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九點左右,劉小洋被陸部長的秘書小王請了去,辦公室裡卻空無一人,小王解釋說,陸部長跟劉副部長正在路上,應該馬上就要到了,要劉小洋稍等一會兒,劉小洋從側面上跟小王打聽緣由,小王笑笑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知道陸部長去縣委那邊開會,在電話裡囑咐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劉科長請來;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開了,人高馬大的陸懷山部長跟劉副部長風塵僕僕的大步進來,陸部長一進門就主動的對劉小洋伸出了手,這對劉小洋這個小科長來說的確是很難得的殊榮,他趕緊迎上去雙手敬握,以示對陸部長的尊重,陸部長爽朗的一笑,一邊熱情的招呼道:“來,大家都坐。”
秘書小王幫陸懷山把大衣掛起來,給每個人依次沏好茶水之後,自行悄然退出;
陸懷山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目注劉小洋含笑朗聲道:“劉小洋同志,今天我可是代表組織要把一項重要的任務交託給你呀。”
他似乎不喜歡繞彎子,不待劉小洋表態,就繼續直切主題道:“剛剛我跟劉部長去長勝書記那邊開會,有關於外商張一帆先生來我縣投資項目的合作事宜,期間長勝書記點名表揚了我們宣傳部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來的成績,當時我還真是有些不明所以,畢竟我們宣傳部在整體協作中只是起到一個輔助性質的作用,突然間受到長勝書記的口頭表揚,我倒是有些糊塗了,後來在會上跟長勝書記通過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宣傳部裡不乏精英強將啊,哈哈……劉小洋同志,你這次不僅爲組織上出了力,同時也爲我們整個宣傳部爭光添彩呀。”
劉小洋基本上明白了陸部長找自己來的緣由,不過他心裡面同樣有些不明所以,按說昨天下午跟張一帆見面後的經過,事後其實並沒有任何的結果,只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罷了,以此想來,成績之談更是子虛烏有,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值得縣委書記點名表揚呢?除非,張一帆在暗中又搞了其它的小動作;
劉小洋並不習慣於慷慨表態那一套,他想了想,只是據實跟陸懷山彙報了自己昨天工作中的經歷,態度近乎謹慎,這也是因爲劉小洋不明根由,畢竟張一帆那人行事超級離譜,鬼知道這期間又搞出了什麼大的動靜來;
陸懷山點了點頭道:“劉小洋同志,我個人比較贊同你的觀點,其實不管談判的方式如何,關鍵是能夠切入那個點,能說得上話纔是最重要的,要不然我們開出的條件再優惠,人家不知道也是付之東流呀,現在我們政府方面跟張一帆先生在洽談合作的事宜上稍稍有些不順利,想來就是那個切入點沒有把握好,同時也就沒有機會打出人情牌,以至於彼此之間缺乏信任,合作事宜一拖再拖,嗯……想來你跟張先生私下裡還是比較有交情的,組織上也非常信任你,所以就準備把這個擔子交付給你,希望你能夠代表政府方面跟張先生做一番全面的交流,大家只有深入
的溝通,才能讓事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嘛。”
劉小洋總算明白了陸懷山的意思,原來是要自己代表政府直接跟張一帆洽談合作事宜,想來這在招商引資的工作中也算是個另類了,不過劉小洋並不知道政府方面在這其中所能承受的價格底線是多少,就試探着提及了一下,陸懷山很明確的表示,根據縣領導班子的研討結果,還可以在原定的價位上下調10%,當然,這10%是最大限度,還是希望劉小洋能夠從中起到積極主動的作用,儘量不要以價格的浮動作爲談判的主要方向;
劉小洋明白,雖然自己是以代表政府的身份去跟張一帆談判,但實際上並沒有決定權,只是在中間起到一個橋樑的作用,到時候具體簽署相關的合同,依然還是要縣委領導班子出面拍板,這次陸部長親自找自己談話,稱得上是非常時期的破格重用,要不然即使連談判的機會也不會輪到他這個小科長呀;
劉小洋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就帶着組織上的希望與重託出發了,此次行程孤身一人,劉小洋本來以爲陸部長或者是劉副部長會要求跟自己一起來,結果直到他整理好相關文件臨上車之際,兩個人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於是劉小洋就覺得有些不可理解,到底這兩個人是不喜爭功呢,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一路來到張一帆所在的公司,早有職員在門口等候,爲劉小洋打開車門並一直頭前引路,這次電梯沒到頂樓,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出電梯一看更是讓人目瞪口呆,只見張一帆正席地而飲,寬敞的大廳裡均是日木的木式結構,四周懸掛着古風文雅的字畫,看樣子張一帆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大有古代文人的癲狂之相,摟着酒杯往地下一躺,高高舉起手臂,半唱半吟道:“我乃詩仙李太白也,天蒼蒼兮是我房,地茫茫兮是我牀,風吹草低兮見姑娘,哈哈哈……我張太白的詩如何?”
劉小洋見了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笑罵道:“草,你就一次次的裝比吧,都尼瑪醉成這副德性了,我們還談個屁呀。”
“廢話,咱倆有什麼可談的,又沒有外人,犯得着逢場作戲嘛,就是叫你過來娛樂一下,等一會兒回去,你直接回復他們,就說老子同意加價20%籤合同就是了,他們還不得美的直跳,說這些無聊的事情幹嘛,來來來,快把那些沒用的玩意扔了,大家一起喝酒耍樂纔是正事。”
張一帆不由分說的把劉小洋帶來的相關資料丟進垃圾桶,看也不看一眼,轉過身擊了擊掌,門口就聞聲走進兩個身穿和服的女人,其中一個還是個金髮碧眼的白人;
“你仇視日木人和美國佬嗎?給你個解恨出氣的機會發泄一番如何?”
張一帆目光一指那兩個女人,很威嚴霸氣的姿態,那兩個女人進來後一直躬着身子安靜的等待,溫順的就像兩隻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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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貫都是先做酒鬼,纔有膽子當色狼的。”劉小洋可不習慣這麼超前的玩法,一時間有點膽怯,順勢拿起一杯酒岔開了話題;
張一帆哈哈一笑,揮手讓兩個女人出去,面對面的坐
下跟劉小洋幹了一杯,隨即回頭用日語低吼一聲,門口很快又出現另外兩個穿和服的女人,身材嬌小,也都很年輕,端着酒壺碎步走到桌前,斟完酒,分別站在張一帆和劉小洋的身後;
張一帆跟劉小洋乾了杯酒,隨口挑起話題道:“你會日語嗎?”
“就會兩句,見面八格呀路,揮手撒由那拉。”
“那你不及我,我會五種語言,還不算中文,在日木我不說沒人知道我是祖國人。”
“你還是當心點,哪天日木也和印尼一樣有你苦頭吃的,到時候誰管你日語說得多好。”
“我纔不那麼傻,所以我現在一有機會就給日木人顏色看。”張一帆不動聲色的對劉小洋笑笑,忽然翻手猛地一掌,把給他倒酒的女人打倒在地,‘嘩啦’一聲,酒水淋漓滿地,酒瓶也摔得粉碎;
劉小洋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大吃一驚,張一帆卻仍不解恨,站起來朝地上的女人猛踢,慘叫聲在空曠的房子裡迴盪,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打女人不過癮,要打打男人。”劉小洋喝下杯酒壓驚,知道張一帆心中對日木人充滿怨恨,不過他總是折磨女人,看着總讓人心裡覺得彆扭;
“你想打日木男人?好,我叫過來給你打,只要不打死,怎麼玩都可以。”
劉小洋一口酒沒嚥下去直接噴出來,忍不住罵道:“你他嗎的也太變態了吧!”
張一帆這人確實有點不可理喻,不知道他今天又是犯得哪門子邪,劉小洋在一邊看了心中有些惱火,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爹生娘養的呀;
張一帆大笑着重新坐下來,地上的女人已不再哭叫,跪着撿碎瓷片,白臉上的黑手印,看着像畫上去的;
“你知道什麼叫變態?我跟你說吧。”
一邊說着,張一帆示意要劉小洋身後的女人給他斟酒,那女人戰戰兢兢的過去,手抖得厲害,潑灑出不少,張一帆見了立刻就目露兇光,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劉小洋心中不忍,伸出手拉過女人的身子,順勢摟進懷裡,那是個年輕的女孩,圓臉蛋,嬌小的身子香撲撲的,在劉小洋的懷裡全身都在顫抖;
張一帆一口飲盡杯中酒,不以爲然的道:“你還心疼她們,這點事算什麼?我一開始在日木打工的時候,胳膊被老闆和老闆娘打斷了不說,兩個狗男女還在我身上大小便呢!我草他祖宗!”
說着話,張一帆的面孔就變得扭曲起來,一把拿起面前的酒杯,卻發現是空的,他頓時怒了,口中嘰裡呱啦的罵了一堆日語,把酒杯狠狠摔到還在地下清理碎片的女人身上,那女人馬上站起來連鞠了幾個躬,趕緊另拿酒杯給張一帆斟滿酒;
“你不會對尊夫人也這樣吧?”劉小洋越看越有氣,皺着眉頭沒好氣的道;
張一帆竟一點也不在意,喝着酒道:“那婆娘,給我打掉過兩顆牙,還一味的擔心我的手是否受傷,奶奶的熊,日木女人全是賤貨。”
他一邊說着又把手伸進身邊女人的和服裡,捏的女人流出了眼淚,卻始終也不敢吭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