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劉先生吧?請跟我來。”
劉小洋跟譚琴剛一進大廳,就有一位穿着白色及膝短裙的xiao姐迎上前來,她笑的甜美動人,把劉小洋和譚琴帶到電梯旁,又爲他們打開門;
“請進,張總在等您。”
劉小洋點點頭,跟譚琴一起進去,電梯的指示燈閃爍着,直達頂樓;
電梯門打開後,迎面又出現一位身穿黑色短裙的美女,同樣的笑意嫣然,看面容依稀與方纔接待大廳裡見到的那個差不多,若不是裙子的顏色大相徑庭,劉小洋幾乎認爲她們是同一個人;
這位美女笑的似乎有些羞澀,雙手捧着一摞文件,想來應該是張一帆的秘書吧,她很有禮貌的對着劉小洋鞠了個躬,聲音聽起來有些澀澀的道:“劉先生,您好。”
劉小洋點點頭,本能的還了一個躬,以示禮貌,沒想到那女秘書見了,立刻又很標準的彎下腰去,劉小洋微微一愣,留意到女秘書嬌小的身材,以及她標準的禮儀和生澀的普通話,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了,這是個日木女人;
於是劉小洋趕緊巋然不動了,跟日木女人絕對不能客氣,要不然雙方只剩鞠躬,也甭想別的事了;
女秘書笑靨款款的爲劉小洋拉開辦公室的門,然後就保持着甜美的儀容恭立門側;
劉小洋和譚琴走進去,辦公室裡安靜的不像有人的樣子,並且這裡看起來也不像是真正的辦公室;
劉小洋和譚琴四下裡打量着,這裡幾乎是各種設備齊全,不但有酒吧,連桑拿浴室、室內高爾夫都有,辦公設施卻是少的可憐,左前方唯一隔開了一個小間,從透明的玻璃窗看過去,也只有那裡像個辦公室的樣子;
“嗨,出門也配備女秘書了?看上去不錯嘛。”
張一帆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原來是在門後邊的一處光線黯淡的角落,只見他正趴在張按摩牀上,一個女人僅着內衣,正赤着腳在他的背上來回踩着,張一帆舒服的享受着,目光卻停留在譚琴的身上,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很是驚豔的眼神,並且裡面充斥了某種慾望;
“少胡說八道,這是我的同事。”劉小洋對張一帆感到很是頭痛,似乎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女人除了那事以外沒有其它的用途,張一帆這個人顯然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女人,一言一行中都能表現出他對待女人的態度;
“哦。”張一帆聽了就收回目光,再也不看譚琴一眼,他不會用其它的目光看待女人,所以乾脆就不看,一邊把目光轉向劉小洋,笑了笑道,“要不要也來個桑拿?”
“算了吧,我是來跟你談正事的,事先還跟你通過電話,原來你一點都沒往心裡去呀。”劉小洋微微有些不悅,張一帆行事確實太離譜,就拿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哪像是誠心談合作的態度啊;
“怎麼沒往心裡去,這不是一直在等你嘛。”
張一帆揮了揮手,給他踩背的女人就裹了毯子自行出門去了,張一帆也披上寬鬆的睡衣,坐起來道:“劉科長,你們先去辦
公室裡坐坐,我換套衣服就來。”
走過劉小洋身邊時又湊過來悄聲說道:“你這個人真沒勁兒,非搞得這麼正式幹嘛,還帶個外人來,這不是破壞情調嘛,一開始還以爲能跟你交換女秘書玩玩呢,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挺漂亮的妞兒,看得到摸不着,可惜了。”
“你還上勁了是吧。”劉小洋聽張一帆說的過分,忍不住暗地裡給了他一下,要他言語之間收斂些,心想這要是讓譚琴聽到了算怎麼個事兒呀;
張一帆哈哈一笑就逃開了,劉小洋往譚琴那邊看去,見她正微蹙着眉頭快步走進裡間的辦公室,也不知道張一帆剛纔的那番話是不是被她聽到了,不過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妙,一開始譚琴至少能保持着禮貌的微笑,現在卻完全的冷下了臉,這表面上的變化,似乎就隱隱的說明了某種問題呀;
劉小洋無可奈何的跟着走了進去,其實關於張一帆跟政府之間的合作事宜,劉小洋倒沒怎麼放在心上,他大部分只是出於一時的好奇之心,想看看張一帆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至於雙方最後是不是能夠合作成功,反倒是無關緊要的,畢竟劉小洋不是個官迷,並不是非得要藉着這個事情提高自己的形象和地位;
“小劉科長,剛纔那個人就是張一帆?你以前就跟他很相熟嗎?”譚琴抱着肩膀背靠着辦公桌,很是認真的目光審視着劉小洋;
“嗯,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的,也不算太熟,前後也就是打過幾次交道而已。”劉小洋很是謹慎的道,不知爲什麼,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很在乎在譚琴心目中的形象,至於爲什麼,劉小洋還沒來得及多想;
譚琴不無憂慮的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不像個好人,小劉科長,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最好謹慎一些,萬一這個人是個騙子……”
“哈哈……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譚琴話未說完,張一帆已經西裝革履、一身體面的推門進來,他換衣服的速度夠快的,現在看起來也明顯正式了許多,不過張一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始終改變不了,一邊大咧咧的坐下招呼道,“請坐,請坐,都不要客氣,我們是談生意,又不是要討論怎樣做人,其實好人大部分都不做生意,一般都老老實實的在工廠裡上班呢,你們要是非要拿好人的標準來要求我,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首先要聲明一點,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你們只跟好人談生意,那估計我們也根本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這番話聽着不入耳,不過想來也確實是那麼一回事,做生意又不是做善事,怎麼能以做人的標準來要求對方呢?其實做生意的非奸即詐,好人根本玩不轉,區別只在於其他生意人都厚着臉皮非要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張一帆卻是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本性罷了;
於是雙方就不再糾結於好人壞人的問題,張一帆看過劉小洋和譚琴帶過來的項目材料,並沒有給出任何的評斷,只是提出要再去看看那塊地,一邊拿起內線電話,交代了幾句,然後站起來道:“走吧,大家一起去瞧瞧。”
在女秘書的陪同下,幾個人乘電梯下樓,門口早就有車子等候,張一帆打了個招呼,跟三個公司人員上了林肯車,劉小洋和譚琴上了他們公司安排的另一輛,然後七、八輛車組成了一個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開去;
張一帆這次主要是帶人去看看那塊地的周圍,順便讓公司的人做一番詳細的統計,他們什麼都看,居委會、醫院、學校、供水供電、市場商場,連過橋費、過路費都一一的用筆記錄下來;
總的來說,張一帆公司裡的那些人員非常的專業,張一帆在這段期間也收斂起玩世不恭的姿態,嚴謹認真,事必躬親,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初步統計完之後,張一帆沒有表明任何的態度,只是說公司裡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討論,具體的價格方面,也需要劉小洋這方提前準備好相關的數據資料,至於什麼時候詳談,張一帆一方會根據統計之後的結果,另行安排;
這次見面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劉小洋和譚琴此行等於沒有任何的收穫,無非就是重複了以前政府方面跟張一帆的談判事宜中,某個片段的經歷;
兩個人回到單位,跟劉副部長彙報了此行的經過,劉副部長打心眼裡覺得有些失望,想來是自己先前對劉小洋的期望太大了,談判顯然沒有任何的進展嘛,於是就只說了些鼓勵兩個人繼續努力的言語,事情也就暫且擱在了一邊;
當天晚上,劉小洋把電話給張一帆打過去,問他這又是要唱哪一齣,不是事先說好了今天要籤協議的嘛,怎麼墨跡了半天,到最後又隻字不提了?
張一帆說你還好意思問我,無端端的帶了妞兒上去,爲了在她的面前顯擺自己牛比嗎?那個時候當着外人的面我們怎麼談?你又不懂這裡面的事情,我們談些什麼呀?說的少了太過兒戲,說得多了肯定會被人家看出破綻,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來了我們就籤合同,結果被那個妞兒給攪了局,拜託,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用來玩的,你別搞得那麼認真好不好?害得我又安排人手重新搞了一遍評估,完全沒必要嘛;
張一帆這樣一說倒顯得劉小洋有些多事了,好像他完全是爲了在譚琴的面前出風頭,政府出面都談不攏的事情他能談得攏,此行完全是爲了泡妞兒而已,真是驢脣不對馬嘴,完全錯位了,劉小洋當時帶譚琴一起上去哪是因爲那個緣故啊;
不過這種情形也沒法解釋,在張一帆的眼裡,認定劉小洋就是爲了在女人面前裝比,並且還調侃說這招太老套了,劉小洋哭笑不得,只好不跟他一般見識,最後問起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什麼時候籤合同?張一帆說你明天一上班就知道了,到時候有人問起,你什麼都不用說,只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成,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要再帶女人上來了,除非是能換着玩兒的那種;
劉小洋一聽張一帆又把話題扯飛了,知道他接下來也不會再有什麼正話,乾脆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邊靜下心來思慮再三,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張一帆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本章完)