傑一個人搞的鬼,至於鄧英梅,則是孫新傑的一顆棋子,現在想想,難怪當時她突然對自己變得那麼熱情,還做出那種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原來鄧英梅的根本目的,就是爲了取得自己的青液,同時這也是孫新傑安排給鄧英梅的任務;
至於死者張秀麗,雖然她是一名受害者,但想來這個女人與孫新傑之間也必定存在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聯,也就是說,死者張秀麗同樣也在孫新傑的計劃之中,因爲任何的陰謀,事先都必須要經過深思熟慮,設想到其中的每一個細節,準備的越充分,成功的機率就越大,在這樣的情況下,深謀遠慮的孫新傑肯定不會臨時找一個替死鬼,因爲那樣會存在太多臨時的偶然性,也就不容易控制事情的發展方向,所以說,孫新傑與死者張秀麗之間,必定存在着某種關聯;
至於當時的兩個人證,王桂芝和陳大勇,這兩個人是不是也參與了其中,特地做僞證來誣陷自己呢?要不然他們爲什麼會出現的那麼及時,並且對自己當時趕到紅豆賓館的時間上還記得那麼清楚?不過關於這一點,還有待考證;
所以總的來說,真正的事實是,孫新傑因爲田小悅的緣故,陰謀設計了這個圈套來陷害自己,然後安排鄧英梅色誘自己取得青液,再一手導演了張秀麗的死亡現場,還有可能預先安排了人證,這個陰謀,可真是大費周折呀!
只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雖然自己已經想通了事情的真相,可有誰會相信自己呢?鄧英梅不肯說實話,自己就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僞造的事實扭曲了真相,連田小悅都不信任自己了;
劉小洋回想起當時田小悅無比驚愕的目光,顯然,DNA的檢驗報告是最有說服力了,並且這一點也確實是事實,那些青液的的確確是自己的,真真假假之間,自己再怎麼爭辯也已經缺少了起碼的可信度;
就算自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麼樣呢?所有的證據都對自己不利,更沒有人會相信自己;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任何人到了這種地步都難免會心存絕望,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
不過劉小洋現
在的心情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感到害怕和絕望,即使是這樁冤案坐實了,沒有證明清白的可能,至少劉小洋知道自己絕不會因此而失去生命;
雖然法律是無情的,可以因此而判決劉小洋死刑,但現在的劉小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平凡的劉小洋了,他現在身負超能力,‘蠻力’的冷卻時間早已經過去,他隨時可以激發出‘蠻力’超能衝出牢籠,想來眼前這個小小的拘留室是絕對控制不住他的,劉小洋一腳就可以踹它個房倒屋塌,五分鐘的時間,安然脫身是不成問題的;
只不過劉小洋卻也明白,這樣一來,自己就更說不清楚了,這等於是畏罪潛逃,其後果也不難想象,估計一輩子都要隱姓埋名了;
本來劉小洋可以完全不在乎這些,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又何必在乎世俗的議論,而自己身負異能,脫身之後取回自己的超級手機(拘留之前,身上的所有財務被刑警大隊暫時扣押),到哪裡不能風風光光的活一輩子?不就是換個名頭,放棄自己現在的一切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劉小洋依然在猶豫,他心裡面放不下一個人——田小悅,尤其是經歷了這次事件之後,劉小洋忽然明白了田小悅的心,他看得出來,田小悅內心裡其實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她當時的目光和神情,表明了她真實的內心世界;
也正是因爲這樣,劉小洋纔會猶豫不決,他可以放下現在的生活,放下曾經的工作,可是他能放得下田小悅嗎?
顯然不能!劉小洋想,無論如何,就算自己跟田小悅永遠都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也絕對不能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一個如此不堪的印象;
劉小洋下定決心要向田小悅證明自己的清白;
決心和目標已經確立,接下來就要付諸於實際的行動了;
劉小洋心中思量着進一步的計劃,首先,必須要脫身,眼下沒有人能幫助自己,只有先暫時蒙受不白之冤,等自己脫身之後,找到鄧英梅問出實情,然後揪出孫新傑,在兩者的口供之下,也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就算暫時落個畏罪潛逃的罪名,也比坐以待斃要強得多;
劉小洋觀察着拘留室裡的一切,裡外兩間,現在裡面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有手銬束縛,但自己的‘蠻力’一發,這些根本不成問題,外間有兩名刑警執勤,想來也不可能會意識到自己想要脫身的意圖,他們在外間整理着手頭的工作,還時不時的聊天說笑,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防備;
接下來就是逃亡的路徑了,拘留室在刑警大隊的東側,如果從正門衝出去的話,是刑警隊大院,視野寬闊不宜藏身,並且有荷槍實彈的刑警執勤,自己雖然有‘蠻力’超能,卻並非刀槍不入,所以從正面脫身的話,難度不小;
如果自己直接踹開拘留室內室的牆壁,從反方向衝出的話,唯一一點沒有把握的是地形不熟,不知道拘留室隔壁是什麼地方,如果相鄰的是民事建築或事業
單位什麼的倒還容易,自己衝進人羣中正好可以藉機用作掩護,但問題是,如果隔壁是關押重犯的處所怎麼辦?那裡的防禦會更加嚴密;
兩條路必須要選其一,劉小洋思索之下,決定還是選擇反向脫身,或許人就是這樣,對於未知的情形,總會在下意識中心存奢望,劉小洋覺得自己反向衝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爲從大門脫身的話,那些荷槍實彈的警衛會毫不留情的對自己開槍,並且警訊一起,整個刑警大隊都會行動起來,那種情形對自己頗爲不利,即使自己躲過槍林彈雨,難道就能安然脫逃嗎?到時候肯定會有警車追捕,自己只不過是力大無窮,並非健步如飛,怎麼樣也跑不過警車的;
所以第二步選擇是反向脫身,而至於接下來的情形就無法預料了,如果自己的運氣好,就不會闖進更危險的境地,當然,如果自己真的運氣特衰,闖進了防禦重地,頂多也只不過是同正面衝出是一樣的情形,大不了捨命一拼就是了;
在整個過程中,儘量避免傷及人命,防止事態演變的更爲嚴重;
主意打定,劉小洋不再遲疑,凝神傾聽了一下外間的動靜,確定兩名執勤警察對自己沒有懷疑,劉小洋悄悄凝神聚力,催動意念,正待激發出‘蠻力’的超級能力;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房門一響,一個人推門而進,劉小洋心中一緊,謹慎之下,暫時隱忍未發;
只聽外間的執勤刑警跟來人打了招呼,稱呼什麼‘郭警官’,來人跟兩名執勤刑警迴應,聽聲音是個女的,似乎還有些熟悉,腳步聲更是風風火火的直接入內而來,兩名刑警相隨而入;
看清來人的面容,果然是熟人,劉小洋心中有氣,她怎麼又來了?先前不由分說的就踹了自己一腳,難不成還踢上癮了?
郭月影徑直走到劉小洋的面前,劉小洋也絲毫不懼的盯着她,心想別看先前我不搭理你,那是你的運氣,現在你要還想借着什麼由口妄談你的懲惡氣概,對我濫用私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教訓你一下,你不是小腿倍兒有勁兒、覺得踹人倍兒過癮嘛,我就提溜着你的腳丫子一把丟你出門兒,看你還張狂不?
郭月影本身就是那種風姿英挺的氣質,一雙美目不怒自威,她現在對劉小洋已經沒有什麼惡感,再加上原本就冤枉了人家,所以郭月影的心中對劉小洋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只不過她冷若冰霜的樣子在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當下郭月影見了劉小洋眼神中頗有敵意的目光,更加拉不下臉來開口致歉了,依她的意思,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再說自己也不是故意收拾他,不全是因爲誤會嘛,反正不管怎麼說,道歉的話是說不出口的,大不了自己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就算是扯平了吧;
懷着這樣的心思,郭月影轉過頭淡淡的道:“案情又有進一步的變化,經過調查,犯罪嫌疑人劉小洋是無辜的,小張,你們把他放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